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贺嚣在健身房锻炼,看到陆遗星就迷迷糊糊站不稳,往他身上倒:“好累。”
陆遗星:“一身臭汗。”
“是吗?”贺嚣叛逆地把自己往他背上揉。
陆遗星闭上眼睛,冷静。
贺嚣脑袋抵在他肩膀上:“宝宝乖吗?有没有闹你。”
“我宝宝当然乖。”
陆遗星夸完宝宝,再看看他,怒斥,“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贺嚣无辜:“我只是站没站相,什么时候没坐相了?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他坐着也开始往陆遗星身上倒。
他像是得了肌肤饥渴证,每一秒都不愿意离开陆遗星,近乎偏执地要掌控宝宝的所有动向,关于陆遗星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每天早上陆遗星会测量体重,称完就把数字忘了,贺嚣倒是一点点记录下来。
宝宝又长大了点。
陆遗星要更辛苦了。
陆遗星脚肿了些。原本劲瘦的脚圆了一圈,像是被马蜂蛰过,有些滑稽。
他不愿意让贺嚣知道,这几天没让贺嚣按摩小腿。结果半夜抽筋了,肌肉痉挛得厉害,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声响。
贺嚣半梦半醒间去感觉他的气息,察觉到异常:“陆遗星?”
旁边的人在深深吸气。
“别动。”
他立刻猜到又抽筋了,开了灯,掌心抚上抽筋的小腿,很有技巧地按摩,直到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他这才注意到那双圆了一圈的脚,白白的,看着可爱,忍不住亲了一口。
陆遗星使劲踹他。
他笑着在另一只也亲了一下。
陆遗星今晚吓到他了,他失去了掌控感,担心有自己错过的变化,把陆遗星身体一寸寸触碰,直到确定是完好的,完完整整的,健康的陆遗星。
陆遗星咬着牙:“你再摸我就带你看心理医生了。”
死变态!
贺嚣在做仰卧起坐,他在一旁练太极,越练越气,每一招都凶巴巴的。
好好的修身养性老年运动被他做得杀气腾腾。
贺嚣笑。
陆遗星走过去,又不方便蹲下挠他痒痒,拿脚丫挠。
贺嚣僵住,在他准备再来一下时,几乎是弹起来,耳根还是红的,板着脸:“陆遗星你怎么这么坏,不给宝宝做好榜样,净做欺负人的事。”
陆遗星慢腾腾地说:“我怎么了。”
他现在觉多,有时候午休很久,晚上便睡不着了,大半夜也懒得去书房,眼巴巴地看着贺嚣。
贺嚣怕了他,下次午休超过半小时,就去摇人:“醒醒。”
陆遗星不理他。
贺嚣揉面团一样:“醒醒醒醒。”
陆遗星拍了他一下,吵。
贺嚣:“再睡就亲你了。”
陆遗星管他亲不亲,赖着不动,根本不怕,索性努起嘴,亲吧。
贺嚣挠他:“晚上还睡不睡?”
他这样吵来吵去,陆遗星也睡得没意思,张开手:“从这里到书房,看看诚意。”
贺嚣笑:“学我,好的不学学坏的。”
陆遗星终于舍得睁眼,扫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坏的?”
“反正在你心里我什么都是坏的。”
他把大宝贝抱起,很明显能感觉到多了个小宝贝的重量,小崽子存在感很强,“累不累?”
陆遗星摇头。
过几天产检,贺嚣记得宝宝三个月的样子,四五个月的样子,半个月过去,变化很大,唯一不变的——
陆遗星:“唯一不变的是什么,你的父爱?”
贺嚣:“还是那么秃,秃脑壳。”
陆遗星:“不要说他秃!”
陆遗星又抽了一管血,回家后,贺嚣煮了猪肝汤,陆遗星捏着鼻子喝了一口:“你尝过吗?”
贺嚣:“确实不太好喝,但大补。”
陆遗星:“来,你也补。”
两人捏着鼻子把那点猪肝汤喝完,出的汗都一股味,不愿跟对方接近。
白城私下跟贺嚣提了一嘴,尽量控制崽儿体重,不要长得太大,会加重陆遗星负担。
贺嚣记在心里,有意陪陆遗星四处走动,饮食方面也克制了些。
他们说好吃三根牛肉干,结果一没看住,陆遗星又往嘴里塞了两根,抬手去夺。
陆遗星咬着,不肯松口。
僵持几秒,陆遗星眸里晃了晃。
不让我吃东西。
贺嚣忙说:“不是……我……”
陆遗星松口,去床上背对他睡觉。
“陆遗星。”
陆遗星不肯理他。
“给你送来一根,你不吃了?”
贺嚣哄着,“怕宝宝长得太大,你难受,不觉得重么?”
陆遗星转身,就着他的手把牛肉干吃完:“我心里有数。”
他很生气:“拜谁所赐,是谁非要往里头——”
实在说不出那个字。
贺嚣好心帮忙,红着耳朵小声:“射。”
然后被揍了一顿。
陆遗星:“不知道带——”
贺嚣再次好心:“套。”
陆遗星:“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他却想却气,“我当时明明可以去医院,是谁勾引我,不送我去医院。”
“?”
贺嚣:“是我,我用下半身思考。”
虽然没明说,但大家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胎教合作伙伴关系。
贺嚣正在做饭:“什么关系,你再说一遍。”
陆遗星宣布:“胎教搭子。”
“陆遗星你过来。”
陆遗星大摇大摆过去,手放在腹部,拿着胡萝卜放在他嘴边:“你是有意见,想发言?”
贺嚣哪敢有意见,哪敢发言:“我扁桃体发炎。”
“尝尝香蕉派,甜不甜。”
陆遗星龇牙,咬了一点点,生怕把自己烫着,“唔可以。”
他又就着贺嚣的手,把那一点点香蕉派吃完,嘴唇努着,吹了好几下,还是吃得嘴唇通红冒热气。
入秋后一天比一天凉,陆遗星穿得厚,真说不出是穿得臃肿还是肚皮越来越圆了起来。
老管家要被送去马尔代夫度假,非常生气,一定是贺嚣在小少爷面前说了什么坏话。
贺嚣在花园遛狗,还没和加贝培养好感情,被追着跑。
管家:“咳。”
他虽然要去度假了,但要给贺嚣立规矩,先来了个下马威:“你知道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吗?”
以前小姐和姑爷出了车祸,他接到电话,忙赶过去,把幼小的陆遗星抱了出来。
小陆遗星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伤。
他没有哭,等待救援时自己把车里的血擦干净。
围观的人说这小孩没有心,亲眼目睹父母死亡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真是个冷血的,像个漂亮的假娃娃。
管家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跟贺嚣推心置腹,不是,他为什么要跟这狐媚子说这些,一定是被蛊惑了心智。
管家:“算了,你告诉我要在宁古塔——不是马尔代夫待几个月?”
贺嚣:“五个多月。”
管家:“哼。”
一定是他妖言惑众,挑拨离间。
陆遗星在思考如何跟贺嚣做朋友。
两人有着丰富的敌对经验,做朋友他就没头绪了。
他上网搜,出来的答案全是同床共枕,一起洗澡,亲脸,勾肩搭背,抱着睡觉——
有一定的道理,但哪里不对。
他按灭屏幕,思考着,坐在窗前躺椅上摇啊摇,贺嚣躺上来,抱着他和宝宝,一家三口摇啊摇。
陆遗星:“快塌了。”
“塌不了。”
贺嚣抱着他,“问你一个问题,宝宝以后一定要特别优秀吗?”
“当然不用,他开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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