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男(35)
我也有点儿惹不起她,边往回拽着衣服边敷衍的说:“我俩洗澡去,你跟着去干什么?”这回她放弃了,在雨里留恋的看了我们几眼,就悻悻的走了回去。呵呵,终于甩掉了这块粘糖(麦芽糖)了。我高兴的跟着李小宇进了出租车,直奔那可爱的游戏广场去了。
车拐过了几条满是积水的街,最后停在了一个满是高楼大厦环绕的广场里。出了车,雨也没有刚才那么大了,细的让人难以察觉的雨丝撞在脸上,让人有种在雾中行走的感觉。广场周围的大楼都是商服楼,底座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服装店、餐饮店、乱七八糟的店,它们中间也不乏大商场的出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广场正中是个湿漉漉的略高出地面的水泥大圆台,圆台的周围是低矮的颇有石桥气质的水泥栏杆。一大群白的、灰的、黑的、花的鸽子或在圆台上行走,或不时低空飞起躲避开在圆台上散步的行人。
我和李小宇到了一个地下娱乐场的入口,推开朱红框的玻璃门顺着红色地毯铺着的台阶走了下去,下去就是一个满是绿色巨大光滑乒乓球案子的大厅,大厅的旁边还有一个很宽的大门,李小宇回头冲我笑了一下,快步走到了那个大门,我也跟了过去,隔着宽大的门玻璃一看,我考,我猜我看到了天堂。红色、绿色、橙色、蓝色不停闪耀的大大小小的灯泡将静静立在那里的各种大型游戏机装扮的五彩缤纷,激情四射的,看到它们盛装以待的样子,我的激情也不容分说的射了出来。二话没说,我就冲了进去,进去左找右找,换币的在哪儿!找到了,那边儿!
我几步就跳到了吧台前,同时话也到了吧台:“阿姨,多少钱一个币?”那个满头方便面发型,嘴唇通红的阿姨热情的开口了:“一块钱10个币,买多少啊?”这时候我才想起李小宇,因为我兜里也没钱啊,回头刚想蹦回去找,因为起步太猛,一头就撞到了刚走过来的李小宇的怀里,李小宇一手推开了我的头,微笑着说:“来200块钱的。”说完把200元递了过去,单肘拄在包着红色皮革的吧台上嘴角挂着笑的等着,那个阿姨不愧是大游戏厅的主持,见过大世面。一点儿都没问为什么的,从吧台底下拿出来一个翠绿翠绿的新塑料筐,几袋几袋的往里数着游戏币(估计是十元一袋的)。数了半天,把游戏币上尖上楞的塑料筐往前面一推:“200元的。”我没等李小宇接,伸手就搂过了塑料筐,抬头一边眼睛都不够用的看着让我兴奋的机器,一边问李小宇:“宇哥,咱们先玩哪个啊?”
“先玩赛马(机)吧。”
着啊!正合我意,我捧着筐,在周围小孩艳羡的眼光下,走到了赛马机旁边,开始下注。我考,这游戏币还真够沈的,我把筐往地上一撂,就按了开始。第一回合我下了7号注,李小宇下了6号。结果到了终点,7号!7号赢了,我操他妈妈的,过瘾!“咔喳”机器下面开口吐币了,太他妈的过瘾了!我中了30个币。我拿着币就开始乐。李小宇双手手指尖按着机器两边,笑着看着我说:“德行,中那么几个就把你给乐成这样。”
蛇男44(打手的第一次赏金!)
我啥也不说了,呆在那里捧着币呵呵呵地乐。李小宇伸手一把把我手里的币抢下来扔进了筐里,一边有点儿憋不住的边笑边说:“你快点儿吧,我要开始了,你下不下(注)?”
