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看着他靠近过来的脸庞,身体逐渐僵硬,却没想到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让人生气的话。
他心底恼火,想起身走人,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最后硬邦邦地吐出一句:“当然不可能。”
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齐然听到他的回答,眼里笑意愈发浓厚,侧头靠近了周沉耳畔。
男人似乎是轻慢的,调笑的,又似乎是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
他一字一顿地问,“那是,只有我?”
周沉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他张了张口,话音还堵在喉咙里,旁边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齐然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神态自若地转过头,看了眼声音的来源。
斐容脸色有点白,对上齐然看过来的目光显然十分自责,伸手捡起地上小电扇的残躯,“对不起然哥,我刚刚手一滑,不小心把小绿摔了。”
小蓝和小绿是齐然对两人的小电扇起的爱称。
“没事。”齐然俯身按住他的手,安抚似按了按,笑着说:“别捡了,划伤了手谁赔给我。”
他示意斐容看眼小桌上的冰糖雪梨汤,调侃道:“我们小容的手可伤不得。”
斐容被他说得有点害羞,红着脸朝着他笑了一笑,脸颊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一点清冷的气质都没了。
齐然看得有趣,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软软的,又有点韧性,似乎有点像果冻。手感不错。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像是忍耐到极点,低低的喝问,“齐然,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齐然:兄弟关系,社会主义兄弟情,听说过吗?
解释一下:剧里不是情侣,最多是伪知己,狡兔死走狗烹那种,而且谢小侯爷对三皇子的赤诚,更能让周大影帝体会到反差。
设想一下,前一秒然崽对他无限温柔,后一秒导演喊卡,他跟小助理或者别人腻腻歪歪hhh。
我今天这个速度真的太棒了,骄傲叉腰JPG
ps:改了下错别字,谢谢小可爱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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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星光(五)
被周沉三番两次的质问, 齐然心中其实有些许的不耐烦。
如果情况属实也就罢了,他勉强可以尝试理解,可是现在他和斐容再清白不过, 与周沉也只是认识不久,连熟悉的朋友都谈不上, 对方再一再二的诘问让他不大舒服。
他在心底默默给周沉打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标签,考虑着以后是否要尽量避开私下接触, 浑然忘记方才撩人撩得正起劲的人又是谁。
然而这一段短暂的沉默却给了周沉错误的讯息。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拢在宽大衣袍下的拳头收紧, 低声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齐然不大明白,他回过头, 就看到对方起身离开的背影。
似乎是有几分心情不好的样子。
不过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齐然只思考了一刹, 便抛到一边不再理会。
倒是斐容有点不安, 眼巴巴地看着男人, 满脸紧张又歉然地问:“然哥,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齐然勾了下唇, “没事, 不用管他。”
他说完, 又拿起刚刚放到一边的剧本看了起来。
转瞬就到了开拍的时候。
再出现在人前的周沉似乎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没有方才那种奇怪的情绪, 不过瞧着似乎冷淡了许多。
齐然打量了一眼,就淡淡地挪开目光。
顾怀景与谢皓初次相见, 是在皇宫御花园的假山后。
紫禁城的夜无比漫长。
远离了背后的丝竹管弦,热闹的堂皇宫殿, 这里安静得令人无法忍受。
可是顾怀景却觉得心安。
微凉的夜风拂面, 他一身青衣站在湖边, 远远地瞧着星点灯火, 只觉得镜花水月,又扑朔迷离。
喉咙间泛起一丝轻微的痒意。
不重,但有些难受的磨人。
顾怀景以手抵唇,轻轻咳了一声。
身边的小厮一脸紧张,给他披上一件锦缎披风,和声劝道:“公子,夜里风凉,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顾怀景没有言语,看着平静的湖面似乎有些出神。
小厮知道自己本来不该多嘴,但是湖边水汽重,夜风更凉,他担忧自家公子的身体,只能继续劝道:“今夜陛下为公子举办生辰宴,您缺席太久也不是个法子,辜负了陛下的盛情反而不好。”
顾怀景闻言,不由轻轻笑了笑。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讥嘲,“盛情?”
风似乎大了些。
顾怀景的一句呢喃掩盖在烈烈风声中,小厮没能注意到,只是过了片刻,他一向温润端方的公子转过身,朝他轻声道了一句:“回去吧。”
是一派波澜不惊的神色。
小厮放下心来,招过守在远处的几个宫监引路,往回程的路上走。
途径假山时,安静得只有微弱虫鸣的御花园里似乎有着几道不同的声响。
顾怀景并不好奇。
在深宫中能够存活下来的人,一向没有好奇心。何况是饱受当今皇帝喜爱的顾怀景,众人的瞩目注定他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可或许是今天大殿上的一切令他无比厌烦,对回去的厌倦战胜了他明哲保身的理念,青年慢慢地停住了脚步。
宫里的内监一贯机灵,只是瞟见了顾怀景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高声道:“贵人当前,谁人在此处窥伺?”
假山后杂乱的声音凝滞了一瞬间。
接着是七、八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跪倒在地上伏首行礼。
顾怀景只看了一眼,不知为何摇了摇头,“只有你们?”
话音刚落,有个瘦弱的少年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自然不止。”
夜色昏暗,几盏幽幽的宫灯只能隐约照见少年脸上的血痕,和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眸。
顾怀景微微蹙了下眉,“你不是宫里内监。”
“呵!”少年冷笑一声,眼里露出深刻的嘲讽,“当然不是。”
这种放肆的语气让顾怀景身旁的内监不满,他上前一步,尖声喝道:“大胆!你可知你面前的贵人是谁?”
“贵人。”少年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扬起下巴,脸上的嘲讽更深,“你认为皇帝的儿子算不算贵人?”
顾怀景微微一怔,少年已经扬长而去。
内监气愤不已,“怀景公子,这人实在太不知礼数!不仅对您丝毫不尊敬,还敢妄议各位皇子!”
顾怀景不为所动,只淡声问道:“他是谁?”
内监怒气一噎,难得卡壳了一会。
实在是光线太暗,他没能看清那少年的脸,但从褴褛的衣物上来辨别,似乎也并不是宫内的小太监,他有些为难地说:“奴才也不知,但或许是哪个宫新来的小奴才。”
顾怀景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目光却让低着头的内监冷汗直冒,不敢说话。
他挪开目光,瞥见另一旁的内监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问道:“你可知晓?”
小太监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公子,那是冷宫娘娘留下来的七皇子。”
顾怀景温和的眼神微微一肃。
身为陛下的亲子,即便不受今上宠爱,也没有母妃亲族照看,受尽冷落和慢待会是常态,但也不至于被几个太监殴打。
欺凌皇子这一项罪名,仅凭这几个无甚资历的年轻小太监绝对撑不起。
背后应当有人主使。
他深知这应该是宫中的一桩阴私,他身为外臣绝不该插手,但不知怎么又想起少年讥讽的眼神,他顿了顿,对身侧的小厮道:“你拿我的牌子去请一趟御医。”
小厮一听到这话,连忙问:“公子你不舒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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