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婶子指了下阮援,又有点欲盖弥彰道,“老太太早就听说阮家有你这个俊丫头,虽然有点糊涂了她这是也稀罕你们这些小孩呢。”
阮援配合的笑了下,心里却道,信了你我特么就是老糊涂了。
老太太让他们在院子里坐着就进了屋,一点也不热情,一看就是个古怪的老人。
红婶子说了声,“你们姐妹几个在这坐着,我去烧点热水。”又给刘翠萍使个眼色。
刘翠萍也道,“我来帮你。”
阮金花今天特意穿了件新衣服,好像他们这一群人里应该也只有她是真的认为这是次简单的相亲,她看了下大丫,又看了下阮援和阮兰,看大丫的眼神更加轻视了,她道,“人家俩个长得白也算了,你这么黑怎么也不拾掇一下?就这样来相看?人家能看上你才怪了。”
大丫这还在脑子里幻想阮援被羞辱的场景,却被阮金花一句话气的呕血,她气道,“也不看你有这张脸是谁给的!我当初就应该把你!”
“你别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阮金花嫌恶打断她。
忽然屋子里传来一声好像是男人的怒吼,中间夹杂着老太太尖细嗓音。
“这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红婶子和刘翠萍也端着几碗热水走过来。
红婶子不顾屋里的声音,先是递给了阮援,“来,你最小,这碗糖多的先给你。”
“谢谢,红婶。”阮援接过来却没喝,他又道,“我记得金花姐喜欢吃甜的,要不这碗给你?”
“好啊。”阮金花刚想接,就被刘翠萍打了下手,她怼了下阮金花的后背,“喝你自己的了,喝那么多甜的做什么?”刘翠萍又拿着碗喝了口,“你们几个快喝啊,别装假,在家那能捞着糖水喝啊。”
阮金花瘪瘪嘴,低头喝了口糖水。
阮兰和阮援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
“哐当”一声,屋里好像是谁推倒了铁脸盆,老太太的骂声更大了。
这声音一出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刘翠萍看了红婶子一眼,红婶子说,“咱俩进去看。”
阮援故作着急道,“我也去看看,是不是那老太太摔倒了。”
大丫一看阮援往屋里走,也赶紧起身跟着走,像是怕阮援发现啥似得。
这下石凳上就剩阮兰和阮金花了,阮金花可管不了什么老太不老太的,只是喝自己的糖水。
阮兰漫不经心的碰了自己的碗沿,当着阮金花的面把三个人的碗倒腾个遍。
阮金花被她的动作晃了眼,放下碗“你干嘛呢?”
阮兰哦了一声,“我这碗凉了,和大丫的换一下。”
阮金花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呢。”
“她皮糙肉厚的喝点凉的没什么。”阮兰低头喝口糖水,心里还在打鼓,但愿她和阮援没有想错。
这面阮援手刚碰到门,大丫随后就到了,那门也开了。
这下出来的不仅有刘翠萍几个还有老太太,阮援抬眼一看,那老太太眼角好像有点青。
刘翠萍见了她俩语气特别冲“你俩来着干啥?”
“我听到声音,有点担心老奶奶。”阮援冲那老太太笑了下,“您没事吧?”
这老太太看阮援的忽然有点温和了,她对红婶子道,“你给她们喝糖水了吗?”
“给了给了。”红婶子说。
老太太回身把这扇门锁上,钥匙却放在了红婶子手里。
红婶子含着笑把钥匙捏在手心,对她们几个说,“走走,快回去坐着吧,哎呦,糖水快凉了吧。”
等人都出来了,阮金花问刘翠萍“谁在骂人啊?”
“老鼠,老鼠。”红婶子笑眯眯道,“刚刚老太太在骂老鼠,我都习惯了,老房子就这样。”
阮金花点了点头。
阮援也喝了口微热的糖水,冲阮兰笑了笑。
约莫着坐了一会儿,才听到院子外传来点声音。
红婶子喜笑的出门迎,这才进来一个妇女和一个年轻男同志。
那妇女打量了下院子里的人,有点惊讶“这人怎么这么多?”
