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句玩笑怎么了。
而且哪里说错了,鲫鱼汤就是下奶。
亏他还专门熬了汤,好心当作驴肝肺。
现在除了半夜实验室的人打电话求助基本没什么事,他给自己争取了五点下班,快下班就开始倒计时。
四点五十九,贺嚣蹲下系鞋带:“五,四,三……”
小经理踩点让他批文件,想着在这位年轻的领导面前混个脸熟,拍拍马屁,显得自己勤奋敬业,等在门口,抬手准备敲门。
门开了。
贺嚣旋风般冲过来,堪堪擦过他,小经理差点在原地转了一圈,吓得没回过神。
“下班了!”
贺嚣宣布。
有人把情况反映到贺总那边。
贺总勃然大怒:“胡闹!”
还能一直待在实验室不学着管理公司?!
贺总打电话骂儿子。
那边传来欢快的声音:“老爹!怎么了?”
贺厉:“听说你踩点下班。”
贺嚣:“那我总不能早退吧——不说了,开始了。”
贺厉:“你在干什么。”
“打架。”
贺总气得不行,找老婆告状。
陈清河正开会,以为是什么重要事,结果就这:“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爹味真重。”
贺厉:“……”
贺嚣跑去了常去放松的拳馆,他要抗议董事会那群老古板,誓死不加班,意外看到了陆遗星。
他最近怎么跑来跑去?
陆遗星在找胎教地方,晃着晃着就到了之前常来的拳馆,下意识觉得不好,转念一想,这是竞技体育,不是打架。
他平日围着工作转,没有什么娱乐。唯一的放松时间都用来跟贺嚣较劲了,不是在球场,就是在赛场,导致想找个正常点的放松地方,也没有头绪。
拳馆今天人不多,最显眼的是宋家小少爷,个头不高,派头十足,大摇大摆走在最前头,身后跟了一群巴结他的人。
他从陆遗星进门起就注意到了,又被那副清冷自持的样子气到。
陆遗星真的好能装,怎么能装得这么浑然天成?又没人看他,还搁这儿装,装逼技能仿佛刻在了基因里,逼王!
他带着几个狐朋狗友走过去,听到陆遗星在电话里说:“就这样,你自己决定。”
宋琢更生气了,他装什么装?他在这种地方接电话是提醒别人他家大业大日理万机吗?
陆遗星刚挂了电话,听到旁边有人说:“比一场?”
陆遗星看了眼来人:“不比。”
他身上的傲慢劲儿没了,整个人带点懒散。宋琢忍不住说:“陆总在娱乐圈名利场混久了,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就当是吧。”
他重拳出击,没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气又说不出话。正咬着牙,旁边传来慢悠悠的声音,“想打架,非要找陆遗星么?”
那人桃花眼懒散地笑着,“你看我行不行?”
这是下战书,宋琢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行,他自认为也练了几年,不会比任何人差,应了下来。
贺嚣凑近,报备:“我上台了。”
陆遗星手指勾近他衣领,板着脸:“下手轻点。”
“爱哭,哭了家里人找我。”
贺嚣:“那你给我加油。”
陆遗星:“我们两个都会给你加油。”
“?”
你们两个?
他看了眼陆遗星空空的身旁和身后。
陆遗星很淡定。
他懂什么。
既然陆遗星说下手轻点,贺嚣就当玩一玩,百无聊赖地做热身,有一下没一下,广播体操一样,极其敷衍。
陆遗星远远看着他,嘴角扬起。
旁边工作人员实在看不下去,提醒贺嚣:“他挺厉害的,你注意点。”
贺嚣:“好的。”
宋琢可能真的挺厉害的,每招扫来都带着风,又狠又快,贺嚣侧过,再侧开。
宋琢:“你能不能认真点?”
贺嚣眉梢沉了沉,一腿扫过去,把人扫哭了。
陆遗星:“!”
让你注意点。
宋琢哭得很大声,比赛只能暂停,他还在那里哭着嚷嚷要重新开始。裁判员哄着他,还是算了吧。
贺嚣也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脆,手指一圈圈勾着解了绑带,去休息室换衣服。陆遗星靠在旁边看,突然被拽了过去。
隔间帘子被拉下。
贺嚣拉过他胳膊,让他环着自己的腰:“细么?”
“……”
这个小心眼的人。
他腰部窄而劲瘦,肌肉紧实,和细沾不上边。
陆遗星不回答,贺嚣就不让他离开,也不换衣服,就这么往后半靠着储物箱,手禁锢他手腕,强迫他抱着自己。
夏天已经开始很久了,陆遗星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暑气蒸腾。
手下肌肉紧实,爆发力很强,蕴藏着吓人的力量,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每一次的攻击都能把灵魂撞出去。
贴着腰腹的掌心开始变烫。
陆遗星:“不细,像水桶行了吧。”
“好吧。”
贺嚣满意了。
他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情很好地开始换衣服,正要抬起胳膊,看到陆遗星看着他,支吾了一下:“你……看什么。”
“……”
他背过陆遗星,快速把衣服换好,回头,陆遗星正抱着胳膊,视线毫不遮掩地打量他五官。
“?”
还好,宝宝像他也不赖。
陆遗星走过去,手指触碰他嘴角,又移到脸颊边,往里陷了陷,模拟宝宝笑起来的样子。
酒窝在这里会很可爱。
他嘴角不自觉轻扬,眸色柔和下来,
贺嚣被他触碰得耳根通红:“你干什么呢?我可是正经人。”
并不会你笑一笑我就跟你走了。
虽然陆遗星笑得浅又好看,像夏日里一堆碎冰里头卧着的甜汤圆。
陆遗星收了笑,分开距离。
他又不愿意了:“哎!”
不肯放陆遗星走,堵着陆遗星,想跟陆遗星在这狭窄的空间多待一会儿。
他注意到陆遗星的手又遮在了腹部。
这人这段时间手总喜欢往肚子上放,好像那种藏了好东西不肯让人知道的吝啬财主。
他越藏着不肯让人知道,贺嚣越想知道,挠心挠肺,手痒得很,就想触碰陆遗星肚子。
陆遗星察觉到危险,挑眉:“想打架?”
“不是。”
贺嚣制住了他胳膊。
然后真正的危险落了下来。
贺嚣的手放在了他肚子上。
陆遗星额角跳了跳,正欲发作——
这时,腹腔传来轻微的动静。
蝴蝶震动那么轻,就那么一下,惊得陆遗星心脏快跳到喉间。他呆滞着,感受着崽儿在另一个父亲掌心下作乱。
贺嚣明显也察觉到了,大拇指疑惑地摸蹭紧贴的腹部,不解地看向陆遗星。
那点微小的触动停止了,小家伙又恢复了安静。
贺嚣:“你心跳好快,肚皮上都可以感觉到。”
“…………”
陆遗星本该推开,可他是个风险主义者,喜欢冒险,喜欢刺激。
于是对贺嚣说:“你再摸摸。”
贺嚣又轻轻摸了摸。
陆遗星盯着他,赌他猜不到,有一种在暗处掌控全局的爽感。
贺嚣问:“最近胃不舒服?”
陆遗星:“还好。”
贺嚣搓热了手帮他暖着。
陆遗星竟然没反抗,只是看着他,是那种猫捉到老鼠拿爪子玩弄的神情,每次他势在必得时都是这种眼神。
贺嚣不知为何他突然是这种眼神,有时候猜不透陆遗星。
这么一想,又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忍不住多摸了会儿,肚子小腹都摸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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