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我要是打他,他又会不躲不让,以伤痛来柔软我的心。
这个淫人毛毛仇,看似天真意气,其实都算得牢牢的吧?
亏我还心软!
软到他都敢惦记我屁股了!
我只气到发笑:“我隐约猜到,你是有一些狠辣禽兽的心思在的。没想到你倒有胆子说出来!”
我说到后面忍不住,张开了手,轻轻地拍了拍无声无息的掌。
好像是在为他大胆揭露而鼓掌。
为他不掩禽兽本质而喝彩!
仇炼争奇怪于我这暧昧的态度,因为我既没恼羞成怒,又没冰冷漠视,完全跳出了他的预期。
他就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眯了一会眼,他只坦然道:“我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我不是冯璧书。”
我收回掌,慢慢道:“你确实不是冯璧书,可我也不是阿渡啊。”
仇炼争皱着眉,似乎还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只把一只手伸出去,轻轻地,慢慢地放在了他胸口的衣服上。
仇炼争一愣。
因为这是他在密室里,对我曾经做过的事。
昔年他听我心跳判断谎言,如今我把手放在他宽阔起伏如山峦的胸肌上。
不是为了测谎,纯粹就是因为这个行为,是宣示我曾经有过的主导权。
“你说了这么久,讲得如此动情,却忘了问一点——你忘记问我我喜不喜欢你了。”
仇炼争胸口一震。我的掌却更加用力贴上去,好像想要抚平那一抹横川。
可这么近的情况下,只需稍稍一发力,赤热内力就足够侵入心肺,然后在几天内要了他的命!
我再抬眼看,见到他那一双俊美星眸中的亮光,瑟缩于极小极限制的一点。像头顶高悬着三十六根银刺,随话语落下,有些刺入他眼,有些掉入他口。
可他没有避让。
他把心脏拱手相让。
把要害让给我的指尖。
我就笑笑,我的手,我致命的掌,我随时可发的人体武器,在他的胸前慢慢蜷成了一个拳。
拳口灼热,形状似一个雪亮的威胁,可温柔地伏在那宽阔的胸口,又似一些缥缈不定、随时可以飘走的爱意。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是要配合这一套组合拳的。
“你因为过去的事,对我有敬、有情,而我对你,曾经是有些心软,当然也有一些惊艳。”
我顿了一顿,手心一紧,指尖攥紧了他一点衣角。
“可是,我已不敢再去喜欢你。”
我看向他眼里渐渐失去的光芒,慢慢地把这拳松开,再把烧热了的衣角给放开。
“也不会再与你亲密了。”
我彻底把手垂下来,手摊开的时候,一块儿烧焦了的衣料如灰烬般落下。
仇炼争目光一紧,我却像是在安慰他这个人似的,侃侃而道。
“不过老实说,你虽有着禽兽的心思和外表,但有时也极温和良善。你只需收敛点意气,学会对别人好一些,用点心,动点情。我想任何一个姑娘或男子,都会喜欢上你、会待你好。”
“只是这些人里,不包括我。”
然后我把手贴在自己身侧,掌微热而蕴力。
他先盯我的脸,目光灼如陨星。
再盯着我这掌,脸上复杂难言。
而我又看了他一眼,他胸口处的衣服被我烧出了个大洞。
露出了雪白漂亮的胸肌,和山川起伏般的沟壑。
我叹了口气,这么漂亮的胸,也只能摸一回就收手,不能再留恋了。
我转头看向窗外。
树影在朦胧月下映于窗纸上,摇曳婆娑如梦。就像星霄山上那一片晶莹如玉的湖畔,我以叶小颜的身份去梳发,去驳斥完他的种种质疑,然后再随意而漫不经心地,淡然而轻巧地说了那句话。
“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现在也这么说。
仇炼争却不言语。
也不再动作。
出乎意料的是,他眼中的炙热也没有完全沉下去。
他看向我,努力把整个人从被拒绝的阴影中走出来,当眼中亮光重新汇聚到一点的时候,他用力看我,努力地笑。
“你还是有些心软,有些惊艳的,是不是?”
