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嚣记下数字,将大宝贝抱下来。
陆遗星:“重了吗?”
“没有。”
他每次都说没有,可陆遗星明显感觉到重了,懒得计较,任由自己半梦半醒间被抱去称体重。
他察觉到自己的懒散,下次称体重时认真了一些,目视前方,手臂贴在腿边,站得很端正,一本正经的像是在做什么重大事情。
贺嚣笑,记录下数字,将他抱下来。
“重了吗?”
陆遗星问。
“没重。”
“好的。”
陆遗星抱着他脖子,嘴唇贴在他耳边,触碰了一下,耳根就红了。
贺嚣看着他。
陆遗星不怕:“你丢了我吧。”
“我哪舍得丢你?”
贺嚣好笑,把他放在床上,手指往咯吱窝伸,陆遗星叫着抬腿踢他。
他现在有宝宝,实在不是贺嚣的对手,被混蛋按着腿欺负。
贺嚣鼻尖蹭他脖子,气息一点点游走。
陆遗星:“你别忘了大家本质上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他鼻尖着迷地在陆遗星发间移动。
终于胖了点。
前三个月瘦得人心疼,养了这么久,终于多了点儿肉。
陆遗星:“死对头。”
十年的恩怨可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贺嚣喉间发出笑:“死对头啊。”
他揉团子一样揉陆遗星的脸,“巧了,我就喜欢欺负死对头。”
那张漂亮干净的脸被揉得变红,腮帮子也鼓了起来,一点儿尊贵的样子都没有。
陆遗星头发乱了,凤眸瞪大,眼里都是水光。
贺嚣:“要给死对头生小宝贝吗?”
陆遗星跟他划清界限:“那是我宝贝。”
可是贺嚣太坏了,仗势欺人,他现在真的受不了,只是暂时服软:“生,要生的。”
强者就是比较能审时度势,不逞一时之勇,这个道理他一直都懂。
贺嚣看着他:“嗯?”
陆遗星咬着牙说:“要给死对头生小宝贝。”
小本本记上:等卸货后,一定要卸了贺嚣胳膊,再跟他打二十六次架。
“好。”
他侧躺着睡觉,贺嚣总是从背后贴上来,抱住他,说这样会安心,稍微有动静他都能察觉到。
陆遗星:“有病就去看看病吧,谢谢。”
他说得神乎其神,说什么陆遗星稍有动静就能察觉到,结果陆遗星转了身,戳他耳朵玩,他都没察觉到,气息沉沉。
陆遗星冷笑:“还想让我给你生小宝贝。”
他恨得牙痒痒,在那通红的耳根上咬了一口,“等我好了后,把你锁起来,给我生一堆小宝贝。”
贺嚣动了动,稍微离他远了些。
竟然敢躲。
他不悦,拉过贺嚣胳膊放在自己背上,往他怀里钻。
有些人表面看上去很喜欢他宝宝,没想到潜意识却想挪远。
他抱了会儿,贺嚣没有被吵醒,胆子更大了,嗅贺嚣的头发,贺嚣怎么对他的,他就怎么还回来,学着贺嚣的样子嗅他脖颈。
凸起的喉结很快红了一大片。
陆遗星今晚不知怎么了,越来越觉得不够,想寻他的气息,慢慢挪到呼出气息的地方。
其实他一直好奇贺嚣嘴唇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擦了口红,拿手指去摸。
指腹热气滚烫,他看了看手指,没沾上颜色。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红得这么好看。
贺嚣身体紧绷着,他又凑到锁骨处,嗅了下带着清淡檀香的气息。
他脸皮薄,有些事难以启齿。
幸好贺嚣足够迟钝,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缓解身体因为激素变化带来的躁动。
早上又被贺嚣抱着称体重了。
陆遗星没睡醒声音有些闷:“混蛋,你每天可恶得仿佛盼着过年的农户。”
贺嚣:“重了一点点。”
陆遗星:“更像了。”
贺嚣笑了好久,把人抱到怀里,让他继续补觉。
陆遗星说:“我要跟你从宝宝出生打到宝宝满月。”
贺嚣:“再打到宝宝周岁。”
陆遗星从鼻子里出气。
贺嚣:“再打到宝宝上学。”
陆遗星正要反驳,突然睁眼。
“嗯?”
