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绥音是那么慢慢融化他的。
一开始,他引诱傅斯舟揭开他的伤疤、感知他的疼痛。
后来,他流尽自己的眼泪和鲜血,将傅斯舟拉进他的水域,慢慢沉溺。
最后,他让傅斯舟无法抑制地向他袒露自己的脆弱、卸下所有的防备,变得不堪一击,只能任他把持。
后来傅斯舟才知道,这是他一贯擅用的笼络人心的手法。
而自己从来都不是他的例外。
“辛苦辛苦,大家喝点水吧!”陈帆拿出几瓶水递给帮他整理并将十几箱信搬到地下停车场的公司员工,抹了把汗,“去年也这么多吗?”
“今年比去年多了几倍!”
“还好粉丝都懂事不送礼物,不然得叫个货车来拉!”
阮绥音不收礼物,粉丝们只能把生日的祝福都寄托给一张张薄薄的信纸,雪片一样飞往水星娱乐,江北区中心的悬浮大屏也十分应景地投映了阮绥音前阵子为Van美妆支线拍摄的秋季新品大片。
粉丝都很希望阮绥音能举办生日见面会,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阮绥音是顶流歌星,但更是顾家小少爷和首长夫人,他的生日这天自然是要举行隆重的晚宴,而那样的晚宴并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
生日宴当天傅斯舟没去军团,只是等着阮绥音起床,陈帆和保镖也在下午两点时来到了新月大厦,要拍摄阮绥音的生日vlog。
“傅首长也可以出镜吗?”陈帆将怀里装信的箱子放进房间,礼貌地问傅斯舟。
“可以。”傅斯舟说,瞥了眼他们挪进来的十几个箱子,“似乎要另开一个房间了。”
“是啊…”陈帆苦笑着擦擦汗,“有时候真怀疑Mercury真的能看完这么多信吗?”
傅斯舟顿了顿:“他会看完的。”
话音未落,阮绥音的房间门被打开了,阮绥音走出来,身上是一套深蓝色的提花西服,繁复精致,却衬得今天的他格外萎靡。
他只化了淡妆,长发披散着,拖着脚步走过来时嘴角快要拉到地上,眉眼也低垂,一副现在就去死也可以的样子,让半张着嘴的陈帆硬生生将一句呼之欲出的“生日快乐”咽了回去。
傅斯舟可以理解他。毕竟今晚的生日宴会有许多他不想见的人到场,更别提他还必须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
“Mercury…”陈帆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阮绥音,“这是Van送来的…”
阮绥音有些呆,一直没伸手接,傅斯舟便接了过来,将里面坠着一颗蓝宝石的满钻颈环,替阮绥音戴上。
“稍等,我就从这里开始录吧。”陈帆举起手机,镜头对准阮绥音的那一瞬间,他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突然绽开了一个十分温柔的笑颜。
已经习以为常的陈帆也很快进入了状态:“唐伽鹤老师为我们Mercury设计的生日定制实在是太漂亮啦,Mercury喜欢吗?”
