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了许久的事情,也才终于有机会发生。
或许是因为即将分离,向来在这种事上被动承受懒洋洋的谢宣,也难得积极一回。
顾思远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正色道:“等从北境回来之后,还要这样尝试。”
谢宣仰着纤细的脖子,艰难地抽了口气:“才不要……”
由他来动实在太累了。
这次是特殊情况。
顾思远不太满意,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他的小兄弟便随之更进了家门几分。
“嘶……”谢宣哼唧一声。
白玉般的纤瘦脚掌,踩在金黄的龙椅上紧紧蜷缩起来。
这一晚,谢宣被折腾地比以往哪次都要厉害,到最后是真的完全昏迷过去。
等第二日他醒来时,身边已没了人的踪影。
谢宣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在心里将那人咬了千万遍。
但却是什么狠话都没说出来,此一去,刀剑无眼,他什么也舍不得说,生怕真得应验。
接着,便是一道道调令,从皇宫飞了出去。
顾思远既然已经上了战场,大后方他要安排妥当。
顾思远此次轻骑赴边,只带了京营的骑兵营和神机营。
雪岭三城失两城,那两城的军民不少都往后撤退,逃往了最后一城宣州,但更多却是被留在了原地。
宣州的主帅虽然不说是大帅之才,但却有些坚韧之志,不管怎样,始终紧紧死守着宣州,等待援兵到来。
而宣州城,已经被草原人围了快一月,又因为近日涌进了大量其他两城之人,粮草已然捉襟见肘。
顾思远到达宣州城外之时,首先遇到的便是一列宣州运粮士兵,在城外被草原人围攻。
他目光一沉,冷声道:“救人!”
身后的骑兵营和神机营之人目光一亮,他们可等好久了。
逼宫的时候,大将军几乎兵不血刃就解决了,都没他们显摆的时候。
那正在指挥围攻宣州士兵的草原人头领,此时自然也发现顾思远等人,当即目光一亮,大喜道:“这肯定是他们的援兵,立刻吹响号角,让在其他方向的同胞们立刻围过来,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
被围的宣州士兵也是面色一变,心里甚至微微哀怨,既然是援兵,怎么不多些人来呢,就这几千人不是喂菜吗?
然而,很快。
他们就看着那可怜弱小的援军,一部分人从马背上掏出了一支黑洞洞的玩意,一部分人从队伍里推出了一个大滚筒似的铁玩意。
骑兵营都指挥使驭马上前,大声喝道:“所有宣州士兵,抱头蹲下,否则后果自负!”
话音落下。
下一刻,那两样铁东西的口里,边齐刷刷吐出了微黄的火光。
平原之上,轰鸣阵阵,鲜血碎肉横飞。
被围在里面的宣州士兵,当即不再犹豫,直接蹲下躲在了车后。
不知过了多久。
动静渐渐消弭,火光熄灭,硝烟尽散。
宣州的士兵们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呆呆地张大了嘴,完全回不过神来。
那将他们逼得一退再退的草原人铁骑,就这样随随便便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神物啊?
难怪援军这么点人,也敢堂而皇之过来?
