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卿抱着自己的酒坛,下意识地摇摇头。
对面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点头,片刻之后道,“小挽,我想起来,之前你从我这里借了十两银子……你现在可还的上?”
叶挽卿:“……”
第18章
叶挽卿现在哪还有银子,前几日把这件事忘了,他略有些犹豫,问道,“师兄,我可不可以过几日给你。”
晓君阑:“小挽前些日子不是剩的还有,这么快便花完了?”
剩下的钱用来买酒了,叶挽卿方才已经说了是人送的,现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思绪还有些偏,心想晓君阑怎么知道他剩的还有。
他每天生活的很刻板,想来应该很容易猜到。
叶挽卿抱着酒坛在原地站着,他对上晓君阑眼底,总有一种对方似乎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然而晓君阑似乎也是随口一提,并不是真的要他的银子,见他不愿意说并不勉强,让他回去了,他把酒放进偏殿。
还在思考去接任务把晓君阑的钱还上,怀晋敲了他的门,他让人进来,怀晋送来了许多灵石。
“这是三公子让我送来的,三公子担心您又饿着犯热症,这些灵石留给小公子花。”
叶挽卿看着那些泛着碧色的灵石,这些灵石比他平日里见的品相要好,但是他并不想收。
“我明日便会接任务,而且现在辟谷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不会再犯热症……”
“小公子还是拿着吧,你身上总得有些银子,何况你现在入陵鹤峰,三公子自然要对你负责。”
怀晋好说歹说,最后把灵石放下就走了。
灵石留在桌上,叶挽卿坐在桌边看着,指尖放上去戳了戳,硬邦邦的戳不动。方才还找他要银子,现在又给他送这么贵的灵石,想来是故意逗他。
叶挽卿看向角落里放着的那坛酒,他听进去了冷山阁那弟子的话,接下来几日目光忍不住在晓君阑身上停留。
他练字已经日有长进,晓君阑偶尔还会在身后握着他的手腕教他写。他整个人融在晓君阑怀里,眼角能够瞥到晓君阑深长的眼睫,如玉雕琢的面庞,还有薄削线条冷直的薄唇。
他被这么抱着写,字总容易写错,写错字了晓君阑总会笑他,笑声在他耳边回荡,震得他胸腔处的心脏跟着跳动。
叶挽卿这几日都在找机会,若是说他请晓君阑喝酒,怎么看都有古怪。酒他已经试过一次,确实很有用,喝醉的他跟孟义什么都说了。
他时不时的目光落在晓君阑身上,晓君阑倒是经常出门参加宴席,但是没见他喝醉过。
他在这边抄典籍,抬眼再一次看到晓君阑,晓君阑眼神温和,两人猝不及防地对上视线。
“小挽,有事想跟我说?”
叶挽卿被抓包了,他脑子一转,回复道,“过两日就要比试了,有些紧张。”
是他和望月峰弟子的比试,只要赢了就能直接入望月峰。这段时间晓君阑日日监督他练剑,他问晓君阑自己有几分胜算,晓君阑没有告诉他。
“不必紧张,你进步很快。”
“我想赢,”叶挽卿嗓音略低,这句话只有自己能听见,师父说过事情未曾做成之前不可断言,他手里的毛笔在砚台上磨,好一会道。
“师兄,若是我赢了,可不可以有奖励?”
叶挽卿抬眸,眼底明亮充满生机,像是火焰一样能够传来热度,每次被少年这么看着,晓君阑便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小挽想要什么奖励?”
叶挽卿:“我想要师兄陪我吃顿饭。”
他这么说出来,晓君阑目光落在他身上好一会,然后轻声笑了一声,说了个“好”。
这一天晚上晓君阑又个给他送了一大碗补药,称他练剑辛苦,让他好好补一补。
叶挽卿有上次的心理阴影,不太想喝,晓君阑不依他,半喂半哄让他把一整碗药喝完了。
他喝完身上都热乎乎的,担心晚上又坏事,他睡前跑去泡了冷泉。
冷泉在后院里,叶挽卿过去的时候和怀晋说了一声,没见到晓君阑人,以为晓君阑是出门了,没想到会在冷泉撞见晓君阑。
晓君阑已经脱了衣服,墨发沾湿散在身侧,男人肩宽腰窄,腹肌盘虬向下深入水中,隐隐能够看见腰际的一截人鱼线。
这般散着头发,冷艳的五官更加有冲击力,衬得男人面庞温润如玉,墨眉皓唇,像是误入冷泉的妖精。
晓君阑脸上水珠顺着下颌滴落,明显也看见了他,略微挑眉。
“小挽?”