陆遗星:“踢了我一下。”
贺嚣掌心贴着感觉,动作很轻,把突然躁动的小家伙安抚下来。
陆遗星:“他是不是喜欢上学?”
贺嚣:“你真敢想。”
“……”
陆遗星每天见缝插针地缓解着躁动,据他观察,贺嚣黄昏最好闻,其次是清晨,有时候做饭的时候抱着也很舒服,当然最上头的还是剧烈运动后。
他摸到健身房,开始仙风道骨地开始每日太极,余光看贺嚣。
贺嚣已经在跑步机上跑了大半小时,黑背心半湿,肱二头肌因为运动绷起,皮肤表面细汗渗出,额发湿了,垂落下来触碰到墨黑剑眉。
陆遗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到时候可能会打不过贺嚣。
贺嚣走过来。
陆遗星抬手抵住,顿了顿,抬手搂着脖子,脸颊往脖颈处贴。
腰间力度几乎立刻重了些。
他立刻说:“当心宝宝。”
贺嚣僵着,不敢动,任由他抱着自己。
陆遗星:“你以后不要锻炼了。”
“嗯?”
陆遗星抬着下巴:“你这属于作弊,弯道超车。”
贺嚣笑着把他抱到沙发上。
“对我不公平。”
陆遗星屈腿,环着胳膊半靠在沙发上,“我怕我打不过你。”
“你不是挺厉害的?”
他去碰那条总是凌厉踹人的长腿,结果手腕被狠狠夹住,差点没抽回来,“嘶,断了。”
陆遗星快速起身。
贺嚣心脏快停了,扶好。
陆遗星打下他的手,半跪在沙发上,垂眸俯视:“贺嚣,你知道你很迟钝吗?”
贺嚣护着他:“哪里迟钝。”
笨蛋,被占了这么多次便宜都不知道。
陆遗星看着那张一无所知的脸,明目张胆地在喉结上亲了一口。
贺嚣没反应,只是把他穿了薄袜的脚塞薄毯里。
陆遗星在心里摇头。
他属于那种皮肤薄,对外界触碰很敏感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贺嚣这种神经大条的人。
他偷碰了下腹肌。
贺嚣在专心地回复消息。
晚上往贺嚣怀里拱,都迟钝得不会醒。
他更加胆大,有一次甚至把手探进衣服,指尖触碰紧绷的肌肉。
贺嚣动都没动,仍在沉睡。
他继续自己的小游戏,然后发现,贺嚣好像在躲着他。
有时候确实是有事,半夜赶去公司,有时候回家会晚一些,有时候却是刻意和自己分床,偷溜到隔壁。
比如现在。
陆遗星抬手,没摸到人,起床喝水,路过隔壁卧室,虚掩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他就知道!
贺嚣这两天在躲自己。
虽然两个人挤在一起确实热,但——
他没必要这样悄悄溜到隔壁,可以跟自己沟通,他又不真是那种苛刻无理的人。
他想不通隔壁次卧有什么更好的。
让他可以抛弃自己宝宝。
他明明那么在乎他崽儿。
陆遗星走过去。
隔壁卧室安静得可怕,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不会睡着了吧?
怎么灯都不关?
陆遗星轻推门缝,手指触碰到木质门板烫手般快速缩了回来,眼睛直直看着房间那幕,涨红了脸。
贺嚣在——
床头那点昏黄的光刚好照到他身上,照出每点儿细节。
身体覆了层薄毯,手却不在外头,薄毯被撑出明显的形状。
他应该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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