如果不会变成和何须他们那样稳定的关系,又何必告诉严瑾?
两年前的分开,他承认,一开始确实算得上不欢而散,但他认为周旋久没有什么可生气的,即便有不愉快,有问题的就只有他么,他已经很为周旋久着想了,有过带人回家的想法,也说出口过,对方表达了拒绝,那怪得了谁?反正不能怪他。甚至决定不再回去的时候,他还正式道过别,能再见面他也很意外。
宁作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可周旋久态度的转变又切实地扎在他心上,不痛不痒,但每次脑子空下来就能感觉到,挥之也不去。
谁稀罕一样,宁作想着,眼神凶狠地咬了口三明治。
严瑾看出儿子不想过多解释也不再问,她对着周旋久笑了笑,开始享用早饭。
宁家两位大人年轻时都留过学,连带着宁作也跟着养成了习惯,家里准备的都是西式早餐,这些对于周旋久来说过于新鲜,从而生出了敬畏心。
他不敢随意乱动,尤其是两侧摆放的刀叉,尖锐的物体会给他一种即将受伤的错觉。
趁严瑾和宁作交谈着,周旋久偷偷伸出手指将面前的刀叉挪到角落里,觉得安全了他迅速收回手,边观察桌上的食物,边用眼睛瞄旁边的人,对方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模仿是不会犯错的。
宁作端起杯子喝里面的液体,他也喝,宁作捏着东西放进嘴里,他也学着拿起盘子里的三角形小口啃着。
大概五分钟后,严瑾用完餐亲切地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这时候宁作不紧不慢地拿起了不远处的方型白片片放到嘴边,并慢慢张开。
周旋久扫了眼自己跟前的白片片,露出几分疑惑,没再继续模仿,也没阻止对方,默默移开了视线。
下一秒他就听到宁作说:“不继续了?学人精。”
周旋久不看他,咕哝着:“那是,纸巾,我又,不傻。”
宁作冷笑一声:“你不傻,你就差弄个说明牌挂身上了。”
说完发现旁边没再顶嘴,他得意了没两下又莫名有些发虚,打算看眼情况,余光里一个人影蹭的从椅子上蹿起来。
宁作转头,周旋久在原地呆站了会儿,语气生硬地说:“我要,回家了。”
又是很突然的转折,宁作愣了愣,涩涩地说:“奥……待会儿我送你,你自己找不到出去的路。”
“不、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回家。”话音刚落,周旋久又重复了遍,“谢谢,不用,你送。”
宁作眼里霎时布了层阴霾,他直勾勾盯着周旋久,对方却没感觉到似的,低头认真整理着起皱的衣摆。
此时宁作才真实且彻底地体会到了周旋久的变化,对方酒前酒后都不再听他的话,好像对他的愤怒也不再有所回应。
面对拳头,这本该是让他无法发泄的棉花,可面对火,却只让他燃得更旺。
“行啊,门在那,”宁作指了指大门,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和视线,继续吃三明治,“你自己去吧,再见。”
作者有话说:
道阻且长啊......!
