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艾:其实也没什么。火烧起来的时候,我和一帮朋友刚进了密室逃脱店不久,很多人都着急着往外跑, 门被堵住了, 大家都很慌……】
【吴艾:也不知道那个店用的什么装修材料, 火一下子就烧得很大,内部入口处的栏杆倒在地上都被烧得发红。很多人在哭,我们都拼命往门口挤。就是那个时候, 你突然从火场里冲了出来, 没站稳,一下子摔倒了栏杆上,身边都是火。】
【吴艾: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那么勇敢,就向前冲了几步,把你从火里面拉了出来。】
【吴艾:还好你身上没着火,只是后背烫伤了。】
【吴艾:再后来, 门口人不挤了,我就扶着你出了门,把你送到医院,等着你爸爸妈妈过来。】
门口……摔倒……救人……
林酝的手颤抖了。
不是吴艾, 不是吴艾……
那一天, 他明明是被困在火场中央, 明明是有人闯入火海, 把他一路护送出来。
吴艾只是在火场的边缘拉了他一把, 不是那个把他从火海深处扶出来的人!
而他当时几近昏迷,根本没有看清救人者的脸,只有那一抹紫色。
因为古董项链的宝石,他一直以为,当时看到的是吴艾的项链。
而吴艾扶着他出来,又送他去医院,随后赶来的父母哥哥理所当然认为他就是那个救人者。
错了!错了!大家都错了!
救他的另有其人!
那天,他被吴艾扶出建筑之后,整个房屋都塌了!
那个真正救他的人,没埋在里面了吗?
会不会?会不会,他的救命恩人,没能逃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泪珠啪嗒啪嗒地滴了下来,林酝丢开手机,捂住了眼睛。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云层里电光闪烁,雷声滚滚。
一个念头突然如闪电一般劈了下来。
会是……思逸哥吗?
当初他看到的,会不会是思逸哥紫色的眼眸?
林酝猛地站了起来,奔向隔壁的房间。
按了门铃,却无人应答,似乎是设置了免打扰。
他拿出手机给桑思逸发消息,也没有回复。
小兔子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房间。
如同被泼了一头冷水,林酝慢慢冷静下来。
他默默整理着思绪,第一个问题就是:人真的会有紫色的眼睛吗?
拿出手机登上浏览器,顿时涨了知识。
“紫色的虹膜——全球仅有600双这样的眼睛,概率仅一千万分之一……”【1】
看着手机上伊丽莎白泰勒紫罗兰色的眼眸,林酝使劲捏了捏长命锁上的宝石。
再仔细回想,记得哥哥说过,思逸哥出国的时间,是他从火场出来住院的那段时间前后,是巧合?还是他也经历了那场火灾?
林酝有点泄气。
那天是周日,步行街上的人那么多,起火的又是一整条店面,如果思逸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受害者呢?
小兔子看了眼隔壁房间的方向,一墙之隔的那边,就躺着答案,可他却过不去,只能干着急。
他咬着唇,认真考虑拿着结婚证书的照片去前台,看能不能搞到桑思逸房间的钥匙。
视线挪向阳台,不能走门,翻-墙行不行?
林酝来到阳台上。
两个房间的阳台是相连的,但中间有一面防盗的放射状铁刺。
谢天谢地,小镇的酒店楼层不高,他们就在二楼,下面还有个小平台。
小兔子给自己打了打气,颤抖着手脚,从铁刺外翻了过去。
跳下地的时候猛出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蹑手蹑脚地走进桑思逸的房间。
男人背对他躺在床上。
桑思逸睡得并不算安稳,林酝的到来似乎惊动了他。
他翻了个身,皱眉仰面躺着,呼吸有些急促。
纠结的情绪在看到男人面孔的那一刻,突然就散了。
不管是不是他救了我,他都是爱我,也是我爱的人。
林酝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男人睁眼的时候,眼角锋利的弧度,会给人压迫感。
现在躺在床上,眼睛静静地闭着,浓密的睫毛盖下来,柔和了神色,让他显得无辜又无害。
只是眉毛还皱着,给眼睛的弧度增加了一点紧张。
林酝慢慢地伸出手,想要轻轻揉一揉他的眉头。
触手冰冷湿润。
他吃了一惊,赶紧去摸男人的额头,皮肤很凉,一头冷汗。
上次公交车着火以后,在冰激凌店门前也是这样。
那时思逸哥说,是脱力之后的低血糖。
今天也是吗?
