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转瞬即逝,还未曾抓住,便已然流走。
“多谢师父,此处已是遮风避雨的好去处了。”萧云谏也恭然道。
对于沈遥天这个从来都是温和待下的掌门师父,他向来是打心底里佩服、尊敬的。
待沈遥天言说出门替他们摘些新鲜瓜果,做饭果腹后。
萧云谏翘着腿坐在了椅凳之上,问向凌祉:“师父口中所言的他,是为何人?”
“碧璋。”凌祉道,“是我们所有人的大师姐,亦是大师兄。”
萧云谏只觉凌祉这话中信息颇多,叫他顿时脑中搅作一团。
混乱得要命。
什么大师姐又大师兄的。
刚巧听闻小院儿的篱笆吱呀作响。
凌祉倏地握住了息雨,萧云谏也化作风刃在自己掌间。
方才沈遥天尚还对他们言说,虽是此处临近着无上仙门。
可还是会有人前来寻衅挑事。
虽是沈遥天没明说缘由,可他二人大概率地猜测到了,是有关于碧璋的。
他们如今便将来人视作了寻事之人。
却听闻沈遥天欢声说道:“你回来了。快些瞧瞧,是谁来了。”
来人一身劲装,细腰窄臀,身材高挑。
摘下斗笠,便是一副雌雄莫辨的容貌。
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却叫萧云谏不知为何觉得像极了青鳞。
怪不得那时候,沈遥天会将青鳞视作他二人的结晶。
可是——
一来碧璋不是个男子吗?
二来……那时候青鳞顶着的也是自己的脸。
怪哉、怪哉。
萧云谏此刻只觉得自己颅中积得全是浆糊。
什么也分不清楚。
瞧着谁人都像了几分。
他便也没当回事。
只寒暄过后,碧璋却轻轻抽动了几下鼻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萧云谏。
——他身上,有蛟龙族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或终于写到师父了
他俩的名字选自一句诗“碧嶂插遥天”,没错,我就是这么直白!
我家网坏了,哭唧唧,好在流量还剩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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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同榻
碧璋也是个好相与之人。
他瞧萧云谏似乎对着自己曾是个女子的身份好奇。
便也笑着解释道:“从前我修无情道,总想着女子身份,行事方便许多。”
他一顿,继而笑道:“却没想到,仍是对男子动了心。”
说罢,又是与沈遥天相视一笑。
他又道:“那时候我的无情道破了,修为抑制不住血脉天性,便躲去了乌宿。而后,才与阿遥一同以男子身份归来。”
乌宿这地方他们倒是熟悉。
不过前几日,才送了扶英到此处出嫁。
那地方是六界不管之地。
是最为混乱、动荡不堪的。
碧璋无情道破,修为散尽,在那处生活了数百年,当真不知是如何熬下来的。
不过现下瞧着他与沈遥天甚好的模样,便是从前的苦楚也都能忘却了。
只是不知二人也经历了什么艰难险阻,如今才再在一起的。
寒暄过后,便是吃了那自己种植的瓜果所致餐食。
而后又高谈阔论一番,方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今这屋中唯有一架床榻。
萧云谏瞥了一眼,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他轻声得紧,可还是叫凌祉听了个正着。
凌祉将桌子挪近了几分,说道:“这桌子也算是宽大。”
“你竟是想要在此处凑合一宿?”萧云谏看了一眼凌祉言说的那“宽大”的桌子,又道,“你怕不是得了眼疾吧!这桌子又高又小,四条腿还三条都晃悠,如何睡人。”
凌祉又将目光投在椅子之上。
萧云谏斜他一眼,道:“滚上榻来。”
他心中告诉自己,凌祉亦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哪有让救命恩人替他受过的道理。
可嘴巴却仍不饶人。
毒辣得要命。
凌祉眼睛弯了起来,瞳孔幽黑中闪着点点光亮。
便好似夜幕中的万千星河一般,夺目耀眼。
凌祉道:“好。”
更似是害怕自己再晚一步,萧云谏便会反悔一般。
每一时刻,他都要好好地握在手中。
再也不能叫萧云谏离去。
床榻更是不够宽阔。
两人并排躺着,有些手脚相互碰撞的尴尬。
萧云谏往里错了错。
可是内里就是挨着墙,他总不能横着睡到墙上去。
只得束手束脚的,将自己身子更蜷起来一些。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捉襟见肘的。
时不时就磕在凌祉的手臂、大腿之上。
凌祉感受到了他的窘境。
抿抿嘴,却也往边沿上让了一些。
隔出一条楚河汉界来。
只如今的距离,已是叫凌祉连呼吸都变得甜腻起来。
鼻腔所闻,尽是萧云谏身上的味道。
那股子熟悉,而又三百余年没有这般相近闻到过的味道。
沁人心脾地凝入他的胸腔,将他心中的痕迹抚平。
他不敢再过多渴求。
更怕奢望太过,会将萧云谏推得更远。
也许没有多少时日,能这般挨近萧云谏了。
凌祉唯有愈发得再对他好一些。
再好一些……
也许便能留住他了。
萧云谏本就是个沾了枕头便能睡着的性子。
此时却是久久不能寐。
他从面壁的姿势翻过身去,仰面看着那陈旧的屋檐与房梁。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凌祉微微偏头,问道:“怎么了?”
萧云谏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险些从床上直接坐起来。
拍拍自己的胸膛,方才说道:“你还未睡?”
凌祉嗯了一声,随意胡诌了个理由:“兴许是许久未曾回来了,倒也有些思虑颇多。”
萧云谏又何尝不是。
只是在无上仙门欢喜地日子多。
却总叫他不能忘却最后那些伤痛的时间。
他哦了一声,又翻了回去。
拉上晒得松软的被子,蒙头说道:“我有些困顿了。”
他没再应着凌祉的话语。
可却又阖着双眸睡不着。
他不想动,更怕动了会触碰到自己不想触碰的东西。
干脆闭着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这般,竟是陷入了沉眠。
凌祉听着他的呼吸声变得绵长而又平稳,骤然弯起了嘴角。
他挨近了一分又一分。
他知道这天气转热,萧云谏向来是个贪凉之人。
而自己却较之常人体温低些。
萧云谏会自己缠上来的。
他所料无错。
萧云谏在晨间醒来,得见的却是自己攀在了凌祉身上的一副场景。
凌祉笔直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腹前。
规矩得要命。
而自己——
手脚并用地绕了上去,活生生地将凌祉当作了个解暑的利器。
像只攀树的猴子一样,挂在了凌祉的身上。
他忙不迭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心脏咚咚跳了两下。
却也有几分慌乱。
敏锐的五感让他感受到了门外人的脚步声。
应当是沈遥天。
他着急忙慌地抽着手,却是没留意,碰“醒”了凌祉。
凌祉一双眼眸睁开之时便是清明,瞧他动作却没有在意,只是柔声道:“阿谏,早。”
萧云谏这般才抽回了自己被压在凌祉身下的袖片。
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早。”
压着的却是自己不可抑制的窘迫。
却是没来得及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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