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季浮沉找了一趟张平,将事情与他解释清楚了。
他并未说具体的缘由,只说是他托周岸去书肆买几本书,没想到周岸怕他着急,竟连夜去买了。正好那书肆和花楼离得不远,这才让张平误会了。
张平闻言恍然大悟,忙道:“我昨晚确实没有亲眼看到大当家从花楼出来,倒是我误会了大当家,还害得你们差点生出了嫌隙。”
“无妨。你能替我着想,我倒是要多谢你。”季浮沉道。
“四当家言重了,既然是误会,说清楚了便好。”
张平朝他一揖,转身走了。
季浮沉淡淡一笑,心中还是挺感动的。
虽说只是个误会,但张平能为了维护他不惜和周岸对质,这份情谊他还是心领的。
这日午后,段青亲自来了一趟凤鸣寨。
周岸他们一连两晚的行动,对峦县那几个贪官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偏偏他们自己就是官府的人,连报官都无门。哪怕知道事情是凤鸣寨干的,他们也奈何不了周岸,只能气得捶胸顿足。
“知县将事情报到了祁州,请求祁州府派兵来峦县剿匪。祁州的知州哪有精力理会他啊,这会儿正忙着倒腾自己那些家底呢。”段青道:“安置流民需要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且后头流民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待手头的事情了结之后,我们大当家便会亲自带人去祁州一趟,把他们搜刮的那些民脂民膏都取回来。”
他一个取字说得轻描淡写,但祁州的贪官们只怕又要气得呕血了。
“上回着人提醒你的事情,安排了吗?”
“放心吧,各处流民聚集的地方,我们都派了人盯着,一旦发现煽动流民挑事的人,会就地格杀,绝不留情。这种时候稳住流民至关重要,我们绝不会在这种地方大意的。”
段青抿了一口茶,从怀中取出了一封文书递给了周岸。周岸大致扫了一眼,便将文书递给了一旁的季浮沉。
“九爷要在祁州征兵?”季浮沉惊讶道。
“不止是祁州,而是附近的六个州府,一同征兵。”
周岸拧了拧眉,道:“战事在即,这种时候征兵,且不说粮饷的问题,真招上来的这些人都来不及训练,到了战场上不就是送死吗?”
“祁州征兵重在驻防,只要新建的大营中,有三成以上的兵士受过训练,这支队伍就不算废物。”段青道:“这次招兵,九爷会将自己囤的那些私兵都编入新兵营里,再将原有的祁州大营和新兵营进行整编。”
“高明啊。这样一来,整编后的祁州大营,就算是九爷的了。”季浮沉道,不管这支部队表面上归属如何,但实质上它已经被九爷的人马彻底渗透了。
将来无论进退,祁州大营都会成为九爷的底气。
“他可真够狡猾的。”周岸冷笑道。
不过他并不在乎将来的祁州大营归谁,只要这支部队能在战时尽到本分就够了。
那日之后,祁州大营的征兵便正式开始了。
说是征兵,但实际上也不是全凭自愿。九爷让人以朝廷的名义下了公文,公文下放到六州之后,州府便会根据大致的征兵人数,在各个县城和村子拟定名额。若是自愿报名的人数不足,村子里就要想办法来补足空缺。
所以此次征兵实际上等于是在各村原本的兵役名额之外,再增加一定的兵役人数。好在有九爷那批私兵充数,所以分发到各个村子里的名额倒不至于太离谱。
“我今天听说了一个新鲜事,你要不要听?”周岸凑到季浮沉身边问道。
季浮沉刚沐浴完,正坐在书案边整理着一份记录,闻言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
“黑虎寨所有人都去投军了。”周岸道。
季浮沉一怔,停下了手中的笔,“你听谁说的?”
“段青的亲随说的,不信你问他。”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黑虎寨与流寇们已经算是彻底分道扬镳了,他如今被咱们和清风寨压得大气都不敢出,山匪当着也着实没意思了,去投军也好。”
“这倒是。”
“不过还是要提醒段青,要提防着点。”
“放心,他们在这种事情上很谨慎的。”
“嗯。”
季浮沉闻言又提笔开始忙活了。
他刚沐浴完,身上穿着寝衣,半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有一缕头发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发尾没入了他半开的领口。周岸目光在那处流连许久,迟迟不舍得挪开。
“你还有事?”季浮沉问他。
“荣宝已经被我哄睡了。”
季浮沉抬眼看过去,见周岸上半身没穿衣服,胸.腹上的肌肉线条分明,很是赏心悦目。
觉察到季浮沉的视线后,周岸便又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在他唇角亲了亲,“你上回不是说教我的吗?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今晚荣宝睡得早,你看要不要……择日不如撞日?”
季浮沉几日前便有这个打算了,但周岸一直不提,他也不好意思主动说。他不知道的是,周岸这几日早就急得够呛了,只是怕太心急惹他不高兴,这才憋到了今日。
两人就这么一个着急,一个忍着,生生把事情拖到了今日。
“好吧。”季浮沉状似随意地道。
周岸闻言大喜,上前就要去抱他,却被季浮沉按住了手臂。
“我要先给你普及一些理论知识,你别着急,先坐下。”季浮沉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抽出一张空白的纸,提笔沾了墨,在纸上画了个很小的圈,“咳……这个能看明白吗?”
周岸盯着那个圈看了半晌,小心翼翼问道:“这是你的……”
“不必说出来。”季浮沉脸颊一红,又在旁边画了另一个形状,这个形状看起来明显比那个圈要大上许多,“能看明白吗?”
“这个我懂,图册上看到过。”周岸忙道。
“当它们不匹配的时候,就会出现那天晚上的情形,所以你要借住一些东西,来帮你……”
季浮沉随后给他科普了两人圆房需要用到的某种必不可少的东西。
“等等。”周岸灵光一闪,开口道:“上回去庄子里,刘管事给的那盒香膏,你还留着呢吗?”
“嗯,一直没用呢,怎么了?”季浮沉不解道。
“拿给我看看。”周岸说。
季浮沉闻言从空间中取出了一罐香膏递给了他。
周岸拧开那盖子在手上沾了些,朝季浮沉问:“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
季浮沉愣怔了半晌,忽然明白了什么,那表情别提多复杂了。
“我就说,刘管事当时给我这盒东西的时候,那个表情很不对劲!原来竟是这种东西?”周岸将那罐子拿在手里:“怎么你也认不出这东西来呢?”
“我又不曾用过,怎么会知道。”季浮沉红着脸道。
他的理论知识都是上一世看小电影学的,那个时代用的东西和这个时代又不一样,他见了自然不会往别处想。
想到当初他还信誓旦旦说这东西是防冻的香膏,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幸好这东西一直收着没用过,不然就尴尬了。
“还有要教我的吗?”周岸问他。
“我会的就只有这些了。”
周岸闻言拿着那盒小瓷罐,拦腰将季浮沉抱起来便奔了里屋。他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把季浮沉教他的这些东西,都在对方身上亲自试一试。
“你……”季浮沉拉住周岸的手,小声道:“轻点。”
“嗯。”周岸凑到他唇边,深深地与他接了一个吻……
……
然而今晚事情的发展依旧不太顺利。
不过这一次问题不在周岸,而在季浮沉。
今晚,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理论上的巨人,实践上的矮子。
“我不行……太疼了。”季浮沉窝在周岸怀里,看起来十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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