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浓郁的奶茶香就飘出了老远。
小虎馋得不行,围着锅台转圈圈,“姐你好厉害,好香啊。”
阮援先盛了一碗递给小虎,想了想又翻出在火车上用的杯子,拿热水冲洗下,盛了满满一杯。
今天的饭不仅是阮援来到这里吃的最好的一顿,也是林美芬娘几个这么多年以来难得的一顿好饭,没有阮老婆子的白眼,也没有菜饭分配的不公平。
桌子上摆着软糯的白米饭,汤汁很足的红烧鲤鱼,金灿灿的鸡蛋饼,几个人都低着头捧着碗喝香喷喷的奶茶,秋风穿过破旧的小木门,金黄的落叶飘进小小的院落,低矮的土墙外有大黄狗小声的吠叫,好像时光都慢起来了。
——
林美芬是闲不下来的吃过午饭还是要去上工,阮兰也跟着一堆去了。
于是不用干活的阮援就带着小虎出去消食,小虎一点也藏不住东西,刚出门两只手就各拿着一块水果糖蹦蹦跳跳的在前面显摆。
得到了路过的孩子艳羡目光后,小虎心里别提多得意了,他跟在阮援后面走了会儿,忽然看到眼前干的热火朝天的村民,忍不住问了,“姐你不是不喜欢捡豆子吗,怎么又来场院了?”
阮援把准备好的杯子递给小虎,“你把这个给那面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哥哥。”
小虎踮着脚往栅栏那面瞅,一脸纠结的说,“那个人爷奶不是那啥吗。”
“瞎说。”阮援给他个爆栗,“你把这个给那个哥哥喝,你知道吗,你现在能吃上好的,喝到好的,这哥哥帮了不少忙。”要不是有邱镇帮忙,他一个人在广城恐怕得转悠到现在。
小虎撅着嘴说哦,这才抱着杯子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第20章 方芸的秘密
小虎走了不远就看到了邱镇干活的身影,香家村的人都心知肚明他成分不好,每次干活都恨不得离他老远,所以小虎抱着个杯子一路走来没遇上那些刨根问底的人。
他被同村的小玩伴提醒过,说邱镇这个人表面冷冷的其实打人很厉害还会下死手,他有点怕,怂哒哒的喊了句,“邱镇给你!”
邱镇闻声转过头来,额上汗珠顺着瘦削的脸颊滑下,他皱了下眉“阮虎?”
小虎没想到他竟然认识自己,想着是不是自己曾经跟那些孩子一起说他坏话传到过他耳朵里?于是将杯子放在地上撒丫子就跑。
“我小丫姐给你的,让你喝!”
“你等……”
邱镇话还没说完小虎已经跑没影了,他俯身拿起那个熟悉的杯子,打开杯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奶味混着新鲜的茶香。
——
小虎回来告诉阮援一声东西送到了就跑了,像是身后有狼追他似得。
阮援一个人也没回家,而是往知青点走,这次系统有点反常,上次阮金花每达到一个清理进度都有积分提醒,这次却安静如鸡,阮援觉得应该是还有些事情没挖出来。
他到了知青点的时候,果不其然挺大的院子里就只有韩春晓一人。
韩春晓听见动静了回过身,一看是阮援便放下手里书迎了过来,“是你啊,怎么这几天没见到你?”
阮援尽可能在女主面前不崩人设,做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这几天做别的活去了。”
韩春晓顿时露出心疼的表情来,“啊?那你是不是累坏了啊,哎,你家人怎么这样啊。”
阮援摇摇头说没事,韩春晓拉着阮援往屋里走,“来,我这儿有好吃的,给你吃。”
进了屋,就见着一个大通铺,一个炕上许是睡了四个人,炕头那条崭新又厚实的棉被应该就是韩春晓的。
韩春晓让他坐在凳子上,她爬到床铺上拿过一个小篮子递给阮援,“这是我妈给我邮来的苹果还有栗子,都可甜了,你吃吧。”
阮援很识时务的接过小篮子不过没动,反而像是没见过世面似得看着韩春晓,“姐姐你家人对你可真好,不过你说,你们离开父母来这里当知青,是不是经常给父母写信报平安啊。”
韩春晓支着下巴想了想,娇滴滴的叹了口气,“我是每星期一封的,不过别人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邮票对有些人来说挺贵的吧。”
阮援:……
没想到来到这个年代还能被炫了一脸富。
他笑了下,带着揶揄的滋味“那我看姐姐这么大方,指定没少借钱给那些想家的知青姐姐们。”
“那倒是。”韩春晓似乎对这些追捧的话很受用“我借的最多的应该是小田了。”
“竟然不是方芸姐姐?”
