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道:“所以你一开始就是找了王楚客和宗独夜两个帮手,想一起过来查案?”
顾思尧点点头:“我本来也想找你,没想到你和冯璧书会……额……做那种事……我就想着三个人来也够了,可没想到……宗独夜居然会半途背叛。”
阿渡皱眉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他背后的主谋是谁?这情报又是谁卖给你的?有没有可能,这情报本来就是故意引你,引我过来的呢?”
顾思尧眉头一皱,忽然醒悟道:“你是说……那个人!?”
阿渡笑道:“你先前说那个人要开始对付我们,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真有这个可能啊。”
他们两人说话像打哑谜似的,赵曦宁听得疑惑,只用手指戳了戳冯璧书,发现冯璧书也是一脸困惑不解,但却选择了沉默听着,他尊重阿渡的个人空间,自己不去打扰,也不让赵曦宁插嘴。只等二人说完了话,他才问。
顾思尧只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要查的案,稍稍说了之前几个死者的惨状,又提起了最近失踪人士的名单,就叫冯璧书目露怒火,义愤从头武装到了脚,几乎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一刀一剑,把幕后黑手劈出个十多片形状。
所以一行人还是继续往前,只是冯璧书搀扶着视力不太好的残疾人士顾思尧,而身体完好的阿渡和赵曦宁则在前面举着火把或磷石探路。
【仇炼争冷冷道:“冯璧书这老实人,最好是真的老老实实地搀扶才好。”
我目光一紧:“仇门主这是在想什么呢?”
毛毛虫这个机灵的小虫脑袋里到底装着几个G?连阿渡老攻都戒备?】
他们这不探不要紧,一探,果然探出了个杀人囚人的血腥魔窟!
原来这地道绵长幽密,一路上不断经过数个房间,每个房间都装满了各种刑具,且有三个关押犯人的笼子。里面关押的犯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看相貌很像是传闻中失踪的那些江湖异士,但发现时人全都已死去,死前遍体鳞伤,似受尽拷打刑讯,死亡时间都不超过三天。
顾思尧面色一白,道:“看来自从我们靠近朗月园后,幕后黑手就把他们杀了灭口了。”
冯璧书怒道:“那岂不是我们的到来,反倒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顾思尧面带愧色道:“是我看人不周全,误带了宗独夜,应是他报信了。”
阿渡却叹道:“就算没有他,梁挽和我到了附近,也早就引发他们的警觉了,这些人早晚都是要被灭口的,你怪自己有什么用?”
赵曦宁奇道:“可是他们抓这些江湖人士又是为了什么?只是折磨杀害,没有半分利益要求?”
顾思尧道:“抓人的理由可就多了去了,但如果有刑讯,说明是要拷问出什么,要么这群人互相有关联,知道一个重大秘密,要么他们没有任何关联,纯粹是要抓他们的人,想要他们身上的武功秘术。”
阿渡道:“我听说那个人,有充实武库、搜集天下独门武学的打算……也许,他就是为了这个才抓人的?”
顾思尧却摇头:“这么大的事儿,不像是他一个人能干的成的,我想他背后一定有其他人。”
赵曦宁奇怪道:“你们说的人到底是谁啊?”
阿渡没有开口,顾思尧也沉默了。
不知为何,他们都觉得这种事,还是少让赵曦宁知道的好。
因为他们两个就是因为知道太多才被盯上,这样的命运岂能也降临在赵曦宁这样前途光明的赵家继承人身上?
冯璧书倒是沉默寡言,一句未问,一字不发,仿佛是猜到了什么。几个人各怀心事地一路往前,看了许多个房间,不下几百种的刑具,几十个死去的江湖人士,却没有看到一个活着的敌人。
那三个黑衣剑客,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赵夕惊好像也不在这儿。
他们在幽暗的地道里越走越深,终于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
却在这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活人!