我不语。
不想心软。
可他的笑却软了一软,目光微热,慢慢而坚定道:“若有……就够!”
够什么?
他终于离开了,我这一晚却辗转难眠了。
方才差一丁点,我居然真的想要动摇了。
幸好仇炼争及时揭了他禽兽的一面,暴露了他对我屁股的不轨企图,使我悬崖勒马,再不敢陷进去。
面子去世了还能够原地复活。
坑就算弃了也可以重新开文。
但一个大好的屁股啊,说烂掉就真烂了!
而且我不能再心软。
不能再去喜欢上他。
我必须做点什么,以防再度动摇!
左思右想,反正我这一晚上睡不着的,我干脆去找梁挽。
打开门,他睡眼惺忪地看我,我却精神满满地笑说:“不邀请我进去么?”
梁挽无奈地看了看我,把门给我让开了。
我就这么走进去,和他把话说开了一些。
“你也是个易容术的高手,有些改变容貌的心得,你知不知道有些法门,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五官、脸型,甚至是身材?”
梁挽笑道:“唐约,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淡淡道:“江湖人最重体面,我却把这体面丢了。所以,我不想再以本来面目去说书,换张脸,换个身份去说,我心里才畅快。”
梁挽笑容更加耐人寻味了:“你这是想扮成什么人啊?”
我道:“人称‘白袖神手’的宿白州,这个人表面上是我的朋友,实际上是我。”
梁挽一下子就皱起了秀气的眉,一番言语失于震惊。
“‘白袖神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这也是你的假身份之一?”
我笑道:“反差够大,才能掩盖身份。不过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要你帮忙。你是个易容高手,平时一定有些人皮面具的储备,这里没人见过宿白州,你挑张和我脸型相似的,给我吧。”
梁挽确实帮了大忙。
他的小储物箱里不光有各种面具,还有成套的化妆工具,里面甚至有些假肌肉、假胡须、假眉毛、假肚子、假伤疤,可以说除了一个假胸以外,是应有尽有。
而我为了掩盖眼神和彻底改变脸型,在化妆前,先往鼻子那边垫了点儿猪皮,贴合完全后,再盖上一张人皮面具,这样鼻峰就比以往高些,颇有些冲天鼻的形状。再带上假发,把两眼附近的肉往上吊些,眼睛形状也跟着一变,杏仁状的眼眶多了一些狭长,看着倒有些奸相了。最后是往下巴上也垫点假体和胡须,这样一来,鹅蛋就成了锥子脸,一圈扎人的胡子围在下巴旁,又掩饰了假体与面部轮廓。
梁挽打量了我一圈,赞赏地笑道:“我易容也有多回,可没有哪一次,能像你扮得这般完美。”
可有个地方却不完美
我眼神一往后去看,梁挽似乎就知道了我的难处,斟酌道:“你是想让臀部看上去不那么突出么?”
我咳嗽一声:“你委婉些。”
梁挽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我瞪他一眼,他才晓得要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这也不算难,你那个部位之所以看上去突出,就是因为腰背曲线太突出,背瘦则显腰细,腰细则显臀厚,你在腰背上垫一块儿完整的假肌肉,不就成了吗?”
这道理不错哎。
以前我只知道垫腰,可是没有垫背,就会显得后面肌肉走向很不自然,这样一想,果然背和腰都垫一点才好。
而且宿白州看上去可是有五十多岁了。
仇炼争再如何丧心病狂,也不至于盯着一个五十多岁老人家的屁股看吧?
那也太有伤风化、太禽兽不如了。
可是垫完了腰背,又披了件宽松衣服后,梁挽看见我这身行头,却道:“你这样完全地打扮,掩饰了眼型、鼻型、脸型,甚至是腰型、臀型,连手上都有化妆涂色,确实是看不出半点原来的模样。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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