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遗星:“有零钱吗?”
贺嚣嘴咧了起来,乐地给他付款:“要多少?”
“两块。”
贺嚣:“?”
贺嚣扫了两块。
摊主说:“我们家店在楼上,有兴趣可以去逛。”
贺嚣:“!!!”
别给他说啊。
他真会去的。
陆遗星顿了顿,像是承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可以随便进么?”
“当然可以了。”
陆遗星看向贺嚣,眼里就两个字:想去。
楼上二元店。
陆遗星像发现大本营,呆了好几秒,不愿意走了。他摘了口罩,下巴抬了抬,露出整张脸。
周围的人频频望过来。
贺嚣露出一个笑,在轻快的音乐中,捉着陆遗星的手指搓。
他跟着陆遗星逛了会儿,小声说:“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陆遗星握着一把亮晶晶,视线还在搜寻:“什么。”
“……”
陆遗星:“有筐子吗?我需要筐子装。”
“好像都没有拿筐子。”
但是陆遗星还要挑东西,拿不了那么多,看中了贺嚣的手,让他把两只手并在一起。
贺嚣照办,手上多了堆亮晶晶的带钻不知名小玩意儿。
陆遗星一口气买了二十块钱的亮晶晶,付款时,看向贺嚣。
贺嚣心里乐,拎着沉甸甸的粉色袋子。
陆遗星评价:“收获很大。”
贺嚣忍笑。
刚才街上人还没这么多,现在越来越多了,陆遗星:“为什么这么多人。”
“因为别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但陆遗星的夜生活结束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小皮筋上的钻石拆下来,光秃秃的黑绳给贺嚣:“你戴上。”
贺嚣挂手腕上,抱着他去洗澡。
陆遗星今晚心情好,洗澡都没闹情绪,过了会儿,叫他:“贺嚣。”
“这么快?”
“没好,你转过来。”
贺嚣转过去。
陆遗星放掉浴缸里的水,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是不是很吓人。”
腹部凸出,圆滚滚的,住一个小生命。
陆遗星呼吸了一下,用不在意的口吻说:“我是不是很怪。”
像个怪物。
当时很快做出决定,留下宝宝,他知道会这么一天,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
贺嚣俯身,气息快要贴近腹部:“不吓人,不奇怪,只是没腹肌了,陆遗星还是很好看,大帅哥。”
他鼻尖蹭过,很虔诚地认真亲了一下。
嘴唇一下下触碰着,喉间干涩。
他不敢想象,陆遗星是怎么带着宝宝走来走去,走了那么多路,他累不累,重不重,难受吗?他甚至情绪都很稳定……
陆遗星拍拍他脑袋:“好了——”
他顿了顿,不敢相信地伸手去摸,“你竟然对着我肚子流口水?”
贺嚣闷笑,捉着他的手,亲了一口,过了会儿,抬头,把他脑袋抱在怀里。
“还洗吗?”
陆遗星在黑暗里摇头。
贺嚣裹着他,抱去床上。今天走了太多路,要揉会儿腿,不然明天肿得厉害。
陆遗星察觉到他情绪有些低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拍拍他肩膀:“坚强点。”
贺嚣笑。
陆遗星:“你去煮点儿泡面哄自己开心,我就闻一闻。”
“不行。”
“……”
圣诞后下了雪,陆遗星靠在书房的躺椅上,看着窗外素白安静的冬天。
他眯起眼睛,在温暖中极其惬喜,还没过过这么舒服的冬天。
他刚进公司还没毕业,当时正是一团乱的时候,经常几宿不睡觉,白天匆忙赶回去上课。
贺嚣买了烤红薯和糖炒栗子。
他拿小勺子挖蜜薯吃,贺嚣坐在飘窗上给他剥栗子。
贺嚣说过两天要在家里铺上棉地毯,防止陆遗星只穿着薄袜乱踩。
陆遗星让他看自己的棉袜子,脚踝处一圈毛绒,也不知道贺嚣在哪儿买的。
贺嚣:“宝宝学会爬的时候再铺厚一层,家具边角裹上海绵。”
“好。”
陆遗星挪了挪,让他过来躺着。
贺嚣蹲在旁边,喂他吃板栗,笑:“双人椅,放不下我。”
陆遗星嘴巴咬住他指间的板栗,感觉到袖口的凉意,脸颊贴了贴。
贺嚣:“明年雪化了,就会冒出来一个小宝宝。”
陆遗星笑。
“怕不怕?”
陆遗星摇头。
很期待,他快憋死了。
雪停了,贺嚣下楼堆了个小雪人。
陆遗星不知从哪儿翻了个小破瓢,让他扣在雪人脑袋上。
时间越近,贺嚣越焦虑,在陆遗星面前不表现出来,天天烦医生,白城都和他聊出了巨轮,很无语。
第55章 肋骨疼
宝宝这几天又活跃了起来,劲儿很大,踢得陆遗星肋骨疼。
以前和贺嚣打架,撞到树上肋骨疼,现在又被他宝宝踢得肋骨疼。
贺嚣抱着他,手被隔着肚皮踢了一下,可想而知陆遗星有多不舒服,俯身,给他吹了吹。
陆遗星:“一个两个都欺负我。”
“我没有吧?”
“有。”
陆遗星说,“你说我对你不好,你对我也不好,总捉弄我。有一次我们打架,你撞疼了我的肋骨。”
准确来说是他跟贺嚣滚在地上打架,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树干上,肋骨疼。
但不想说这么多细节
他记仇,一直记到现在。
“很疼?”
“嗯。”
贺嚣手隔着衣服触碰到肋骨:“这里?”
陆遗星早就忘了,就想控诉他,“嗯。”
贺嚣轻挠了一下,吹了吹。
陆遗星一向大度,他态度这么好,便准备把这件事翻篇。
衣服被往上推了推,温热的唇在肋骨上留下烙印,陆遗星烫得差点跳出来:“可以了——”
贺嚣:“我补救来得及么?”
“怎么补救。”
“还疼么?”
他嘴唇碰着突出的每根肋骨,呼出的气息轻又烫,气息游走带来可怕的感觉。
陆遗星快速推他:“好了,不疼了。”
贺嚣却不放过他,“我还碰到了哪里?”
“这里有么?”
“这里?”
气息在陆遗星身上游走,试图用温和的亲吻覆盖曾经的交锋,用柔软的嘴唇化解曾经的争执。
陆遗星浑身绷直:“没有。”
“我忘了。”
“原谅你了。”
说着推他脑袋。
贺嚣避开宝宝:“这里呢?”
“我……真忘了。”
“这里?”
陆遗星推他,被按住手。
如果所有争锋相对过的部位都用嘴唇对待一遍,是不是那些矛盾芥蒂都可以被覆盖,成为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东西。
他们在草地上,空教室里,操场上,不是扭打在一起,而是像现在这样——
贺嚣气息又重又烫。
陆遗星脚趾蜷缩着,无力地蹬他:“不用补救了。”
他终于改口,“我们不是敌人。”
“那是什么。”
“是……”
“你是宝宝的父亲。”
贺嚣嘴唇触碰到膝盖关节:“还有呢?如果我之前就这样对待你,我们是什么。”
“是……”
陆遗星不敢想象这种可能性。他被逼急了,害怕贺嚣发疯,声音很低地传来,“是小竹马。”
他把贺嚣闷在枕头里狠狠揍了一顿。
贺嚣:“打归打,大家以后真是小竹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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