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僵硬地回过头,“啊?”
“你的脸很红。”
江声:“啊、啊,有吗。”
不止脸红,嘴巴也红。
真像江明潮引导他想的那样,像被伺候得很好,被亲得乱七八糟。
楚漆吻过江声很多次。
江声是个自制力不行,但又喜欢追求快感的人。被亲得舒服了,就会按着楚漆的肩膀,无意识流露那种失神又淡漠的表情。眼睛涣散没有焦点,湿润的睫毛无力地睁开一点,嘴唇红润,舌尖湿红。眼尾像是烧着似的洇开一片。
快感阈值很低,承受太多的时候,也好像会相应变得更敏感一点,稍微刺激一下就受不了。楚熄又不在他的身边。真不知道他要怎么办才好。
和他的“亲哥哥”做那种事吗。
楚漆问他:“像喝醉了一样。”
江声比划:“我只喝了一点点。”
“有我在身边,楚先生不必担心。”江明潮的手牵着江声的手,指腹揉捏他的戒指,“饮酒过量,失去理智那样的事情,是不会再发生一次的。”
江声低头装鹌鹑,声音闷闷地咬着牙,“你别说了。”
楚漆平静地看着他。
江明潮黑眸闪烁了下,“还是说,你想楚漆留下来吗。”
矛头果然聚焦到了江声的身上。
江声冷汗顿时就下来了,他犹豫地看了眼楚漆。
这点犹豫飞快地被江明潮捕捉到,又促使他联想起前不久的直播里,江声和楚漆隔着一道玻璃门久久对望的场景。
还是放不下啊。
江明潮说:“我的弟弟很喜欢你。”
“叮——”
电梯到了。
江声如释重负,飞快挣脱开两个人放在他肩膀的手窜进了电梯里。
江明潮还穿着单薄的浴衣和楚漆对视,男人脱去平日里常穿的中式西装,贵气和儒雅,也成了一种静默的危险和强势感。
“那你应该主动送上门啊。”
江明潮的口吻是虚无缥缈的,“一定要把难做的选择推给我可怜的弟弟吗。”
江声在喊他,“江明潮,快点!”
他不耐烦了。
小少爷从来都不喜欢等人。何况现在这样的场景,江声真的恨不得坐火箭飞到外太空,看不得江明潮和楚漆对峙一秒!
江明潮转过身,瞥了一眼江声的戒指。
幽幽的、美丽的蓝色,和江声白皙干净的手指十分相配。
同时,和他手表上的宝石,有着类似的材质。
江明潮的手指很轻地,拂了下表盘边沿的微小凸起。冷风吹得他有些头疼,虚弱的身体十分沉重,江明潮扶着墙面止不住地咳嗽,苍白的嘴唇才终于有了血色。
看到江声担忧的目光,江明潮才感觉疼痛开始蔓延。
电梯上行,江明潮看着铜色镜面的电梯内壁,他和江声穿着一模一样的浴衣。头发是相似的深黑,江声的头发有些长了,可以扎起来。
江明潮冷淡地审视,很微小地勾了下嘴角。
有一种扭曲的错觉,他们模样似乎越来越相似,好像真的有了某种血缘上无法割断的联系。
江声,他的弟弟。
他的一切,都应该被他了解。
“戒指我不会取下来的,你的小动作我也会当做没有发生过。”
宽容的、温柔的,全知全能,又一无所知的弟弟。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晚上江明潮说冷,和江声一起睡觉。
江声当时正在用平板,一边和楚熄通话,一边和卜绘打游戏。闲置的手机上跳出严落白发的消息,江声毫无戒心,直接让江明潮帮他处理。
结果——
在江明潮点开发送图片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江声手机里的视频。
看到什么不好!偏偏看到和严落白接吻的那个!!