在顾思远跟随这些宣州粮草兵进城之前,又遇到了刚那帮草原人吹号角召来的援兵。
这次,直接打了个干净利落的遭遇战。
草原人此次扣关,一共只安排了十万人,这两场下来,就直接牺牲了一万。
消息传回大营,中军震惊。
之后,那帮草原人便不再犹疑,打算破釜沉舟,安排了所有力量,直接压到宣州城前,不破关誓不回。
不过,这打算自然是落空了。
顾思远带来的近百门大炮、还有几千只火枪的火力压制,将所有欲要强行攻城的草原人士兵,给直接按了下去。
在一波攻城之后,宣州城外,只剩下堆积如山的尸体。
那些草原人只能跪在地上求天神庇佑。
不过,天神在顾思远的武器前,也只能退让。
一夜过去,草原人的九万大军,只剩了两万不到的残兵游勇,往着来时的方向奔逃而去。
又一月后,被草原人占去的雪岭另外两城,又再次回到大梁的怀抱。
不过,城里原本被留下的大梁百姓人口数量,却在这被占领的两个个月里,少了将近三分之一。
因为这,顾思远直接拒绝了谢宣召他回京的圣旨。
草原人占了他们两城,杀了他们那么多百姓,岂能这样就算了。
于是,之后的攻守双方直接调过来了。
接下来,这一场大梁和草原人之间的仗,打了一年都还没有停止。
倒不是草原人多么骁勇善战,连顾思远的热武器都对付不了他们,而是草原这鬼地方地广人稀。
顾思远的大军,大部分时间不是浪费在打仗上,而是在赶路中。
到了第三年的夏天,草原人十几个部族联合献上降书,剩余的草原人顽固大部队被迫西征,往异族大陆而去。
大梁的边境关隘直接建到了草原人内部。
草原之上,也建起一座座城池。
大梁算是封建社会,而草原上却是奴隶制社会,绝大多数人都是奴隶,被奴隶主任意打杀买卖,比大梁的百姓生活还要凄惨百倍。
顾思远让人占领了这些地方后,所有奴隶便直接恢复自由身,愿意留在本地的,从此后便受都护府管辖,成为大梁子民;而想离开本地进入大梁讨生活的,便被办理户籍分配到各州各县各镇各村。
并且,为了防止这些人联结作乱,每个村分配不得超过两户。
待将这些基本治理政策公布完毕后,顾思远也到了归京的时候。
……
而这时的京城之中。
谢宣气恼地把宣州晋来的折子扔到了一边。
哼,可算是知道回来了,怎么不在马背上呆一辈子呢?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登基之后,两人就该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了,结果顾思远这个讨厌的家伙,却让他独守龙床一年多。
等那家伙回来之后,自己绝对要晾他一个月都不理。
嗯,谢宣有些犹豫地蹙了蹙好看的眉头……一个月是不是太久了,要不十天好了,十天?
可是顾思远是在为他开疆拓土啊,这么惩罚是不是太不仁了,那就三天吧,三天都不理他,也不让他碰。
谢宣恶狠狠想到。
就在这个时候,元宝走了进来:“陛下,景昌行宫那边来了消息。”
元宝原先是谢宣的贴身小太监,谢宣登基之后,他就成了大太监,原先由王成英掌管的司礼监也交给了他。
景昌行宫位于房山,是大梁太祖所建,平日用来避暑度假。
不过,谢宣登基之后,就将建昭帝和谢寰软禁在了那里。
谢宣抬头看他一眼:“那两人又闹出什么来了,是又私下里偷偷联系地方卫所的驻军,想造朕的反,拉朕下台?胆子这么大?”
元宝轻笑一声,殷勤道:“他们现在自然不敢的,是他们内部自己闹出了矛盾。”
建昭帝和谢寰两人当初虽然被顾思远以武力威慑住,不过随着顾思远离京去了北境,那两个家伙便又暗中不安分起来。
建昭帝到底做了这么些年帝王,不管是利诱还是其他,倒还真拉起了一波力量。
就在一年前,他们好几次偷偷跟外界联络,还让人传信给了通州、霸州等卫所的驻军,准备逼宫将谢宣赶下台。
不过,自然是没有成功。
一切早已在谢宣的眼里,那些驻军还没有进入京城大门,就被谢宣派大军带着火器给拦住了。最后,入京的官道之上血流成河,直接染红了半边天空。
自此之后,天下人包括建昭帝也都知道了,谢宣手里有一批神器,哪怕再心有不甘,也不敢再起任何反叛心思。
不然,那不是找死吗?
这批武器自然是顾思远走之前留给他的,就是担心他登基不久,有一些宵小会趁机作乱,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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