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一热,一只大掌覆了上来,缓缓向下,摩挲着紧绷的黑色三角裤边缘。
燕云潇出声警告:“喂。”
他这些天已经很习惯穿三角裤,质地很舒服,也不觉得绷得难受了。天热,他便开着空调,只穿着内裤和短衫,趴在床上玩游戏。
腿脚光着,支在空中,白得近乎反光。
林鸿握住他晃动的脚踝,指尖摩挲着红色头绳,声音有点哑:“空调开那么低,不冷么。”
燕云潇放下游戏机,扭头看他,皱眉道:“昨天刚做了,不许碰我,多挣些银子去。”
林鸿不甘心地说:“你都不看我,眼里只有游戏机。”
“你在和游戏机吃醋?”燕云潇奇道。
“你么,我天天都能看到。等回去后,就再也玩不到游戏机了,当然要抓紧玩。”燕云潇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成年人了,不要这么幼稚。账上才几百万两银子,怎么养我?赶紧去挣银子,干正事。”
林鸿灰溜溜地走了。他应该告诉皇帝一元等于十文钱的。
夜里两人又做了,清洗完后,燕云潇去拿游戏机,林鸿醋意爆棚没忍住,又拉着他做了。
天亮后,燕云潇睡了过去,林鸿洗了个冷水澡,去公司开会。
以前在朝中,林鸿时时刻刻都想进宫与皇帝说话,又怕皇帝嫌他烦,只好忍着。
有了手机就不一样了,随时都能发消息。
到了公司门口,一下车林鸿就给燕云潇发消息:宝贝,我到公司了。
上楼后又发:宝贝,到办公室了,两刻钟后开会。
开会前林鸿检查了好几遍手机,没有回复。他设置了勿扰模式,将皇帝加入白名单。
会开到一半,林鸿频频看手机,又忍不住发了一条:宝宝,醒了给我消息,我回来给你做吃的。
“林总?”一名经理小心翼翼地道,“这个图纸,您看……”
前几日,林鸿拍下了一片地,准备按照记忆建造皇宫。
他何尝不知道皇帝满不在乎的外表下,藏着深深的隐忧和思乡,若是能复原寝宫,想必皇帝能开心一些。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消息回复。
经理又叫了一声:“林总?”
林鸿回过神来,道:“图纸我来画,你们不用管。”
经理又建议道:“这片地在城郊,较偏僻,修建游乐园,需要降低成本,才能获得预期的收益。”
这片地占地好几百亩,经理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建游乐园。
林鸿微微一笑:“不用考虑收益,实际上,这是非盈利的项目——我准备建一座私宅。”
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私宅?!谁那么气派,住那么大的私宅?!
林鸿读懂了他们的神色,心中却道:皇帝住的地方比那块地大多了,如今买不到那么大的地了,只能买小的,终究是委屈了皇帝。
他道:“我这几日便把图纸画出来,工程部和财务部尽快安排好,越快开始施工越好,用料不计成本,用最好的。”
会议结束已是十二点,林鸿又发了一条:皇上,臣下朝了,可想好午膳吃什么了?
他等了一会儿,手机依然没有新消息。
折腾到天亮,燕云潇多半还在睡觉,林鸿心里清楚。可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却萦绕在心——要是皇帝抛下了他,独自回到了一千年前,他该怎么办?
林鸿简直无法呼吸,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秘书问道:“林总不在食堂用餐吗?”
林鸿稳了稳呼吸,道:“不了,我要回家给少爷做饭。”
轿车一路疾驰到别墅车库,车还未停稳,林鸿就大步上楼,猛地推开卧室门。
空无一人。
他眼前一黑,几乎喘不上气。
随即,目光落到阳台上,燕云潇正支着栏杆,看楼下的庭院花园。
林鸿的心狠狠一松,大步过去,用力地把人环在怀中,埋在他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燕云潇惊奇地转头看他,想问他为什么全身发抖。可是眼神一接触,燕云潇立刻明白了。
他的目光渐渐柔和,指了指楼下:“玫瑰开了。”
一丛火红的玫瑰正绽放,衬着青绿的枝叶,娇艳无比。
“嗯。”林鸿把头搁在燕云潇肩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过了一会儿,燕云潇感觉到身后的人恢复了平静,立刻不让抱了:“好了,夏天热得很,没事不要挨在一起。”
林鸿无奈地放开他:“潇儿,你真会拿捏我。”
两人吃过午餐,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访了。
黄导在沙发上坐下,严肃地说:“我想请云潇继续出演文帝的角色。”
听到黄导的称呼,林鸿皱眉道:“抱歉,他不想出演。我想我已经付过违约金了。”
黄导依然看着燕云潇,道:“那天的状态明明很对,你为什么不想继续演了?”
燕云潇第一次与人平等交流,有点不习惯,又有点新奇,他说:“我不能演。”
黄导追问道:“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燕云潇抿了抿唇,道:“我不能当伶人戏子。”
他这话说得随意,靠着沙发的姿势也很随意,可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偏偏就透露出说一不二的威严。
黄导一愣,随即起身,深深地鞠了个躬,语气庄重:“我想请你出演这个角色,请考虑一下。”
燕云潇靠在沙发上,仰头看黄导,他看出了此人的真诚和恳求。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金銮殿上,朝臣请求他做这做那。
燕云潇换了个姿势,靠得更舒服些,问道:“你为何一定要朕出演此角色?”
明明黄导才是站着俯视的人,可这一瞬间,他却有种被人居高临下望着的感觉。
这就是文帝该有的气场!黄导心里激动,搓着手道:“我有种感觉,你天生就是为这个角色而生的!”
黄导是个戏痴,为了取到想要的景,不惜在寒冬大雪里连等八个小时。为了帮演员找到最好的状态,会不厌其烦地一次次亲身示范。
那日他看到了燕云潇身上流露出的气势,就像历史上的文帝站在眼前,他怎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燕云潇不为所动地端起茶盏,轻啜了口茶水:“说说看。”
黄导正色下来,道:“《燕文帝传》的编剧和导演都是我,我从小就对燕文帝感兴趣。他是个传奇帝王,七岁登基,蛰伏十数年,铁血手腕夺回朝权。一生只有一个子嗣,后宫空置。我翻遍了所有正史野史,据说文帝长相极为俊美,却不近女色,疑似有断袖之癖,连仅有的子嗣也疑似其胞弟所生……”
燕云潇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紧紧地盯着他:“这是史书上写的?”
黄导笑道:“自然不是,是我根据正史和野史推测出来的,只是一种猜测。拍这部剧,就是为了尝试揭开文帝的神秘面纱,让公众对文帝多一些了解,激发大家读史的兴趣。”
“那日在街上看到你身着古代服装,我就觉得文帝该长这样——可拉着你拍戏一个月,结果却并不满意。”
黄导:“可那日……你突然开了窍,像是躯体突然住进了灵魂一样,一下子就鲜活过来了。你根本不用刻意去演,身上的气势是与生俱来的。文帝就该是这样的……亲切中带着疏离,放松却又警惕,随时准备出手,像一只狩猎的豹——太像了……”
燕云潇不为所动:“这不过是你的感觉而已。”
黄导突然严肃了起来:“艺术,不就是一种感觉吗?”
“这部剧我筹备了五年,几乎把史书翻烂,每一个造景、道具、细节都静心雕琢。历史剧不赚钱,我也不求赚钱,只求给像我一样喜欢文帝的人一个交流的契机。我在这一行二十多年了,直觉很少出错,相信我,你就是为这部剧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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