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韵:是这样啊小哥哥,有没有心上人这种事情,在相处的过程中,是可以打听和感觉出来的嘛。再说,她已经跟偶像结婚了,这种事情近水楼台很占优势的,想要抢过来也不会太难。】
【思韵:还有哦,如果非要结婚才能得到遗产,她偶像为什么不直接和心上人结婚呢?既然答应了你朋友的结婚请求,那么他会不会,其实是喜欢你朋友的呢?】
会……喜欢吗?
林酝被这几个字震撼了,半晌回神,想要再追问,却看见对方最后一句。
【思韵:我到站了小哥哥,以后再聊哦。】
隔壁房间里,桑思逸接过艺术家抛过来的手机,翻着聊天记录皱起了眉头。
“就说到这里,不用多引导一下吗?”
“不要逼得太急,他现在需要时间调整。”
“但是,种子一旦种下,只要你用心浇灌,”红发青年嘴角逸出一丝微笑,“就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的。”
桑思逸沉默了一会儿,失笑:“是我太贪心了。”
他抬眼看向红发青年。
来人倒也不客气,脸皮极厚地笑道:“下个月涂鸦艺术展,我想借你的阿斯顿马丁。注意啊,不是用来开,是用来创作。”
他特别强调了“创作”两个字,好像拿着喷罐在豪车上乱画是极为稀松平常的事。
桑思逸对他的“创作”不感兴趣:“你去找麦姬,她管着钥匙。”
“好嘞!”青年吹了声口哨,留下还在翻看手机记录的老大,悠悠然出了门。
第二天一早,林酝被手机铃声叫醒时,天还黑得深沉。
他迷迷糊糊地拿过手机接通,传来的是参议员助手兴奋的声音:“小酝,我们买来了打磨和切割设备,还找到了一个切割师,参议员说今天就来试试,你要不要也切一下你那块石头?我们在消防队后院搞了个工坊,快来快来!”
林酝愣了半晌。
距离他买下那块宝石到现在,还不到十二个小时,这参议员,还真是心急。
洗漱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依然心慌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于是,小兔子做出了千百年来同类最自然的选择——找个兔子洞钻进去,不出来了。
助手说的工坊其实很简陋,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套间,接待室、工作室和休息室就都有了。
请来的切割师傅是个年轻人,在安特卫普一家宝石工坊里做了好几年学徒,林酝看他切出来一颗一克拉的石榴石,仔细给他调整了手法。
一开始年轻人还有点不服气,毕竟林酝看起来便是个学生模样。
但当他看到林酝只用了不到他三分之一的时间,用含有同样大小晶体的矿石,便切出了一颗三克拉的石榴石戒面时,眼光完全变了。
接着,林酝开始打磨他那颗红宝石。
常言道 “十红九裂”,红宝石因为生长环境和发育过程的特殊性,很容易产生裂隙和包裹体,林酝打磨外层的动作很快,下手却极有分寸。几乎是一次性便把包裹的岩石磨到只剩最后一张皮。
很快,那块红宝石露出了全貌。
纯净的鸽血红,中部包裹物几乎没有,裂隙不大且排列规律,是十分好打磨切割的样子。
林酝松了一口气。
出发时是十一月初,博览会在十二月底,应该赶得上。
再回头时,那位叫做杨斯的打磨师学徒已经端来了一大堆茶水点心,要给他敬茶拜师。
林酝不好意思地笑了:“别啊,我也是才毕业不久,比你年龄还小,哪里有资格收徒。”
杨斯摇头:“不不不,闻道有先后,在打磨上,您的技术,做我的前辈绰绰有余。”
最后,林酝只好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答应这三天里会指导他尽可能多地切割打磨。
为了更多地节约时间,后面三天,林酝吃住都在工坊,连门都没有出。
一直到临行前的那天中午,林酝刚给杨斯演示完红宝石的枕型切割,门铃突然响了。
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垂眸看着满围裙石屑泥水的小兔子,扯了扯嘴角。
“林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糟糕,把老公忘了。后面还有一更,是你们要的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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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二更
林酝忙然抬起眼。
这两天他睡眠不足, 为了更大限度地教授打磨技术,他和杨斯两人都几乎不眠不休。
昨晚杨斯撑不住先睡了,他想着马上要走了, 就录了几个技术细节的小视频,熬了大半宿。
这会儿,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不说,眼睛里也满是血丝。
看着他这幅模样, 桑思逸沉了脸。
带着点粗鲁的, 男人剥下了他的围裙, 把人拉出了工坊。
正值正午,即便只有几个小时的白天,阳光也十分灿烂。
几天都没见太阳, 林酝的眼睛立刻被刺得生疼, 泪水流个不停。
男人本生着气,感觉身后拉着的人踉跄了一下,扭头准备说上两句,却不想对上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脸色苍白,眼圈通红,受尽了欺负的样子。
桑思逸一愣, 伸手就想去给他抹泪。
林酝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这是干什么呢!”隔壁的渔民大婶拎着一袋子渔获路过,没头没尾地看见这一幕,忙拦了上去。
大声嚷嚷着,“咱们这儿可不兴打老婆!”
两人皆是一愣, 桑思逸欲言又止。
大婶一竖眉:“怎么了, 还不服劝?你老婆多好啊, 来了咱们镇上, 又是救人又是帮着看石头, 人和善长得又好看,你还有哪点不满意?嗯?”
说着拉住林酝,心疼得直咋舌:“你看看,脸都被你吓白了!做男人要大度,老婆做事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和气点慢慢说,凶什么凶?”
大婶一顿输出,把桑思逸骂了个狗血淋头。
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根本插不上话,只好跟小学生似的,低头不语。
林酝拽了拽大婶胳膊:“婶子你误会了,思逸哥没凶我。”
“误会什么误会?我都看见了!拉的人都快摔倒了还想动手!”大婶的声音极具爆发性,见林酝不由自主地一抖,忙放缓了音调,“不怕啊,大婶不是骂你。”
回头看向桑思逸:“你看看你老婆,都被你凶成这样了还替你说话,做人要知点足!我不管你是国王是皇帝,不好好待你老婆,我就让我家那小子去追求他!”
铿锵有力地威胁完,大婶眯着眼睛看向桑思逸。
“我知道了,”桑思逸朝大婶点了点头,上前去拉林酝的手,“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我气。”
这声“老婆”,直接把林酝炸成了一堆烟花,低着头,眼都不敢抬。
大婶嗔怪:“你看你,把你老婆吓的。”
她转向林酝:“是不是还生气呢?要不要到大婶家坐坐?”
林酝慌忙抬头:“不用了,谢谢您,我……”他抬头看了眼桑思逸,艰难接道,“我原谅他了。”
“这才对嘛!”大婶心满意足,把林酝的手交到桑思逸手里,“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磕碰的,好好说话好好过。行了,你们去吧,我也回去了。”
桑思逸客客气气地道了谢,等人走远了,转身垂眸,轻轻揉了揉林酝的手腕。
“对不起,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男人的声音很低,满含歉意,就像——就像真是做错了事情的丈夫,想求得妻子的原谅。
林酝扭头嗫嚅:“我没事,走,走吧。”
一路上,桑思逸的手都没放开。
等到了民宿的房间,林酝昏头昏脑地进了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桑思逸似乎有心事。
他抬头望了男人一眼,还真的情绪不高。
“思逸哥,”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带着对方的胳膊跟着晃动,“你别生气了,那大婶瞎说的,你才不是打老婆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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