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桑思逸低低应了声。
“那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林酝使出平日里逗林母的功夫。
男人不说话。
“到底哪里不开心嘛!”
桑思逸偏过头:“大婶家的小鬼今年才十四岁。”
林酝愣了一下,噗呲一声笑出来。
原来是被十四岁的小孩给威胁了。
“放心把思逸哥,我不会被小鬼抢走的。”一心想劝慰对方的小兔子,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承诺了什么。
男人低头看下来,却生怕眼中激荡的情感吓到他,只好把人拉进怀里。
“你抱我一下,我就好了。”
“好。”林酝伸手,轻轻拍拍桑思逸的后腰,嘴里念叨着儿歌,“抱一抱,没烦恼,我家宝宝心情好……”
男人的眼神逐渐无奈。
忙乱一番后,林酝被塞进被窝里补觉。
上一秒还在兴奋地叽叽呱呱的人,一挨上枕头,几乎是秒入梦乡。
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桑思逸叹了口气,给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下午他又去了趟矿场,这几天他也一直在矿场忙碌,根据现有的资料标记可能有矿脉的地方,指示后续的采掘方向。
今天去得晚了些,事情又多,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桑思逸才返回镇上。
艺术家等在岸边,等桑思逸一上码头,立刻拉着他往酒吧走。
“当地人说要感谢你们,今晚开送行party。”
“等等,小酝……”
红发的青年一笑:“他可是主角,怎么可能忘了他。放心吧,六点多的时候就起来了,已经吃过了晚饭,民宿的老板娘可宝贝他呢。”
酒吧里依旧喧闹,人声、音乐声不绝于耳。
他俩刚到门口,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酒吧里突然爆发出掌声来。
不一会儿,林酝被人们推出了人群。
“快,和你老公站一块儿,咱们party要开始了。”
小兔子红着脸被推到了桑思逸面前,男人微笑着揽过他的肩,面对着人群站定。
有人送上来两个一扎装的巨大啤酒杯,满满两杯冰山泉酿造的啤酒,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
不远处,参议员端着酒杯站起身来。
“亲爱的镇民们,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到了现在你们才见到这样两个人。他们其中的一个,为了救我们的孩子不惜生命;而另一个,为了大家的福祉,即使被我拒绝多次,也一直未曾放弃。”
“短短几天里,我们收获了生命,也收获了未来。大家一起举杯,敬我们永远的朋友,永远的合伙人!”
木桌被锤出了战鼓的动静,酒吧里整齐的喝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彪形大汉们个个豪迈,啤酒流水般喝进肚子里。
就连桑思逸,也是一仰头,一扎啤酒很快喝完。
林酝举着重重的杯子犯愁。
好多,就算是白水也喝不完。
但是不喝……好像也不行。
他犹豫地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
嗯,味道还不错,于是,又喝一口。
好了,喝不下了。
有人发现了,开始起哄:“小先生怎么不喝啊!”
当地人不久前也看到了安特卫普的那段视频,知道他俩结了婚,不好叫夫人,于是叫了小先生。
林酝笑:“好多,喝不完。”
“那可不行!”一群人哄笑起来,似乎都很爱看林酝窘迫时可爱的样子,调侃着,“你可是国王的小先生,不能给国王丢脸。”
条件反射地,林酝抬眼去看桑思逸。
男人已经干完了自己的那杯,伸手一抹唇边酒渍,豪迈威严真如中古时期出征前的国王,直接让小兔子呆了眼。
桑思逸垂眸,伸手刮了一下他挺翘的小鼻子,一手将人揽住,一手拿过林酝的杯子:“别为难他了,我替他喝。”
说完再仰脖,又一大杯酒液尽数吞下。
“哦豁!”人群中有人不依了,“这可不行!”
眼看着桑思逸已经喝了两大杯,林酝有点急了,忙站到桑思逸面前,“你们还要什么?我来!”
双臂张开挡着人,奶凶奶凶。
人群笑得更凶,有人叫道:“对你老公这么好?那亲一下,亲一下就算过关。”
林酝一下子呆住。
还以为要罚他酒,没想到是这样的要求。
人群里哄笑声不断,桑思逸垂头看着身前的小兔子,连脖子都红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会儿一定窘迫难安。
拿手指点了点人群里闹事的红发青年,他拍拍林酝的肩,示意他不用管。
谁知道青年被他拍得一个激灵,蓦地转过身来。
似乎是怕自己后悔,连眼睛都没敢睁开,林酝双手够上男人的颈脖,用力一扯,仰头撞了上去。
男人的唇有点凉,但是很软。呼吸间有啤酒的香气。
林酝不会接吻,唯一的一次经验,还是上次在安特卫普的市政厅,被桑思逸按着嘴唇做了个假动作。
如今两唇相接,除了贴上去,他根本不知道还要干什么。
身后还有哄笑声传来,身前的男人却双手一紧。
下一刻,他竟然双脚离地,被男人面对面地抱了起来。
似乎是挪动了几步,有冷风拂过,林酝稍稍挣扎了一下,很快,脚又踏上了实地。
双唇轻轻分开,林酝松了口气,可心跳依然在加速,他偷偷睁开眼睛。
他们刚才就站在酒吧门口,几步路退出来,已来到门外。
不知谁关了酒吧的大门,把哄笑与戏谑都隔在了另一边。
唇分开了,却并未远离,俊美锋利的面孔,依然和他挨得很近,近到只要微微一动,便会再次碰到他的唇。
“思逸哥……”他从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声音,过近的距离让唇与唇之间像是燃着了小小的火花,带起一片酥麻。
桑思逸的眼睛很亮,带着酒后的微醺,呼吸间尽是啤酒花的香气。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林酝,用目光描摹他的眼、鼻子和嘴唇。
“小酝。”男人垂眸,声音低哑。
林酝反射性地啊了一声,下一秒,男人的唇覆了上来。
像是无法克制的念头终于冲破了禁锢,这个吻极为强势。
身体被紧紧抵在墙上,男人甚至将一条腿的膝盖挤入到了他两腿之间,一手紧紧揽着他的腰,一手托在他颈后,迫使他抬起头来。
林酝全身都被禁锢,丝毫无法躲闪,这个姿态让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男人的每一个动作。
他在桑思逸吻上来的那一刻已经大脑一片空白,连分开的齿列都没来得及合拢,便被男人攻城略地,一路入侵。
舌尖探入唇齿,带来一点微微的甜,却搅起了一场风暴,把林酝的好不容易唤起的一点神智重新打得粉碎。
从来没有想过,柔软与柔软之间的较量也可以这么激烈。
氧气被剥夺,连呼吸都被对方劫掠。
不知道被吻了多久,林酝只觉得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耗尽,腿软得只想往下溜。全靠男人搂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他才没有直接坐下去。
就当他以为这甜蜜的折磨会无穷无尽之时,桑思逸慢慢放开了捏在他后颈的手。
并没有很快撤离,男人意犹未尽地向后退了半寸,还在他唇上轻轻磨蹭。
话音低沉,带着点笑意:“傻瓜,怎么不知道呼吸?”
作者有话说:
终于亲上了,为了你们这周末能亲上,我真是操碎了心。
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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