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隔着门说:“小酝,你的外借批下来了,得去保管室拍照留档。”
“哦, 知道了, ”林酝慌忙应着, “谢谢!”
依旧埋着头, 耳根子红透。
桑思逸看了眼小会议室的毛玻璃, 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在青年头上揉了一把:“别急,慢慢吃。吃完了再去拍照。”
外借手续被批,又有桑思逸的安抚,林酝终于定下心来,好好吃了一顿饭。
饭后去了趟保管室,手续办完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林酝跟着桑思逸上了车,又掏出手机来:“思逸哥,下午没有飞机了,只剩晚上的红眼航班,我,我怕我动作不够快,来不及。”
“没事,来得及的。”桑思逸发动车子,汇入车流。
依然是去机场的路,却又更远一点点,是新建的公务机专用机场。
“私人飞机吗?可是……私人航线申请不是要提前24小时?”林酝捂着装有红宝石的随身包,一头雾水地跟着桑思逸往机场里走。
“我做了紧急情况申请,算作紧急技术支持,博物馆和法国方面也帮了忙。”桑思逸回头伸手,轻轻拉了一把走得气喘吁吁的林酝,“你现在,是去博物馆做宝石紧急鉴定的顾问专家。”
他笑着揽过青年:“林小专家,我们到了。”
那是一架漂亮的塞斯纳奖状M2,圆润的大鼻头,尾翼高高翘起,雪白的机身上涂有深蓝的条纹,而机头两侧一点瑰丽的深紫,给整台飞机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看着机身上“思韵”的标志,林酝有点激动:“思逸哥,我等会能不能去看机长驾驶飞机啊?”
林家也不是没有私人飞机,但林父治家很严,两个孩子能坐普通航班就不能申请私人飞机,林酝还是小时候参观过几次驾驶室,到现在记忆都模糊了。
桑思逸好笑:“这么喜欢,没考虑去考个飞行执照吗?”
小兔子眼睛一亮:“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就去考!到时候,思逸哥你去哪里,我就帮你开飞机,好不好?”
等上了飞机,好学的小兔子就真的连座位都不坐,开始的半小时航程里,一直站在驾驶舱门口,着迷地看着两个驾驶员操作。
等飞机进入了自动航程,这才稍作休息。
下午五点半,他们赶到了C市博物馆。
副馆长亲自过来迎接,把两人引到展馆后的办公室套间。
“不好意思啊两位,馆里的制度,闭馆之后不能随意进出,得辛苦你们在馆内待一夜了。”副馆长是个快六十岁的老人,态度十分和蔼,“Sartier那边说了,设备你们可以随便用,明早交给我们清理就行。”
他带着两人在办公套间里转了一圈:“这里是我们的文物修补室,忙的时候也有同事通宵加班,”又推开一扇小门,“小休息室里被褥和洗漱用品都是全的,你们忙完了可以休息一下。”
在确认过两人没有更多需要后,老人锁上了博物馆的大门。
桑思逸告别副馆长从门口转回来,林酝已经开了工作灯,开始一样一样研究设备的用法。
桑思逸笑了笑,没有打扰他,拿出笔记本,在离他不远的书桌上做自己的事情。
安静的办公室里,气氛一片安宁,手工打磨机时不时响起的嗡嗡声中,夹着轻轻的键盘敲击声,如丝竹与鼓点的配合,优美而和谐。
凌晨四点,林酝终于完成了红宝石的雕刻与打磨。
原先的缺角已经被重新造型,整块红宝石如同一串鲜嫩多汁的红葡萄,在藤蔓和枝叶的掩映下,向人们展示收获的喜悦。
最妙的是,这串“葡萄”并不像传统工艺那样用小颗宝石表现,而是利用了这块红宝石内部的天然刻面,再在外表面上细细磨出不同的面,虽是一整颗红宝,但光线射入时,经过不断的反射和折射,竟给人以果实累累的感觉。
林酝把手里的宝石递给桑思逸,让他在灯光下仔细鉴赏。
男人看了好一会儿,抬头:“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红宝石设计,没有之一。”
“真的吗?”小兔子心中一喜,随即又嗔道,“思逸哥你肯定是骗我开心的。”
“没有。”桑思逸的表情很郑重,“如果你不是林檎的弟弟,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挖过来,做我的产品总监。”
林酝的眼睛亮晶晶的:“思逸哥,你的产品总监都做什么工作啊?”