“当然喜欢呀。”阮绥音抬手摸了摸颈间的吊坠,“这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礼物,真的很感谢Van和唐伽鹤老师一直以来给我的偏爱,我好喜欢这件礼物,它和它的名字一样美。”
“可以问问傅首长给Mercury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吗?”陈帆将镜头转向搂着阮绥音的傅斯舟。
阮绥音弯起眼睛看向傅斯舟,傅斯舟停顿了一下,道:“这个保密。”
傅斯舟这么热衷于在镜头下装恩爱的人今天竟然这么低调,阮绥音有些意外,但没说什么。
“啊…虽然很好奇,但既然傅首长说要保密,那就没办法啦…”陈帆在画外音里说。
“对了Mercury,这是段总托我带给你的礼物。”陈帆又递过来一个礼盒,“他说晚上的生日宴他就不到场了。”
阮绥音接过来,在镜头下拆开。
是一条蓝色的缎面发带,白钻、蓝钻、蔷薇辉红钻和金丝雀黄钻细碎地镶在上面,勾连成璀璨的星系。
“果然今年也是发带啊…”陈帆干笑了两声,“跟今天的衣服还蛮搭诶,段总是早就知道Mercury今天要穿什么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看起来今天这条发带是非戴不可了。傅斯舟一边怀疑着陈帆是不是拿了段奕明的什么好处,一边极其不情愿地从阮绥音手中拿过发带,站到他身后:“我帮你。”
冰凉的发丝像缎线一般在指间流淌时,傅斯舟想起那个爆料人说:段奕明非常迷恋阮绥音这头长发。
每年都是发带,段奕明送礼物的风格和他这个人一样,没半点新意。傅斯舟暗自腹诽着。
“谢谢,我很喜欢。”阮绥音对着镜头笑道。
“那现在我们就要出发去生日宴现场啦。”陈帆在画外音里说道,随即结束了这一部分的录制。
镜头拉开,阮绥音的笑立刻垮了下来,也不顾陈帆和保镖还在旁边便侧身环住了傅斯舟的腰,脑袋闷在他怀里:“我不想去…”
“我知道。”傅斯舟顺了顺他脊背。
但现在的他还没办法说出:“如果不想去,就别去了。”
所以他只能安慰:“我陪你。”
阮绥音没说什么,只是抱了他一会儿,随即转身去接其他礼物去了。
傅斯舟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又看了眼阮绥音,随即往外走到了露台花园才接起电话:“恩息。”
“傅首长。”那头传来男招待苏恩息的声音。
“什么事。”傅斯舟问。
“是这样的,”苏恩息顿了顿,“之前一直没告诉您,您托我去查事情的那晚,我在会所碰到夫人了。”
“会所?”傅斯舟蹙眉,转头看向客厅里几乎要被那些礼物和信件淹没的阮绥音。
“——希望您能谅解我之前没有告诉您这件事,您知道的,我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我明白。”
“只是前两天才从江裴知评议员那里得知您让夫人重回信鸽汇演的计划,我想我当时拍的视频或许对您有用…今天正好是夫人的生日,就当是我送给夫人的生日礼物吧。”
挂了电话,傅斯舟很快点开他发过来的视频。
【如果他知道你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贱种,还会像现在一样守在你身边为你保驾护航、给你出谋划策么?】
徐可阳的声音在傅斯舟听来分外刺耳。
【别说你见不得人的身世,如果他看到那些照片…又会怎么想?】
傅斯舟无暇去思考他说的“照片”指的是什么,只是放下手机走进客厅。
“怎么了?”阮绥音抱着顾闻景送来的一捧过分巨大的蓝色玫瑰,有些迷茫地看向他。
不知为何,一转眼他就变了个人似的,刚刚还柔声细语,现在脸上就满是戾色,尽管望向自己时他努力舒展了自己紧拧的眉头,但还是掩不住眼底几乎要将一个人活活撕碎的阴冷气息。
“没事。”傅斯舟揽住他肩膀,问他,“今晚徐可阳会来。”
“…嗯。”阮绥音微抿起唇。
傅斯舟颔首:“我考虑过了,觉得这是个很合适的日子。”
“——今晚就该是他的死期。”
【作者有话说】
【陈奕迅《等》,作词:郑国江】
第63章 到最尾 决定盲目爱你
抵达生日宴所在的月沼庄园时,门口已经被拦下了不少正在实时播送到场宾客的记者。
“沈家和塞城陆总也来了。”林森说。
“陆总要来我是知道的,我还有点事想和他谈谈。”傅斯舟说。
“之前他撤资汇演,是你…”阮绥音看向傅斯舟。
“是我。”傅斯舟耸耸肩,“既然主办方要把你从参演名单里踢出去,那投资商自然也得跑两个,这点排面总得给足你,实际上,现在汇演的资金状况很不好。”
“不过你放心,之后重新宣布你要参演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注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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