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云也有自己的苦恼,与于师爷闲聊中提及,如今他在休沐期间,住在县衙多有不适,回家又担心那莫名其妙的刺杀。于师爷略一思索,问他有何打算。
楚霄云道:“我想带着内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一来带他出去走走,散散心;二来也好有个地方能精心练功。”
于师爷道:“不如乔装前行。”
楚霄云想起以前古装剧上见过的乔装打扮后压根就是换了个人的样子,自然是心动,只是哪里去找这样的易容高手呢?
于师爷摸着山羊胡笑道:“这个我到略知一二。楚捕头此次休沐不过一旬,老夫手艺虽不算高,应该也能做到。”
楚霄云大喜:“那就有劳师爷了。”
于师爷问:“那你们是今夜出发,还是明日出发?”
楚霄云想了想:“今夜便走,正好可以掩饰行踪。”
乔装之后,楚霄云望着镜子里完全变了个样子的自己和身旁一身女装打扮的苏文,觉得师爷自述手艺不高,实在是太谦虚了。当天,乔装成书生模样的楚霄云带着乔装成女子模样的苏文趁着衙门放衙时间混在人群中离开了县衙,连夜出城。
在离开县衙之前,楚霄云心下一动,在廨房后自己与苏文常住的那间屋子造了个假象,好像自己与苏文还住其中的样子。
当夜,和静县衙遭到了建衙以来的第一次有记载的刺客偷袭事件。刺客躲过巡逻的官兵,进入县衙后,直奔县衙捕头楚霄云与其夫郎居住的廨房小院。施了迷烟后破门而入,举刀刺杀后查验身份才发现中了计。撤退之时被方凌峰带人围了个正着,全部成了瓮中之鳖。在眼见突围无望的情况下,前来的刺客竟然全部选择了自我了结。
韦京翰看着地上的四具尸首,问一旁的方凌峰:“你怎会在此设伏?”
方凌峰将宝剑插进剑套:“楚霄云离开之前向我托付的。”
“他怎知道刺客今夜会来?”
“他不知,是我找人白日扮着他和苏文在廨房活动。”
“所以.…..”
“所以不过是守株待兔罢了。只要他们来,就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们来得这样快。”
“上次刺杀距这次不足十日……”韦京翰盘算道。
“五日。”
“什么?”突然被打断思绪的韦京翰不甚愉快地望向方凌峰。
“上次暗杀到今日暗杀,中间只隔了五日。”
“……”韦京翰噎了一下,“总之就是很短时间内,对方就组织了两次刺杀……”
“十日是五日的两倍。”
韦京翰:“……”
韦京翰:“你觉得为什么是五日?”
方凌峰摇了摇头:“不知。但这应该预示着对方的最快调动速度。”
顿了顿又道:“或许以后不用五日也不一定。”
“他们为何执意要杀楚霄云?”韦京翰问。
“也许楚霄云知道了一些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对方却意识到他可能知道的东西。”
韦京翰:“……”
真拗口。
“你打算这样一直守下去?”韦京翰问,“这刺杀何时是个尽头啊?”
“不会。不知。”
“那些人武艺高强,县衙这般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你不守着,指望谁?”韦京翰十分不解。
“我的职责不是保护他。”
韦京翰望向方凌峰。
“也有可能他们会换种方式。”方凌峰拿着剑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慵懒的样子。
韦京翰有点生气,顿了顿:“那还不如就这样!”
