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锻炼减肥,你倒好,越长越胖了,还想攒钱买吃的?做梦呢!钱袋子呢?交出来,没收了!”
“嗷。”小狼崽打滚哀嚎。
纪晟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小崽无精打采地趴在床上,仿佛失去了生活的渴望。
“呜,宝宝不活了。”
“怎么了?”纪晟懵逼。
贺鸣尧把收来的钱袋子扔过去,“我把他的小金库没收了,以后不许给他零花钱!一个星期只能吃两个鸡腿,其他时间全部吃素……”
“嗷呜呜呜……”小崽嚎得惊天动地。
纪晟吓了一跳,直到问清楚事情原委,又是气又是想笑。
他拍着小崽屁股,“谁让你舍不得给爸爸花钱买礼物的?”
“……”小崽心虚,“现在出去买行不行?”
贺鸣尧冷哼:“早干嘛去了?”
纪晟抽他脑袋:“你多大了还和崽儿置气?一边去。”
各打五十大板,纪晟麻溜地洗漱完毕,把门关好,这才坐在桌前,从空间戒指里取出来一块生日蛋糕。
小崽欢呼:“吃蛋糕!”
纪晟笑了笑,又拿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这是我亲手做的!临时和娇娇姐学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贺鸣尧有些意外,执起筷子尝了两口,似乎没放盐,尝起来一点味道也没有……
纪晟期待:“好吃吗?”
“好吃。”
贺鸣尧没再说话,一口气解决了满满一碗长寿面,最后靠着生日蛋糕成功拯救了自己的味蕾。
小崽也美美地蹭了一块蛋糕。
下午天色依旧是阴沉沉的,空气里寒意森森。
贺鸣尧带着他们去爬山。
刚走到半山腰,纪晟累得两腿发软,最后毫不犹豫爬到了贺鸣尧背上。
“为什么非要爬山呀?咱们在街上逛逛,在招待所呆着睡觉也好呀。”纪晟只想和贺鸣尧呆一块发懒。
贺鸣尧低声说:“山顶上有一家寺庙,都说挺灵的,我想带你去看一看。”
小崽也累,苦兮兮地抱住贺鸣尧的腿,“爸爸。”
贺鸣尧低头看他,望着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单手拎着把小崽抱了起来。
“宝宝知道错啦。”小崽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好几下。
“哪里错了?”
“要舍得给爸爸花钱。”
贺鸣尧哪里是计较这个,他脸上笑着,继续爬山:“还有呢?”
“……要减肥。”
纪晟故意说:“减肥就要学着吃素!”
小崽嫌弃:“不要不要。鸡腿儿不能少。”
……
说着话的功夫,很快便来到了山顶。
悠远的钟声徐徐荡开,亘古不变的风声从天上传来。
寺庙异常破败,大堂中央的佛像端正威严,门口有一个穿着破旧的老和尚,正闭着眼睛敲木鱼。
贺鸣尧拉着纪晟去拜佛,小崽懵懵懂懂跟着他们一块拜。
纪晟觉得奇怪,“你信佛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贺鸣尧从来不信世间万物,但是他也有不能把握的东西。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出错。
贺鸣尧偶然有一次路过这座山,大清早山峰忽然霞光万丈,眨眼间光芒完全消失。
仿佛那一瞬间只是他的错觉。
他拉着纪晟来到后院,一颗巨大的古树矗立在院子中央。
已是十一月,冬季冷风呼啸,光秃秃的枝杈上挂满了求姻缘的红绳和木牌。
纪晟惊呆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一棵树呢!”
估计至少要五六个人手牵手,才能把这棵树围起来呢。
贺鸣尧没说话,从树下落满了灰尘的盒子里拿出两块木牌,又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把刻刀。
他低下头,认真地把自己和纪晟的名字刻在木牌上。
纪晟见状,疑惑地坐在他面前,“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的名字刻上去呀?”
“我想求来生。”
“……”纪晟看着他垂眸认真刻字的模样,好半晌,他才问,“这个有用吗?”
“不知道。”贺鸣尧摸摸他头发,“说不定有用呢。”
万物皆有灵,能让山峰发出霞光的,应该就是这颗活了几千年的古树。
贺鸣尧第一眼看见古树上挂满的红绳,便想着要带纪晟过来看一看。
傻狗子。
纪晟趴在他背后抱得很紧。
两人亲手用红绳绑住了木牌,绑得牢牢的,贺鸣尧把它高高地挂在树上,任它在风里晃着响。
离开后院时,纪晟似有所感,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看见刻着两人名字的木牌隐约发着光。
“!!!”
纪晟怀疑地揉了揉眼睛,定睛再认真去看,那圈淡淡的光晕已经没了。
“奇怪。”
该不会真让那只大狗子如愿以偿了?
贺鸣尧牵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走啦。”纪晟摇摇头,步伐欢快,高兴地晃来晃去。
小崽呆在大堂,好奇地转了一圈,结果跑过来跑过去,整个寺庙居然只有一个老和尚!
他跑到老和尚跟前,“老爷爷,你一个人在这里住着呀?”
老和尚不搭理他,沉默着敲木鱼。
小崽瞅着他面前的木鱼,“这个是什么?我也能敲吗?”
依旧沉默着敲木鱼。
小崽死活撬不开他的嘴,最后瞅着他面前一溜的小木鱼,心思微动,“宝宝能买一只木鱼带回去吗?”
老和尚顿住,睁开眼打量着他,“你要木鱼干什么?”
小崽不太好意思地说:“送给爸爸当生日礼物,我想让他闲着没事敲敲木鱼念念经,学着心平气和。”
这样生气的时候,宝宝也不会遭殃了。
不远处,贺鸣尧刚刚走过来,把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继而又听到了他的心声……
贺鸣尧气笑了,揪起他的衣领就走。
“买什么木鱼?我敲你这颗圆脑袋念念经,照样能心平气和!”
“嗷呜。”
纪晟笑着乐不可支。
下山到国营饭店吃完饭,又去集市逛了一会,把老师傅卖的驴肉火烧全部包圆了,最后连忙抓紧时间,搭乘长途车回到香溪镇,又进山回到部队军营。
祈谦提前买好了晚上十点整的火车票,还是卧铺,再不快点动身离开,半个月的假期就要过了。
纪晟舍不得走,赖在宿舍不肯动,抱着贺鸣尧抹眼泪,“我能不能不走?就呆在这里陪你两个月,等着你退伍,我们一块回家。”
贺鸣尧哪能让他在边疆受苦,边疆的冬季不好过,大雪封山,寒风刺骨,生活条件更加艰苦。
更何况贺鸣尧平时在外四处奔波,十天只有两三天才能回到宿舍安稳地睡觉。
纪晟留在这里,两人照样见不了几面。
贺鸣尧哄着他说:“如果你留下来,罐头厂的工作怎么办?”
“不要了。工作丢了就丢了,回头再找一个!”纪晟不在乎赚多少工资。
反正他们现在不缺钱。
贺鸣尧低声说:“听话,只要两个月,就剩两个月的时间,年前我一定撂挑子回家!”
纪晟哭着不吭声。
贺鸣尧抬手擦掉他的眼泪,“你待在这里我们也见不了几面,明天我又要出去接任务,可能要忙好几天,甚至半个月都不能回来,到时候你一个人待在这里,还不如在韶安市过得舒服呢……”
好说歹说,总算哄着纪晟松了手,贺鸣尧帮忙整理旅行包,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就是拖延时间想多呆一会。
纪晟抱着他亲了好半天。
小崽默默转过身装作没看见,连连唉声叹气。
又要开始噩梦一般的火车生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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