我这停止欢笑保持嘴角上翘的表情选了9号。你别说,这机器还真照顾我,为了不让我乐死,我连下了20把注都没中上,倒是李小宇又中了10个币。我操,我就不服那劲儿了,接着来。又玩了好几十次,我们俩谁也没再中。于是我失去了对这个狗比赛马机的兴趣,开始玩三七机了,这三七机最他妈的操蛋,我们往里投了100多元的币它硬是连个屁都不放,后来李小宇索性把所有的币都投进去了,管它吐不吐,不吐拉鸡巴倒。但是最后真的没有吐。。。
又买了100元的币,开始玩单手打拳击,但是很快又对它失去了兴趣,因为这机器初始参数就设得缺德,不管你多使劲,你最后也是以失败告终。操你个三八老母大花B的,等明儿我有了钱,租个大象来踹你,把你机器踹爆,屏幕砸碎,零件都拆下来喂狗,狗不吃就扔大江里,你奶奶个B里能撑船的,气死我了,妈的。
开车去。李小宇选了个红车坐下了,开始全神贯注的开。我选了个他边上的黄车也开始开,一次比一次快的我到达了终点,而且哪次我都比李小宇快很多,后来不玩了,因为我开始晕车了,再玩就吐了。但李小宇兴致一点儿都没减,还在那儿爱岗爱业的专心的玩,我只好抓了一把币旁边打鼓去了。玩啊玩啊,正当我连闯好几关,兴奋不已的时候后面伸过来一个手指头来,点了点我的后背:“小同志,你轻一点儿好不好啊?”
嗯?怎么是个南方口音。我纳闷的回头一看,一个矮矮的正方形的叔叔(一看就是南方人)正在我后面很不满意的看着我,就是他刚才点的我,哦,我是用力过大了点儿。不过,你管我干鸡毛呢?我有点儿不满意的问:“你是干什么的?管我干什么?”
“啊,我是这里负责看机器的,玩就好好玩嘛,打打撞撞的会把机器搞坏了的,你知道不知道?”这叔叔也有点儿不满的看着我。
“啊。”我爱理不理答应着,转身接着玩。但是兴头已经被他给扫光了,所以就没刚才玩的那么高兴了。又玩了几下,李小宇从后面凑了过来:“别玩那个了,走,开枪去。”于是,我们两个又站在模拟战斗的机器旁,他一把枪,我一把枪,过关斩将,杀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过瘾!
玩着玩着抬头一看,雪白的柱子上的黑边的圆石英锺已经清楚的指到了下午一点。李小宇打完了最后一枪,把枪挂在支架上说:“走吧,到点儿了,别去晚了。”我也同意的挂上了枪,到吧台退了剩下的几元钱,就走出了地下游戏厅。
这天真是晴雨难测啊,刚才还朦朦胧胧乌云密布的,现在就成了阳光普照,万物复苏了。灿烂的阳光毫无阻挡的穿透了街道上的每个角落,清新的空气亲亲热热的钻进了人的肺里,衣服里。茂盛的树若有若无的摇动着银绿色的叶子,五颜六色的花轻轻的抖落着身上晶晶莹莹的残留的雨滴。李小宇叫住了一辆出租,告诉他赵老大的咖啡厅,看来他的咖啡厅还挺有名气的,那个司机一听说咖啡豆的装饰就知道了,胸有成竹的摆头示意我们上来,上车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瞥见了他嘴角那一抹暧昧的笑,不由得觉得很奇怪,暗自在心里分析开了他这个笑的秘密含义。
车走了不到7、8分锺就到了那个满是咖啡的地方。我们下了车,这回门前换了个服务员,但他依然热情的把我们带到了昨天去过的那个经理室。服务员把我们让进了屋里,看来赵老大还没来,我们就坐在那里等,边等边议论着刚才的游戏机。
李小宇漫不经心的说:“你怎么那么笨?你踩下挡板就得开始打(开枪),那手和脚怎么就配合不好?”
我就有点儿不服气了:“这又不是真枪,哪有真枪打的时候还得踩挡板的,这游戏设计的就不合理。”
“游戏?你还真当回事儿了,好像你打真枪就能打的准是得。切!”李小宇故意一转头看向了别处,又他妈的蔑视我。
“等我有了枪我就打给你看看,我打枪就是准,靶在我心!”