红婶子又是一番介绍,对那妇女说,“你儿子我给找的是阮家大姑娘。”说着扯住阮金花的手,“瞧瞧,俊吧。”
那妇女倒是没怎么看阮金花,只不过眼睛再阮兰身上瞅了几眼,“这个丫头呢?”
刘翠萍一听赶紧抢着道,“她啊,她都相看的人了。”
阮兰,“……”
刘翠萍一见这妇女又在看阮兰,像是着急似得,扯着人家的手,“哎呀,大姐啊,瞧着地方挤的,要不咱们再换个地吧。”
那妇女瞧儿子好像对阮金花有点意思,于是冲红婶子点了点头,说了句那行。
第33章
像是准备好了似得刘翠萍等人前脚才走,后脚就来了个个子不高的男同志,就看那黑色袖口黑的打铁,便知道这人是个懒汉。
红婶子扯着阮兰的手说,“婶子不偏心,你金花姐那个啊是纺织厂的干事,这小伙子也是厂子里呢,就是家里兄弟多了一点,到了他这个老幺,就有点拖累了,不过人家爹娘是双职工,瞧瞧多好的事啊。”
矮个子看到阮兰眼睛就挪不开了,听了红婶子的话手都不知道放哪了,也不知道天生磕巴还是紧张的“您,您好,阮,阮兰同志。”
阮兰没搭理他,只是嗤笑一声,回头对红婶子说,“这么好你怎么不给自己女儿留着啊?”
“哎,你这丫头?”红婶子似乎有点急了,“这不是你娘托付给我的事嘛,我这才好心给你介绍,你咋这样说话?”
阮援碰了下炸毛的阮兰,笑着对红婶子说,“婶子,我姐就这样的脾气,你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阮兰还想再呛几句却被阮援捏住了肩膀。
红婶子哎了一声,吊着眼皮恨恨的说,“我这人就是爱拦事!”
“红婶您别生气!”那矮个子赶紧奉承着几句,话末还有点羞涩的说,“阮,阮兰同志,这,这脾气我还,是,是觉得挺好的。”
得了,还真是个结巴。怪说阮老婆子一行人没这样的好心呢。
红婶子故作生气的斜眼瞅他一眼,阴阳怪气的笑道,“哎呦,瞅瞅,这就护上了,那你俩赶紧去国营饭店那,阮兰她二婶也在那,你们自己相中可不行,得大人在跟前才成。”这话里话外,完全没有阮兰说不的机会。
矮个子腆着脸笑着,“成,成,那那阮兰,同志咱走吧?”
红婶子原本以为还得再和阮兰这犟脾气掰扯掰扯,哪成想阮兰盈盈起身,还冲那矮个子笑了下,“行啊,走呗。”
矮个子顿时笑的牙龈都快露出来了,“那,那红婶子,咱,咱就走了。”
红婶子直说好,将两个人送到门外。
阮援没跟着出去只是盯了会儿刚刚明显有人的屋子,又把目光放在打哈欠的大丫身上。
这是她打得第三个哈欠了。
阮援忽然笑了下。
大丫立马警觉“你笑什么?”
——
矮个子一出门就和阮兰介绍,自己叫孙有钢,还说家里两个兄弟一个姐姐,他见阮兰不说话,有点着急“那,那阮,阮兰同志你家里有啥人?”
阮兰停下脚步看他一眼,恶劣的笑了下,“我啊?我有两个弟弟一个老娘,我娘说了不管将来嫁给谁,两个弟弟的结婚娶媳妇的钱,生孩子钱,都得我出,你还想了解啥?”
孙有钢吓了一跳,更加结巴了,“怎,怎么能,这样做事?”
“这才哪到哪啊?”阮兰笑着看他,“我娘还说了,我只要结婚了,我婆家就得替我养两个弟弟,这不听说形势转好了吗,我也得供他俩读书,反正学校和婆家都是在镇上,吃喝拉撒的都在婆家就挺好。”
孙有钢被阮兰忽悠的一懵一懵得,他磕磕绊绊的说,“这,你,这是开玩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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