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就是在蹲他。
这种情况在出分的那天早上达到巅峰,仅仅只过了不到十分钟,游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按掉一个还有一个,全是招生办打来的。
这当中也有立刻放弃的高校,转头去联络其他排名稍低的学生。但唯独清北,半小时后直接登门,打着恭喜的名义来探游阳的口风。
两拨人坐在屋子里,显得无比拥挤。游阳说自己没想好,读什么专业都行,去哪儿也都行。这番模糊言论立马引得两边的老师紧张起来。
先开口的北大的老师:“我们学校所有王牌专业任你选。”
清华的老师立刻笑呵呵,刀光剑影:“据我所知,北大文科强势一些吧?游同学是学理的,要论专业,还是来清华更适合一些。”
北大不甘示弱,温声细语却笑里藏刀:“看来老师您的消息不太准确,我们北大文理发展势头都很猛,不像清华好像只有工科比较强吧?”
清华老师转过头,对项维冬说:“您是游阳的家长吧?一看就气度不凡,仪表堂堂,事业肯定做得相当成功。不知道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如果暂时没有安排,我们可以专人带你们全国任意城市五日游。”
北大老师立刻握上席冲的手:“听说您是游阳的哥哥?我听游阳班主任讲过了,你们关系非常好,从小一起长大的。游阳能有今天的成就,绝对离不开你的教导啊。我们可以带你们全国七日游,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过北京?不用其他人,我全程作陪,保证让你们玩得尽兴。”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清华老师长吐一口气,微笑着转过身,呼唤和他一起来的人:“杨同学,来,跟你的学弟聊聊天,你们是不是还没见过?”
他口中的杨同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慢吞吞走到游阳面前。
清华老师替他介绍:“他是你大二的学长,数学系的。游同学你可能觉得面生,但他表弟你肯定认识,杨浩杰,是你同学对吧?听说杨浩杰同学今年考得也很不错,不过分数要报数学系还是有些危险,我们招生办的老师也正替他想办法呢,看能不能从其他省调个名额给他。”
战场重新转移回游阳身上,没项维冬和席冲什么事了。他们俩退到后面看热闹,项维冬小声和席冲咬耳朵:“听到了吗,刚刚清华的说给这个数的奖学金。”
他比了手势,咂舌道:“要不说学习改变命运呢,我怎么早不知道学习这么挣钱呢?早知道我也用功一点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苦哈哈开个破废品站,还不如游阳这小子随便考个试来得挣钱。”
两边老师磨破嘴皮,抵不过杨浩杰的一通电话。听他声音估计又在吃烧鸡,一边嚼一边说:“我要去清华啊,你也来呗,我们一起玩。”
于是游阳就和清华签了协议书,清华老师喜滋滋拿着协议走了。北大也不得不走,但还是时不时打来问候的电话,试探游阳有没有改变主意,并暗戳戳提示就算签了协议也可以违约。
顺带还提了一嘴他们北大的法律系相当强劲,让游阳不用担心,保证没有后顾之忧。
志愿的事定下来,游阳是彻底悠闲了下来,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劝服项维冬跟他们一起去北京。
他像个跟屁虫一样围绕在项维冬身边,左一句北京是大城市,多好玩啊。右一句难道你一个人待着不孤独吗?
项维冬说:“孤独?有什么好孤独的?我一个人不知道有多自在,没有席冲成天给我脸色看,跟个阎罗王似的。也没有你一天吵吵闹闹,成天叭叭叭个没完,你说话有人给你钱啊?而且等席冲走了,虫草店不就全我说了算。哼哼,到时候是盈利还是亏损,是挣多还是挣少,席冲能知道什么?天高皇帝远,我趁机敛财高兴还来不及,孤独个屁。”
游阳沉默三秒:“我哥都听到了。”
项维冬大惊,转过头看到门口的席冲,登时恼羞成怒:“你怎么跟鬼似的,走路都不带声,干什么偷听我的悄悄话!”
“你再大点声,小翠在店里都能听见。”席冲走进来,问他,“你初恋住哪儿?”
“干什么,”项维冬立刻警惕,“你不会要强抢民女吧?”
“带她一起去北京,她家里不是不同意吗,你们私奔不就好了。”席冲说得简单。
项维冬懒得搭理这两个小屁孩,他们哪懂什么是爱情,还私奔?
“我要是跟你们去了北京,那才是跟你们去私奔了。三个人的爱情太拥挤,我选择退出,谢谢。”
项维冬换了表情,笑呵呵出去接待来卖废品的叔叔阿姨,并跟他们大谈自己是如何培养出省状元的。
门口的横幅已经挂了一个多月,废品站的生意都比以往旺几倍,全是慕名前来,想要来沾染一下状元的气息,好来年自己小孩也能考出个好成绩的家长们。
“要我说呢,”项维冬单手叉腰,面对一众崇拜的目光,大放厥词,“这个孩子的学习,最考验的就是家长的心态。比如我,从来就没给孩子施加过压力,甚至都没问过他的成绩。是我不关心吗?当然不是!我这是一种策略——”
游阳抱着小白,忧伤地坐在院子里。席冲最近把店里的事交接得七七八八,也清闲下来,走过去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把草。
闻到草的清香,小白立刻从游阳怀里挣扎出来,‘咩’着拱到席冲身上。
席冲拍拍它的脑袋,让它老实点,然后才把草喂给它。
“哥,”游阳脑袋一歪,靠在席冲肩膀上,“要不我们把冬哥绑到北京吧。”
“你去绑吧,”席冲拒绝,“我绑不动。”
游阳嘴一瘪,很难过:“那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他有他的想法。”席冲喂完草,嫌弃地把想要舔他手的小白推开。
“唉。”游阳长长叹一口气,感觉很伤心。
他偏过头问席冲:“我现在好伤心,可以亲我一口吗?”
“不能。”
“为什么?”
席冲还以为游阳在这边偷摸眼泪,所以才过来看看。现在见他屁事没有,懒得搭理他,起身准备离开。可还没站直,他就被游阳用双手按住。
游阳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是我真的很难过。”
“找冬哥亲你去。”席冲不为所动。
“你你你,”游阳指责他,“你翻脸不认人!”
“我不认谁了?”
“当然是我,昨天你可不是这样的。”
席冲看着他没说话。
游阳脸有点点红,抬起手点点自己的嘴巴,闭上眼,嘟起嘴巴:“像昨天晚上那样亲我。”
“……”
游阳睁开眼:“你要是不亲,五分钟后我就要难过得死掉了,你的嘴难道比我的命还重要吗?”
席冲回头看了眼,项维冬正被家长们围住,不知说了什么高论,引发一阵小小欢呼声和鼓掌声。
没有人看他们。
他捏住游阳的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问他:“还想死吗?”
游阳摇摇头,哪里还有难过:“不了。”
席冲松开手,没什么表情地看眼前的小白用羊蹄奋力刨墙砖。
游阳再次把脑袋靠过去,把他的手抓在掌心玩,捏着指尖,低声问:“你还会亲别人吗?”
“你说呢。”
“那你以后找女朋友吗?”
“你不是不许我找吗。”
“我不许是我不许,你想找吗?”
席冲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他:“没想过。”
“哦……”游阳把席冲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尝到浓浓青草味,又‘呸’出来,说:“看来我得对你负责了哦。”
第66章
在出发去北京前,游阳和杨浩杰先在机场送别了丁璐。
丁璐哭得眼睛红肿,死死抓住他们的手,嗓子都嚎哑了,第无数遍说:“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的宝贝们啊,要把他们当做你们的孩子来爱,千万要好好爱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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