叶挽卿已经被看到了,此时若是走人太明显,他在原地站着,下去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冷泉能够助益修炼,我偶尔会过来。小挽不下来?”
叶挽卿唇角绷紧,他在冷泉边,略微犹豫,碰到冰凉的池水,身上的热气仿佛消散些许,他于是踏进冷泉。
冷泉底下是许多泉眼,凉气从脚底丝丝缕缕的冒出来,叶挽卿受泉眼水流影响,略有些站不稳,晓君阑过来扶了他一把。
他出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衫,而晓君阑没有穿衣服,他还在留意着脚下,被晓君阑扶着,难免接触到对方的身体。
叶挽卿慌乱之中握住了晓君阑的手腕,他身上蹭到了晓君阑,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灼热滚烫的热度,晓君阑身上硬邦邦的,又硬又热。
温度仿佛能够顺着传过来,叶挽卿被灼的身上更热了,晓君阑的话音落在他耳边也略有些模糊不清。
“底下是灵流,你要控制好自己的灵力才能够在冷泉中站稳……”
晓君阑耐心地跟他讲,半晌才略微惊讶,“小挽的脸怎么这么红?”
“可是身体不适?”
叶挽卿集中自己的精神,按照晓君阑说的那样做,勉强能在冷泉中站稳了,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晓君阑的手。
“师兄,我没事,可能是被熏到了。”
叶挽卿连忙离晓君阑远些,仿佛晓君阑是毒药,他自己去了角落里待着,和晓君阑成直线最远的距离。
他嘴巴里念着静心咒,没一会耳边传来水声,晓君阑和他说什么他都只是应和,后面到了时辰,晓君阑人就走了。
叶挽卿隐隐松了口气,他在冷泉待了半个时辰,待身上的热度褪去,他才回偏殿睡觉。
睡前非常放心,没想到这一天晚上还是做了梦。
梦里的晓君阑比上次要过分,他对上男人眼底,男人指尖摩挲着他眼尾的朱砂痣,上次是摸,这次是用唇齿覆了上去,亲昵地喊他“小挽”。
他的呼吸被掠夺,手腕被握着没办法反抗,晓君阑一寸寸吻他的眼皮,他的鼻尖,他的唇,下颌,还有脖颈。
接下来还有……
叶挽卿整个人发软发烫,他第二日醒来指尖都在发颤,自己掀开被褥看了一眼,脸上的热度好一会都没有消下去。
他带了怀晋给他喝的补药药渣去了药师峰,药师峰的弟子检查了一番,说不过是寻常的补药。
叶挽卿无功而返,他现在还不知晓有一种术法能入人的梦,前提是那人修为极高,而且梦中人对那人没有任何防备。
他为了避免见到晓君阑出丑,比试前都没有再见晓君阑,每日都去剑阁练剑,回去倒头便睡,和晓君阑几乎没怎么见面。
比试那一日晓君阑有事,没有送他过去,他说一个人过去的。原先一直是望月峰弟子之间的比试,轮到他时他在台上隔着人群一眼看见了场外的晓君阑。
晓君阑似乎是过来看他的,他心头几日间的迷茫散去,对上男人温柔的目光,仿佛充满了力量。
叶挽卿拿出他那把破剑出来的时候,听到了台下许多道讥笑声,大多都不怎么看好他,他要对战的是望月峰的前十。
前来观战的还有岑酉和聂鸿羽,两人位置离得不远,不约而同地看向台上的少年。
只看叶挽卿的脸,妥妥地是花瓶,长相过分貌美,只是眼神清亮逼人,剑招更是招招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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