李小宇上来教训式的用手扒拉了我脑袋一下:“再吹牛B?”
正闹着呢,门响了,赵老大春风满面的进来了(他总是这个B样的),后面还跟着小民他们,李小宇和我一看他来了,就站了起来,叫了一声“老大”。
赵老大笑的象弥勒佛一样得说:“来这么早啊?呵呵,走,走,吃饭去。”
又和他们下了楼,去了旁边的一个餐馆。
上了楼,赵老大只带着我们和小民还有一个叫亮子的进了单间,都落座以后,赵老大就让我们先点菜,李小宇稍欠了一下身,礼貌的说:”老大,您先点吧,您点什么我们就吃什么。”赵老大点着头笑了,回头叫了10多个菜,好几瓶白酒。服务员记下菜名后拿起菜谱带上了门就出去了。他出去以后,赵老大就开始赞美起我们了,呵,这顿夸,这小高帽给人戴的是忽悠忽悠的,过了好长时间,终于夸完了,他又转身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来,推到李小宇的面前:“小宇啊(呵呵,第一次听见别人叫他小宇而不是宇哥,还感觉挺新鲜的),这点儿钱你先拿着。”
李小宇赶快站起来,将钱尽量轻的推了回去:“不,不,老大,这我成什么了?”
赵老大赶快按住李小宇的手:“收下,收下,不为别的啊,就为咱们哥们有缘见面,哥哥我别的没有,这个还是很多的,看得起我,你就收下。”
李小宇稍微犹豫了一下,马上就又恭敬(这恭敬是带着尺度,不卑不亢的)地双手接过了钱,站起来塞到了裤兜里:”谢谢老大,以后您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和凌骥就听您的了(嘿,还把我还给划进去了,您倒是给我点儿钱啊!)。”
蛇男45(咖啡厅的镇场打手!)
赵老大一看李小宇把钱接过去了,马上就高兴了:“唉,这就对了,和哥哥见什么外啊。”然后他让小民开了一瓶白酒(40多度的),挨个给斟上,斟完了他举起酒杯说:“来,咱们哥们今天没别的,就是喝,喝得越高兴越好,来来。”举起酒杯,其他人也举了起来,“干了。”然后先打了个样儿(作示范),我就和其他人一样举起酒杯敬了他一下,仰脖就灌了下去,这股热辣辣的酒啊,顺着胸口就流了下去,到了胃里就开始灼烧了起来,非常不舒服。喝完了,大家把杯子一翻,示意滴酒不剩。
干了这杯酒,赵老大就开始神采飞扬了:“小宇啊,哥哥我呢,是倒东(买卖)煤的,顺便还有几个小矿,一把岁数了,家大业大,就是帮手少,这是咱们哥们关上门说话,我好几个买卖也就小民和亮子能帮上忙,自打我看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绝对是个人物,我想把这咖啡厅交给你管,你看行不行?”
李小宇看了看赵老大:“老大,呵呵,我哪有那个能耐啊,打打杀杀还行,做买卖,呵呵,不行不行。”
“唉,别这么说,你肯定行,再说,咱们这个咖啡厅说白了是个养小姐的地方,白天正常营业,那些什么收帐的事儿,都不用你管,就是晚上有人来嫖娼总是不给钱,哥哥我是没那力气打了,我这儿能打的人也少点儿,我就是想让你帮个忙,出手狠点儿,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以后都规矩点儿。”
哦,这么回事啊,不就是看场子吗?那你那些手下都是干鸡巴毛用的呢?不过细想了想,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点儿什么事儿,他不敢或不想处理,看李小宇有点儿本事,有点儿魄力就让他来挡。唉,看来,真的小心点儿这个人了。想到这儿,我就用腿轻轻碰了一下李小宇,李小宇也回了一下,表示他知道了。虽然脚下做着动作,但他脸上依然笑嘻嘻的全神贯注的听着赵老大的话,并说:“那我只能说试试了,既然老大这么看得起我,我再怎么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