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游阳眼一闭,再次亲了上去。
这次他从容了一些,双手搂住席冲的脖子,亲了亲席冲的下巴,又亲席冲的嘴角,最后把唇贴在席冲的唇上轻轻摩挲。
席冲似乎躲了几下,但没躲开。不知不觉,他们的姿势变成游阳跨坐在席冲身上,小口亲着席冲,每一下都很轻,像羽毛轻拂过。
直到席冲被游阳压得上半身往后仰,必须用手撑在床上,才不得不偏过头,单手拎开游阳的脑袋。
“游阳。”他叫出游阳的名字。
游阳热烘烘的嘴唇不舍地划过席冲的嘴角,脸颊,下巴,然后才抬起头,尚未恢复正常心跳地说:“在。”
“下去。”
游阳不下去,而是问:“哥,男人亲嘴是不是也没那么奇怪?”
席冲想说像小狗舔人,但感觉不全像。像什么说不清,心中似乎被闯入,那两个奇怪的男人又来跳不正常的舞了,只不过这次周围没有欢呼的叫声。
最后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什么都没说。
游阳有点失落。
但还是小声补充:“反正我觉得一点都不奇怪。”
第46章
灯闭。
游阳终于躺在床上,却不老实,一开始只是攥着席冲的手指,后来整个握住席冲的手掌,互相交叉着,十指相扣起来。
摆弄了一会儿席冲的手指,他侧过身,又去捏席冲的胳膊,戳席冲的脸蛋,把席冲烦得背对他,又凑上去,把脸贴在席冲的后背上。
“你烦不烦?”席冲忍无可忍。
游阳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烦。
他打算睡觉了,老老实实抱住席冲,闭上了眼睛。但没一会儿又睁开,想亲亲席冲的肩膀,应该不会挨揍吧。
抱着这种想法,他悄悄把唇印了上去。
亲了一下,又一下。
游阳觉得席冲的皮肤触感很好,十分紧绷,于是又用牙轻咬一口。
这下彻底惹怒了席冲,他翻了个身,把游阳压在身下,咬着牙喊他的名字:“游阳!”
游阳被吓得一激灵:“啊。”
“啊个屁,你小狗啊?拿我磨牙呢?”席冲笼罩在游阳上方,单手按住游阳的手腕,在昏暗的房间中,五官显得不那么清晰,唯独眼睛很亮,冒着怒火。
游阳缩了缩脖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席冲,脸莫名烧起来,说话也结巴:“我我没有啊。”
他不安地动了动,但挣脱不开席冲的桎梏,只能小声说:“你快起开。”
席冲非但没起开,还往下压了压,警告他:“你要是再拿我当磨牙棒,小心我把你的牙拔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大腿碰到异物,瞬间就让他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此刻游阳的脸已经红透了,甚至都不敢去看席冲,像待宰的羔羊一样,紧紧闭着眼睛。
安静了几秒。
席冲伸手在游阳脸上拍了拍,似乎是无可奈何了,用很低的声音对游阳说:“我真服你了。”
他翻过身躺下,用脚踹了下游阳的小腿:“自己去处理了。”
游阳红着脸,茫然睁开眼睛:“怎么处理?”
席冲不搭理他。
游阳羞涩地揪紧被角,但害羞过了还是不懂:“怎么处理呀?”
席冲忽然掀被坐起来,一把捞起游阳,把他扛进浴室,扔进淋浴间。
“哥,你干什么——”游阳话还没说完,席冲就打开了花洒,拿在手中用冷水冲他。
骤然被冷水淋湿全身,游阳浑身一激灵,在狭窄的淋浴间拼命闪躲着,发现躲不开,湿淋淋回过头瞪向席冲:“你干什么啊,席冲!”
“你叫我什么?”席冲踹了他一脚。
游阳在淋浴间跳脚,冻得哆哆嗦嗦,可不管躲到哪里,席冲手中的花洒就精准浇到哪儿,直到全身没一块干的地方,席冲才问他:“处理好了吗?”
