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
“我去,好激烈。”
……
陆遗星还是不能适应家里有贺嚣的痕迹,他的每样东西都像跟自己示威一样。
“这是什么?”
他指着阳台上的陌生花盆。
贺嚣看了眼:“我的花。”
陆遗星:“你怎么什么都搬过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贺嚣慢腾腾地说,“花是我的本体,不然我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人比花娇。”
陆遗星路过时,面无表情在他本体上揪了一下。
让你人比花娇。
“这又是什么!”
贺嚣探头看了眼:“是我的篮球。”
陆遗星抬眼,瞳孔地震:“你穿的是什么!”
贺嚣看了看自己的t恤和运动长裤:“我要去洗澡,不能穿成这样,要光着身体去吗?”
“……”
贺嚣笑:“你要给我搓个背吗?”
陆遗星:“滚。”
过了会儿,贺嚣在浴室喊:“陆遗星。”
陆遗星捂住耳朵。
贺嚣电话打了过来。
陆遗星接听,那边说:“可以拿套换洗的衣服吗?衣服湿了。”
陆遗星挂了电话。
半晌,从文件中抬头,去隔壁卧室给他拿衣服。
房间里还遗留着贺嚣的气息,布局简单,干净又整洁。
衣柜衣服分类挂在一起,不同于陆遗星清一色西装的衣柜,贺嚣衣柜丰富很多。
休闲外套占多样,几套西装,几套运动装,各种颜色的棒球帽,甚至还有双毛绒小熊袜,另一边是清一色的衬衫,几件家居服,睡衣。
哪来这么多衣服?
陆遗星嫌弃。
他拿了件顺眼的家居服,手指从旁边的衬衫上划过,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在手上打了一下。
你没自己的衣服吗?
陆遗星敲了敲浴室门。
贺嚣伸出胳膊。
陆遗星挑眉,作势要打开门。
贺嚣忙拉紧:“你干什么呢?”
陆遗星慢腾腾把衣服送进去。
贺嚣不满:“怎么是这件,我不爱穿。”
陆遗星:“我管你爱不爱穿,快出来。”
贺嚣套上那件银灰家居服,他不喜欢这么正式的款式,一款家居服竟然做得这么拘谨,松着袖扣:“陆遗星。”
陆遗星抬头,顿了顿,然后低头,冷静翻杂志。
靠。
洗完澡人模人样的,扣子扣到最上头,露出一点锁骨,腕口也收得紧,银灰冷色袖扣竟然有几分禁欲,不知是不是穿着陆遗星自己选的衣服,看着顺眼很多。
贺嚣坐过去,咬着吸管喝水:“你在看什么?”
陆遗星:“家里哪来的吸管杯。”
“我带来的,带了好几个。”
怎么什么都带。
陆遗星看过去,柜子上摆了好几个玻璃吸管杯。
他发稍微湿,发眉都墨黑,显得五官更英挺深邃,咬着吸管说:“还有我用习惯的厨具,陆遗星,你家锅的种类好少。”
陆遗星走到厨房,被震了一下。
全自动早餐机,面包机,紫砂炖锅,还有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他是嫁过来了吗?
带这么多陪嫁。
贺嚣又在喊他:“陆遗星我后背痒,给我挠个痒痒。”
“滚。”
“我也会帮你,”贺嚣说,“如果我倒在你家你要承担责任。”
“……”
陆遗星抬手,面无表情给他挠痒痒,又戳了下他的腰。皮这么厚,还会痒痒。
陆遗星去阳台透气,抬头,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缓了缓:“这又是什么!”
贺嚣:“我的内裤,刚洗,你需要洗吗?”
“你怎么会有这种脏东西。”
贺嚣无辜:“你不穿的吗?”
说着挑开他裤头就要往里看。
陆遗星红着脸打他。
不行。
他不能接受!
陆遗星想了想,认真道:“不然你搬回去吧。”
贺嚣:“所有人都知道我搬进来,才几天时间,你就赶我回去,好像我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大家都会笑我,对我名声有影响。”
“他们会在背后议论我没有把你伺候好。古时候也没有无缘无故赶人走的,也要有个由头——”
陆遗星:“半年,宝宝出生后就走。”
“一年,”贺嚣还价,“你能照顾好刚出生的宝宝?”
陆遗星反问:“你能?”
贺嚣:“我能。”
陆遗星:“……”
可是一年也太长了。
半年也很长!
贺嚣提出想进房间,被拒绝。
贺嚣:“你信我,类似的错误不会再犯,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三四五六次。”
陆遗星冷笑。
最后各退一步,贺嚣可以进房胎教,但是不能留宿。
晚上贺嚣洗完澡水灵灵地过来,结果陆遗星看都没看一眼,晃了一圈,摸摸崽儿,又水灵灵地回去。
真是暴殄天物。
陆遗星制订了严格的胎教计划,目前半个月先给宝宝读理想国。
贺嚣欲言又止。
陆遗星:“你不愿意?”
贺嚣:“愿意。”
贺嚣从第一章 开始读,边读边在心里吐槽。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懂胎教?
为了宝宝健康成长,他阳奉阴违,夹杂私货,见缝插针施行自己那一套。
午休时,陆遗星听到很轻的脚步声,没有睁开眼睛。
脚步声在自己身边停住,是贺嚣的气息。
贺嚣蹲下来,低声吐槽:“他懂什么胎教?”
又在宝宝面前说我坏话。
陆遗星睫毛不悦地动了动。
他倒要看看贺嚣懂什么是胎教。
空气响起轻微翻书的声音,嗅到很淡的油墨香。
贺嚣的声音很低,像是怕吵到熟睡的人:
“陆大美,竖起你的小耳朵。”
“?”
等等,陆大美是谁?
“陆很帅也可以酌情听一听。”
“??”
陆很帅又是谁。
“注意看,这个女孩叫小红帽。”
“……”
“她今天要去看生病的外婆。”
贺嚣讲的是小红帽的故事,俗套掉牙,平平无奇,直到大灰狼捏着嗓子,瓮声瓮气地用苍老的声音说:“我是外婆啊。”
陆遗星肩膀抖了抖。
贺嚣凑过去:“醒了?”
陆遗星拍开他脑袋,捂着肚子笑。
贺嚣很有职业素养地继续胎教。
陆遗星快速捂住他的嘴:“不许讲了。”
他漂亮的眸里蒙了层水光,不知道是笑出来的还是刚睡醒,懒洋洋地在晃动,像是雪山瞬间消融。
笑起来很好看,五官是冷淡的,凌厉傲慢的眼眸却往下弯了弯,眼尾泛着浅红,眉梢也松动了,嘴角扬起来,温柔又亮堂,反差极大地朝人心窝子戳。
让人上一秒还天寒地冻的,下一秒就猝不及防过渡到另一个暖洋洋的世纪。
贺嚣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凑过去:“还没讲完。”
陆遗星板起脸:“不许,花里胡哨的。”
贺嚣合上书,看着他笑。
陆遗星看他嘲笑自己,绷直嘴角,抬手揍他,却被握住手,掌心也被挠了一下。
他收回手,打了下贺嚣脑袋,又抽出贺嚣手里的书,翻开看,嫌弃:“这都是什么,好幼稚。”
贺嚣和他一起看,手从腰间环过去。
陆遗星侧眼看他,警告意味明显。
贺嚣厚着脸皮道:“我想摸一摸。”
陆遗星大度道:“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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