(每天一小步
第三十六章 ..乱脱
明摆是故意刁难。
S市的夏天和溪水村不一样,空气又干又闷,别墅门外的路和老居民楼也不同,宽阔,过两辆车绰绰有余。
为了美观,种在路旁的树做过修剪,统一形状,枝叶没那么茂密,树荫面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大白天不会有人四处溜达。
这里的路虽然不绕,但每栋别墅的外部造型一模一样,不熟悉片区布局的人很容易迷失在建筑群里。
即便在这住了十几年,天黑的情况下不借助任何导航设备,说不准也要懵一阵子,更何况是周旋久。昨晚在车里他趋近昏迷,对他来说这完全是初次踏入的未知领域。
无论有多少不满需要发泄,也不应该用这种危险的方式。
意识到这个行为有多混蛋,又碍于面子,宁作不想立刻驳回自己说过的话。关门声响起,他愣是在座椅上静等了一分钟才拧巴地跟出去。
这时候外面哪里还有人影。
他能给自己足够的缓和时间,别人可不会静止在原地。
根据时间和视线可及的范围计算,周旋久大概是跑走的。
宁作烦乱地捶了下门,回屋叫上梁叔,开车追了出去。
门外只有两个选项,左是出右是进,不知道周旋久拐去了哪边,百分之五十的正确概率。
想着是要离开,梁叔建议先往左边看看,但宁作站在周旋久的角度,以他的思维想了想,决定先去右边。
之前他们有次路过家零食铺子,店里新安装了台名为“挖宝藏”的台式游戏机,投两个硬币玩一次,规则是在八个宝箱里挑四个,说是有四分之一的概率赢一百块。
正好路过他们就玩了两把,宝箱一排两个一共四排,宁作知道是东西就是骗人的,但周旋久看起来很感兴趣,他就让他去选,结果这两把周旋久选得都是右边那列的四个,不出所料什么都没赢。
当时宁作就问他怎么不换一下,周旋久回答说选不出来不会选。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宁作就发现,周旋久每次面临选择无法做出决定时,短暂纠结过后都会选右。
凡人之躯,两条腿终究是比不上四只轮子,果然开出八百米,就在下一个分叉口看到了继续要往右拐的周旋久。
车靠过去,打开窗户,股股热浪翻腾进来,宁作眯了下眼,在他开口叫人之前,周旋久先转头看了过来,他没展现出任何情绪,跟宁作对上视线后,又仓促地转了回去,脚下继续前进着。
梁叔默默将车速降了下来,让两人的位置保持平行。
宁作盯着周旋久倔强的侧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合适,看对方的态度,明显是不打算按他说的做,他要是直接叫人上车,估计连个眼神都得不到。
“你继续往前走,永远也到不了家。”他劝说的语气比火烤过的空气还要干巴,“这里离你家有四十多公里,你懂这是什么概念吗,你没带手机,也没有钱,根本回不去。”
周旋久没吭声,但听懂了一部分,深度理解的过程中他逐渐放缓了步子。
宁作的注意力总会落在占地面积更大的那边,他关注不到脚下,只看到了周旋久慢慢锁在一起的双眉,看起来像在表达不耐烦。
于是嘴心分离,劝说莫名其妙变成了威胁:“再说了,你现在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东西,你不打算还给我吗?”
正巧周旋久思考完毕,回神时听到这句话,他倏地站定,脸上出现了茫然,而后垂眼扫了遍身上的衣着,视线一路滑到脚上,他不自觉动了动脚趾。
发现自己穿着拖鞋,周旋久眼底闪过浅淡的诧色,他抿紧双唇看向车里的人,有点为难的样子。
人停下车也停,宁作手臂搁在车窗上方,下巴抵在手上,饶有兴致地望着外面,等待周旋久的妥协,却没想到对方静默两秒后,忽然抬起手,摸上了衣领最顶端。
在第三个扣子敞开,露出一点胸膛的时候,宁作回过神,不再像刚才那么气定神闲,他猛地直起身,手上四处摸着门扣:“哎哟我……,操。”
他摸了半天,低头瞥了眼才找准。
打开车门,宁作两步跨到周旋久面前揪紧了松垮的衣领:“你突然脱什么衣服啊……服了。”
就着这个姿势,他不再废话,半拎着人拽到车边,动作强硬地塞了进去,力量不对等,周旋久的抵抗毫无效用。
为了防止人跑掉,宁作特意朝前说:“梁叔,锁下车门。”
木已成舟,周旋久仍不肯安分,他从宁作手里挣脱出来,发现站不起来,便贴着坐垫挪到了车的另一边看着窗外,他散着的衣领在拉扯中歪了边,凌乱地搭在肩头。
看到是偶然,但停留说不清,宁作不自然地回收目光,又心虚地看了眼后视镜,然后抬手握拳捂在嘴前咳嗽了声,发现喉咙还真有点干。
他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口,拿过座椅后方的纸袋子,放在周旋久身旁,闷声说:“嗯,你的衣服,已经洗过烘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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