“国王在全球十个首饰品牌产品的总体管理和规划,保证全球三十五个国家,其中包括十二个皇室每年的珠宝首饰供应和翻新,主持并保证集团的产品正确定位和迭代……”
小兔子听得脑袋发晕,被男人暗笑着揉了揉发顶。
“别想那么多了,去洗个手吃点东西,然后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他们吃了午饭出发,下飞机前垫了垫肚子,到了晚饭点的时候,林酝的雕刻兴趣正浓,桑思逸只找到几分钟机会,喂了他几块小蛋糕,这会儿一松懈下来,顿时觉得肚子饿得受不了。
林酝瞧了眼自己,一身的石粉水渍,连指甲缝里都黑黑的,自己嫌弃得不行,忍着肚子饿爬起来:“我得先洗个澡。”
说着就往浴室走,却被男人拦住。
“手脏了我喂你,先吃一点,要不然等会洗澡该头晕了。”
打开带来的食盒,里面是一片片光洁软糯的小发糕。
洁白松软的糕体,还带着几条浅褐色的红糖条纹,这会儿拿出来,居然还腾腾地冒着热气。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呀?”林酝吸了吸鼻子,“思逸哥,你怎么跟哆啦A梦一样,能变出这么多好东西?”
男人屈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头:“不是皮卡丘么?上午做午饭的时候顺便做的,就知道你要熬夜,专门给你带来宵夜。刚我去加热的时候,你还在专心抛光呢。”
说着伸手拿一块喂到林酝嘴边:“吃一点,这个软,不伤胃。”
林酝就着桑思逸的手咬了一口,发糕的清香在口中爆开,红糖的甜恰到好处,软糯又不粘牙,真的好吃。
于是再咬一口,意犹未尽,却被往外推了推,喂过来一杯牛奶。
牛奶温温的,带着特有的温醇,和发糕的香甜混在一起,唇齿留香。
三个半发糕吃完,又喝了大半杯牛奶,桑思逸没再喂他,跟他说:“坐五分钟再去洗澡。”
被按着坐下,林酝伸手:“那个等会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男人已经面不改色地把手上的小半个发糕放进嘴里,就着剩下的牛奶,吞了下去。
于是,五分钟还没到,满脸通红的小兔子就冲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地响,林酝痛痛快快冲了个澡,关上水,突然傻了眼。
小浴室里没有毛巾,没有浴袍,只有他脱下来的脏衣服。
直接从公司过来,他什么也没带。
可现在让他穿脏的,外衣还行,内衣怎么想怎么别扭。
浴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门推开了一条缝,递进来一套家居服。
男人在门口慢慢解释:“出门走得急,来不及给你买新的,就穿我的可以吗?里面有内裤,那个是新的洗过的。”
手忙脚乱地接过来,又手忙脚乱地穿上。
林酝红着脸出了浴室,指指里面:“我好了,你要去洗吗?”
“好。”
男人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林酝走到小床前。
内裤比他的大了大概两个号,穿着有点空空的。
林酝有点震惊地比了下尺寸,胆战心惊地收回了手。
家居服也大,上衣下摆直接包住了屁股,裤腿长出一截,乱七八糟地踩在脚下。
北方的暖气开得很足,刚洗完澡有些热,林酝坐上床,把裤腿拉起来,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
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又跳下床,进进出出转了一圈。
桑思逸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林酝正在房间内外打转,转着转着还不小心绊一下。
好不容易扶着书桌站稳了,突然惊呼一声,被男人一把抱起,放在了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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