通话被迫中断,游戏还在继续。江声把游戏声音关小,麦克风和听筒全都闭掉,乖得像是鹌鹑,像是早恋被家长发现了那样乖。
一直等到游戏结束,江明潮才开始询问。
“还有做别的吗。”江明潮倒是心平气和。
江声余光瞥到了卜绘发来的数条组队申请,他忍痛关掉,乖乖地说,“没有了。”
“怎么会拍下这种视频,好坏的孩子。”
江明潮的手指点着屏幕里江声的脸,放大去看。
视频里江声已经很小心,没有让自己的脸暴露出太多。全都是严落白撑着沙发一个劲索求的蠢态。
严落白身材高大结实,堵着镜头,却没能让江声损失半点存在感。江明潮的目光落在江声的脸上。他被亲得眯起眼睛,抓着严落白的头发仰起脑袋,雾着眼睛张开嘴被弄得嘴角泛红。
江明潮把声音开到最大。
一点细碎的声音不那么清晰地从视频里传出来,江声的耳廓爬上一层热意。
……啊……唉!这个,那个,他们……!
视频戛然而止,但是江明潮能猜到江声会说什么。
说严落白是没用的处男接吻都不会,说他好可怜给了江声以后要怎么办,威胁他说会把视频发给江明潮看,要他以后再也抬不起头。
挑衅又像调情的话,也许能轻而易举激得严落白几乎没有理智。
他会稍稍退出来,用湿热的嘴唇把江声下巴都亲得湿漉漉的。喘息的声音会极度克制,就算鬼迷心窍到这种程度,也不想太鲁莽叫江声讨厌。
只能顺着江声,慢慢摸索江声喜欢的方式和节奏,带着那种隔着屏幕都能听到的震耳欲聋的心跳,和像疯狗似的眼神,温柔辗转地和江声接吻,含他的舌头。
手也许也不规矩,会乱摸。
亲完之后意乱情迷,也许还会想做别的。然后被只想亲一下的江声抓着头发扯开。
江明潮的手指动了动。
“和严落白共事多年,我才发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江声紧绷,“我、他——”
江明潮要是把严落白弄走了怎么办。
派一个新人过来,江声又要重新威胁一遍吗?!那也太忙了吧有点。
“不愧是从我这里出来的人,比不知道轻重好歹的楚熄与顾清晖到底是好多了。”
江声有些意外,江明潮好像没有对他和严落白之间超出范围的关系发表什么意见,“我……?”
“他是你的经纪人。”江明潮把手机还给江声,“我给他开超出常理的高额工资,他负担一些额外的工作也是合情理的。”
尽管江明潮并不能那么愉快地接受,但他也不觉得有多么意外。
江声眼睛瞪大,“呃?”
“经纪人是用来解决麻烦的。”江明潮看着他说,“生活上的,还是生理上的,他都应该尽心尽力地为你服务。”
江声惊恐地捂住他的嘴:“江明潮!”
江明潮把江声的手拉下来,苍白的指节抬起,贴着江声嘴唇。
最近被亲了好多次,变得好红。
不知道里面会怎样,江明潮很担心自己唯一的弟弟。
“别这样喊我的名字。”江明潮说,“在你从我和他之间选择了他之后,我就猜到有这一天。你现在这样惊慌,觉得我在说奇怪的话,但我认为他自己恐怕相当愿意,求之不得。”
江声:“不不不我觉得他不是……”
“乖乖。”江明潮这样叫他。
声音很轻,低哑醇厚的嗓音带着笑意。
“你不是叫我忍着吗,叫我看着吗?”男人像鬼一样冰冷消瘦的手扶起江声的脸颊,和他离得很近,呼吸交织,热意传导。
江明潮很温和地望着他,清苦带着些涩意的药香味很轻柔地把江声包裹起来,“我在忍着。我也会一直看着。我对此没有异议,我只是在想……”
他的手握着江声的手,点击屏幕再次放大,让江声看手机里自己有些迷乱泛红的脸。
江声脑袋里有着一种怪异的酥麻,忍不住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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