“思逸哥,思逸哥?”他轻轻摇晃着男人。
桑思逸轻轻嘟哝了句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酝去洗手间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坐在床边,轻轻帮他把冷汗擦去。
不知道是不是干爽的感觉取悦了男人,桑思逸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温热的手指抚上男人的脸颊,试图带给他温暖。
桑思逸喃喃地发出了一点声音,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林酝弯下腰,凑到他唇边。
没有再发出声音,桑思逸长臂一伸,把眼前的小兔子拉得一个趔趄,栽倒在他身上。
即便是病着,手臂的力量依然让林酝无法抗衡。
桑思逸抱着身上的人翻了个身,把头枕在他颈窝里,收紧了手臂。
林酝突然福至心灵,刚才思逸哥说的是:“我好难受,抱抱我好不好?”
他伸出手臂,把人抱紧。
贪恋他的温暖,男人靠他靠得极紧。
半个小时后,桑思逸的体温恢复了正常,再过一会儿,呼吸变得悠长宁静,眉头也松了开来。
林酝松了口气。
面对面抱着的姿势让人有点发闷,他轻轻挣了挣。
熟睡后的桑思逸手臂放松了些,几经努力,他才终于翻过身去,可刚刚远离一点,又被桑思逸拉进了怀中,大手还在他肚子上揉了一把。
被抓住的小兔子哭笑不得,好在现在双手自由,他慢慢伸出手,把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
不管事实如何,他还是想要求证。
那么,就从思逸哥当年治病的情况查起吧。
折腾了大半夜,现在已经是当地时间两点,林酝算了算时差,试探着给何欣然发了个消息:
【璃云:何助理,思逸哥今天不舒服,一直冒冷汗,是不是之前的病发作了?需要注意什么吗?】
何欣然秒回:
【天下第一特助:啊,老大又犯病了!他身上带着药,贝前列素钠片,就是那个白色药瓶里面红色的片剂,不严重的话吃两颗,要是压不下来,再吃一颗然后去医院。】
【璃云:好像不严重,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睡了,这会儿不冒冷汗了。】
【天下第一特助:那就是老大自己吃过药了。奇怪,你们不是在回来的路上吗?野炊的时候把树烧了?车子烧着了?地震引起森林大火了?】
看着何欣然奇奇怪怪的猜测,林酝突然想起了几小时前的火光。
【璃云:是闻不得烟吗?几个小时前有民宅着火……】
【天下第一特助:没那么脆弱,老大有时候还抽烟呢,不过抽得不多。但是浓烟不行,老毛病了,肺部曾经受损,浓烟会引起肺动脉高压,发作的时候大概就是头晕、冒冷汗,能用药物控制的话就不要紧,实在难受还是得去医院。】
【璃云:上次公交车着火,是不是……】
【天下第一特助:啊,那次比较严重,去医院挂了水。】
【璃云:怎么会有这样的病?是以前生病留下的后遗症?】
【天下第一特助:应该是吧,我刚做他助理的时候要严重些,会时不时犯病。老大都是拿药压着。后来研究所出了新疗法,现在已经基本能够控制。】
感觉何欣然有些放松了,林酝咬咬牙,打字试探:
【璃云:好的,谢谢你,我放心多了。那家研究所叫什么名字?】
何欣然毫无察觉,报了研究机构的名称,没再多说什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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