方凌峰点点头。
韦京翰这回是真生气了,他恼怒地一甩衣袖,转身就走,连于师爷也没有招呼。
于师爷望向方凌峰。
方凌峰接到于师爷的视线,叮嘱现场的兵丁:“收拾好现场。”
然后沿着韦京翰离开的方向匆匆离去。
第86章 贪腐案(3)
楚霄云带着苏文出了和静县, 一路南下,走出去三四百里,找了个安宁秀美的乡村住了下来。她们在寄居的那户农家定了一日三餐, 按时相送, 免去苏文辛劳。本来楚霄云还要约人洗衣,苏文不愿自己衣服经别人之手,更不愿楚霄云衣服经别人之手, 最终只床单被套约了人换洗, 衣服还是苏文自己打理。
不得不说, 没有了案牍劳形, 四处奔波,这练武的效率是高了不少,功力也是蒸蒸日上。住了两天, 感觉安全无虞之后,放飞了方凌峰给他的信鸽,告知自己所在, 及练功心得。
韦京翰拿到这分消息,沉默了片刻, 告知方凌峰:“复:‘安心练功, 有召再回’。”
方凌峰点头:“是。”
楚霄云收到信鸽密函自是喜不自禁, 有此闲时美景,当是奋发图强的好时光。因着来前准备细致, 加之生活安逸,苏文这两个月来不仅各种生理反应减弱,气血也好了不少。
这两个月来,楚霄云将段城阳赠送的秘笈不仅全部过了一遍,而且反复练习, 功力大增。招式上可以说已经达到□□成的高度,剩下的一两成则需要长期的实践与练习;主要存在的问题在内力修为上,不过内力这种事,急不来,这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
虽然此时还没有接到来自县令大人的召唤,楚霄云还是决定带着苏文返回和静县。
苏文闻言颇为担忧:“夫君,如今于师爷给我们的易容装束已散,我们就这样回去,万一碰上杀手怎么办?“
楚霄云听了哈哈大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夫君我早不是两个月前的楚霄云了。倘若再有刺客,不过是来送死罢了。”
“真的呀,夫君真厉害!”苏文听了很高兴,望着楚霄云的眼里全是小星星,夸奖完全不吝啬。
楚霄云拿起包袱放到委托村人买来的马车上,捏了捏苏文的后颈笑了笑:“走啰。”
说着抱起肚子隆起已经很明显的苏文放到马车上:“文文,坐好啦。”
苏文笑得很欢:“夫君,你前几天练习驾马车,这么就快排上用场了。”
楚霄云得意地道:“当然,我那是未雨绸缪。”
因为不着急赶路,两人驾着马车走走停停,走了四天才进入和静县城。在乡下呆久了,再进入这个富庶的县城,顿时有种繁华的不真实感。
苏文在马车里撩着窗帘看街上的人情风物,久别重逢,自是分外亲切。走着走着,马车愈来愈慢,最终甚至停了下来。
苏文甚是奇怪,他放下窗帘,转而撩起车门帘,轻笑一声,戳了戳自家夫君的腰:“夫君,怎么停车了?”
楚霄云捉住苏文不老实的手,快速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然后佯装方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伸长脖子往前看了看。
目之所及除了一辆接一辆的车马,和黑压压的人头,什么也看不见。楚霄云坐回车架上:“我也不知道啊,前面的车都停了不走,咱们也走不了。等等,我找人问问啊。”
说着他叫住对项而来一个行人问:“大叔,前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拥挤?”
苏文则傻愣愣地坐在车内,摸着自刚才己被楚霄云亲过的手背,白净的脸上后知后觉地飞上两朵红霞。
路人大叔道:“王门头的小妾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今儿个摆满月大宴,这条路上的车马差不多都是贺喜的。前面在进门,自然是挤了。哎,你们不是去吃喜宴的吗?”
大叔同行的人撞了撞路人大叔:“那是人家二夫人,可得宠了,你胡说八道,小心被有心人听到找你麻烦。”
那大叔赶忙嘿嘿笑着给自己辩解:“对,是二夫人,我刚才说错了。”
楚霄云刚从外面回来,哪知道这档子事。不过在衙门里,既然赶上了,同僚有喜肯定得去捧个人场。楚霄云了解了情况,向问路之人道了谢。他想掉头绕道而行,才发现后面已经被其他的车马堵上了,到头也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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