韩春晓皱了下眉头,“她也不给家里写信啊,好像听说是和父母吵架了,不过她小时候一个玩伴倒是经常给她写信,但也没见过她回。”
阮援心下了然,那就应该是其他知青口中来自方村的信了。可是怎么能找到这关键性的信呢?
韩春晓见阮援没动手里的篮子,忽然开了口,“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因为没洗,你吃什么我给你洗?”
阮援心道还真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小声,“吃个苹果吧。”
“好啊,别和姐姐客气啊。”韩春晓摸了把阮援的头,又仔细打量下阮援的五官“你这头发剪了,真是变漂亮了啊,看着可真乖。”
韩春晓一出屋,阮援就坐不住了。
时间紧迫,他没时间分析那些信到底放哪了,只是一眼锁定离韩春晓最远的一个床铺。
如果他是方芸,为了保守秘密一定会远离人群中“影响力”最大的人。
阮援没敢翻动太大,一边掀开铺盖底下找一边又顺着玻璃窗盯着韩春晓的身影,做坏事而且还一心二用,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忽然,就听到一阵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和铁质工具拖地声。
“你们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活干的差不多了,大队长就给放了。”
而这时阮援也摸到硬硬的一角,顾不得门外说话的声音,他赶紧拿出来一看,这是一封拆开过的信,瞧着信封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近日才收到的,假方芸还没来得及处理。
阮援刚抖着手展开信的一角,就听到推门的声音和熟悉的女声,“春晓?咱屋子里有人啊?”
韩春晓拿着洗过的苹果边走边甩水,“啊,就是那个被欺负的孩子。”
俩人并排走,方芸紧紧盯着韩春晓手里的苹果,嗔怒中带着嫉妒,“你还把苹果给她吃啊,你对她可真好。”下一秒她一推开门,哪里顾得上什么苹果,眼珠瞬间瞪大了,“她怎么躺在我铺上?”
韩春晓一看,阮援正以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躺在方芸的床上,眼睛紧紧闭着,小脸煞白。
“你怎么了?”韩春晓也有点疑惑,她拍拍阮援的腿,“你怎么……”
阮援挣扎的睁开眼睛,浓密的长睫缓慢的抖动几下,脸色苍白的像是大病一场,他颤颤巍巍的坐起来,虚着声音,“我刚刚想出去找你,然后忽然就头晕了,胸口也闷,不小心就躺了下来。”
韩春晓略带谴责的看了眼方芸,“你看吧,她这是忽然病了才躺下的,我俩一开始说话她都好好的。”
方芸还是不开心,但也不敢在韩春晓面前显出来,略带委屈道,“春晓,那我也不知道啊,你知道的,我这人有洁癖,不愿意让人碰也不想碰别人。”
阮援从炕沿边慢慢下来,“我这是老毛病了,我回家让我娘给我冲点糖水喝就行了。”
“要不我找人送你回去吧?”韩春晓说,“你看你脸都白了。”
“没事,我躺一会儿已经好多了。”阮援露出个苍白的笑,又回头对方芸说,“多谢你的床铺了。”
方芸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碍于韩春晓的面子,只能挂起虚伪的笑,“不用谢,你没事就好。”
阮援最后也没拿韩春晓的苹果,一开始出了门还走的步履缓慢,等到回头看不见知青宿舍了,阮援忽然了大步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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