三个笼子里有一个笼子发出了声音。
痛苦而受尽折磨的惨哼声。
几人赶紧凿开笼子,把人救出,发现这人面目模糊不清,伤口可怖,可似乎还有活着的气息。阿渡更是上前闻了一闻,发现里面虽然有些腐烂的气息,但味道不浓,倒是夹杂了一些伤药和一种奇怪的檀香味,看来这人是新抓的囚徒,被拷打过后还会被上药,上药完了再接着拷打。
顾思尧松了口气,展露欢颜道:“总算还有一个活口,我们有线索了。”
阿渡想了想,道:“老冯,老顾,你们身上也有伤,不如先把这人带到井上去治伤,我和曦宁妹子继续在这儿搜搜赵夕惊的下落。”
顾思尧皱眉:“不成,分开以后容易被各个击破,也许敌人等的就是这个!”
阿渡道:“那你就不怕有人在上面把井口给填了?万一我们出不去怎办?”
这也是个可能性。
而且是个极糟糕,能让所有人都一去不回的可能性。
但顾思尧权衡利弊,还是倾向于留下。因为他认为不可能只有井口一个出口,这些人的起居饮食,都需要从另外一个口子运送过来。
可阿渡又力劝道:“别怪我说话难听,就你现在这眼睛,你打一掌出去是伤到朋友还是伤敌人都难说,我可不想杀人的时候还顾着你。”
顾思尧苦笑道:“这你不必担心,我从不会误伤人,只有人会误伤我。”
这种淡淡的自信混合着绝顶的苦涩与惆怅,一时让阿渡说不出话来。
【仇炼争目光一刺,攥了杯子,硬是攥得手心都“嘎吱”“嘎吱”地破响。
可是我抬头看去的时候,他又已经收拾了好表情来看我,显得平平淡淡的样子。
咋还两幅面孔呢?这是搞什么呢?】
阿渡想了想,又道:“就算不说你,这伤员若再不得到救治,只怕随时都要去了,到时线索一断,你几个月的辛苦又白费了。不如你们先带他上去,梁挽那时说不定也赶到了,若有他处理伤口,再留一个人看着井口,你们再下来找我们,这不就得了?”
事关人命,终于动摇了顾思尧。
他和冯璧书带着伤员先行离开。冯璧书倒是极为不忍地看了阿渡好几眼,似乎很想留下来,但都被阿渡一个眼神给逼走了。
“老顾说是半瞎,但我觉得他是全瞎了,你还是先好好送他和伤员上去吧,我一点伤都没有,不会有事儿的。”
冯璧书只好护送着人走。
阿渡这下就带着赵曦宁,又兴奋又快活地在这可怖阴森的地下冒险探寻,而赵曦宁也是天生带着冒险的血,似是越危险越兴奋。他们一路往前不停,终于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
这个房间宽敞阔气得很,没有关押人的笼子,虽然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刑具,但主要还是生活起居的器具更多,比如床铺桌椅,甚至还有一叠软被,一些吃食,还有一面硕大无比的镜子镶在墙上。
阿渡四面观察,随意摸索,特地在那镜子上敲了一敲,笑道:“这镜子后面好像是空的哎,后面应该是能藏人的。”
赵曦宁也跟着来看,阿渡瞧见她细细观察时那股娴静温柔的模样,心里也仿佛一松,唇角的笑又不由自主地挂了起来。
可是下一刻,他忽的面色一变。
因为他那灵敏得几乎可以猎狗一较长短的鼻子,闻到了一种越来越逼近的檀香味。
这种檀香味,他刚刚只在那个伤员身上闻到过。
那绝不可能是伤员自带的。
赵曦宁疑道:“怎么了……”
话未说完,阿渡忽然一手疾出,点了她身上几大穴道!
赵曦宁登时脸色惨白,道:“你……你怎么……”
话也被掐断了,因为她的哑穴也被点了。
【小常惊道:“这,这阿渡他发什么疯?这是他妹妹啊!”
仇炼争这下倒是不急了,镇定道:“别慌,他一定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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