游阳宛如落汤鸡,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是问我怎么处理吗?”
游阳都要哭了,被这么弄一遭,哪里还用处理,只能颤抖着嘴唇,哭嚎说:“好了好了!”
席冲关了水,把浴巾扔在游阳身上,转身走了出去。
被丢在浴室的游阳可怜巴巴裹紧浴巾,光脚踩在地板上,感觉自己已然变成一根冒凉气的冰棍。
他把湿透的内裤脱下,走出浴室,很想扔到坏蛋席冲身上,但不敢,只敢心里想想。
把怒气都撒到内裤上,用力揉成一团,他扔到旁边桌子上,然后快步爬上床。
“把头发吹干。”席冲说。
“……”
游阳只好起身去吹头发,好在吹风机的热风吹散一部分他身上的寒气,等终于能躺进温暖的被窝,他转过头,发现席冲早就睡着了。
“……坏蛋。”他咬着牙小声说。
过了一夜,游阳不出意外地发烧了。
他蜷缩在被窝里,脸颊烧得通红,尽管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皱着,不知是难受还是梦到了什么令他气愤的事。
席冲拍了拍他的脸,把他叫醒,但游阳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他几眼,就又闭上。
席冲去宾馆前台借来体温计,夹在游阳胳肢窝,十分钟后一看。
38度5。
拿着从药店买回来的退烧药,席冲坐在床边把游阳的脑袋抬起来,亲手喂他喝药。
他手法不熟练,杯中的水有一半都洒在下巴上,换来游阳虚弱地抱怨:“都怪你。”
因自知理亏,席冲没说话。
“干嘛要用冷水浇我,坏死了……”
俯下头,席冲用额头贴了贴游阳的额头,觉得温度不是特别烫,说:“我把车票改到明天吧。”
哪想游阳摇了摇头,沙哑着嗓子说:“我一会儿就好了。”
席冲不太放心,可过了不到半小时,游阳的体温果真降了下来,只是依旧虚弱,好像很冷似的,脸色唇色都发白。
“帮我穿衣服。”他无力地说。
席冲给游阳穿上衣服,又给他加了很厚的外套,还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围巾。
看着被包裹严实的游阳,席冲说:“应该买个帽子。”
“关帽子什么事,”游阳没力气大声说话,声线很细,但不忘昨晚的仇,“你不用冷水浇我,我今天光着身子出门都没问题。”
“……”席冲摸了摸他的脸颊,转身拎起行李,说:“走吧。”
车站人很多,一直到上了车,游阳都不怎么搭理席冲,不论席冲说什么,他都是气若游丝地哼一声,要不就是听到当没听到,直接偏过头,用全身来表达自己的控诉。
席冲倒是不在乎,坐在下铺边,抬手摸了摸游阳的额头,又用额头贴上去。
一整天游阳都在睡觉,席冲几乎没怎么离开过,一直坐在他旁边。
中途他把游阳叫醒,喂了他半杯热水,让他吃了几口东西,就又放任他睡了。
到站已经天黑,席冲叫醒游阳,两人走出车站。
立过冬的深夜刮着寒风,一下就把吹得迷迷糊糊的游阳吹醒了。
他小病未愈,脸色因在车上睡太长时间而变得白里透红,此时打了个哆嗦,又开始弱弱地说:“好冷啊。”
席冲看了他一眼,伸手帮他裹紧身上的外套。
但不妨碍游阳继续说:“比昨晚被冷水浇的时候还要冷,阿嚏——”
席冲叫了车,把打喷嚏的游阳塞上去,告诉司机废品站的地址。
回到废品站,席冲就不管游阳了,放下行李直奔去找项维冬说门店的事。
游阳裹成个粽子慢悠悠走在后面,在门口听了一耳朵,知道铺子已经租好,在全市最金贵的商业街上,就和麦当劳面对面。
他转身去找小白——出发前他给小羊羔起了名字,因小羊又白又小,故而就叫小白。
两天不见,小白变得香喷喷,项维冬给它洗过澡了,用的还是尤淼那瓶国外牌子的沐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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