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里寻兰(32)
百里灏章掐着他的腰问:“怎么什么都不穿,你冷不冷?”
柏晏清欲言又止了几回,终于有点烦恼地道:“我在思考事情。”
百里灏章的手摸在他的大腿上,打趣道:“我的心肝在思考什么啊?嗯?”
“我……我如果想错了,你莫要取笑我……”柏晏清露出了他常有的,垂下眼红了脸的羞怯。他微微起身不好意思地道,“我是说,这里似乎也是一处你可以进来的地方……”
柏晏清修长的手指擦着小巧粉白的玉茎探向了下面,指尖拨弄着花唇,内里粉嫩的软肉若隐若现。
百里灏章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但柏晏清浑然不觉,自顾自的烦恼着:“但是你没有进来过……或许这处并不是做这个的……”
“可以的……”百里灏章起身把他搂在怀里,手指扫过柏晏清后腰,圆臀,最后探进了湿润黏腻的花穴内,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让柏晏清动情的敏感处,“这里也可以。”
花穴窄小难入,起初百里灏章进得浅,只是在花径浅处戳顶。柏晏清紧紧抱着百里灏章的脊背,腿也盘上他的腰,虽局促不安也很好奇。
“不怕……”百里灏章啄了一口他的眉心,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嘴唇道,“你从前很喜欢的。”
柏晏清不记得从前,现在就只想着同百里灏章亲吻。百里灏章一边吻他一边缓慢抽插,柏晏清就在贴他耳边低声喘小声哼,尽管记忆有所缺失,身体却自然而然地迎合起了百里灏章的动作。见柏晏清逐渐适应,百里灏章也按捺不住冲动加快了身下的律动。霎时,低哑的喘息和的绵长的呻吟交织,“咕叽咕叽”的水声和“啪啪”的撞击声也融成了一片。
到了最后百里灏章想抽身时,柏晏清却夹着他的腰不让他离开。即便如此,也还是有白浊滴在了柏晏清腿上和床单上。
“你这样,你这样……”柏晏清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有点着急了,“你这样就……糟蹋了。”
百里灏章笑着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然后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
“做这个好舒服啊……”柏晏清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同百里灏章讲,讲完了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把脸埋在了百里灏章的胸口。
百里灏章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故作严肃吓唬他:“不许和别人做这件事,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的,”柏晏清很认真地点了好几下头,眼睛湿漉漉的,“我只和灏章做。”
百里博琰每隔几日都会写信给百里灏章商议要事,这回百里灏章送回的信中却多加了一封写给王玄的信,叫他下回来为柏晏清调理身体时,也把避子汤药配好带来。
起初柏晏清只是闻到药味就皱起了鼻子。
柏晏清道:“灏章,我不愿喝这个,这定是苦的。”
百里灏章道:“你先尝一尝。”
柏晏清咬了咬下唇,半晌,极不情愿地用勺子舀了一口,刚一入口就鼓起嘴一副想吐出来的样子。百里灏章又好笑又心疼。现在柏晏清的一举一动都是他最无拘无束最本能的行为,可见他是有多讨厌喝这玩意儿。
可还是喝了那么多年。
百里灏章朝他伸出手,道:“吐我手上。”
柏晏清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百里灏章揉了揉他的脑袋,给他喂了一口柿子干。
“每回同你做了快活的事就要喝吗?”柏晏清说着说着还越发委屈了起来,“这是对我的惩罚吗?太快乐是不可以的,需时刻牢记乐极生悲,物极必反?”
百里灏章被他逗乐了:“你乱想什么?这是你从前总会喝的。……若是不喝这汤药,就会发生你不喜欢的事。”
柏晏清倏然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若是不喝,灏章就会不见吗?”
“怎会?”百里灏章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我会一直陪着你。”
柏晏清开心得在百里灏章的脸上毫无章法地乱亲。
百里灏章道:“这东西苦,你从前还常喝,你说是不是为了避免你不喜欢的事发生?”
柏晏清若有所思,应道:“那想必是极其不愿的事了。”
百里灏章闻言苦笑。柏晏清问:“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百里灏章摇了摇头,道:“没有,你说的是。”
柏晏清端起碗,把汤药一饮而尽。皱着鼻子拧着眉毛承诺道:“我会喝的。”
百里灏章笑了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隐居至此的这半年,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百里灏章养花种地,柏晏清在豆腐铺子卖豆腐,还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豆腐潘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让人感到安逸,门前有溪水潺潺,屋子周围花香袅袅,日日有心爱之人相伴在侧。百里灏章有时候甚至会想,虽说最初是为了让柏晏清安养而来,但现在来看,等百里博琰再大一些能拿主意,无需自己再多提点时,干脆就退位让贤也未尝不可。
百里灏章从前总觉得柏晏清对什么都是淡淡的,甚至有时还觉得柏晏清或许并不是那么在意自己。但柏晏清这一没了记忆,反倒是本性毕露,谁又能想到他骨子里竟是这么黏人。一个月前柏晏清说不想总是夜里才去隔壁屋寻百里灏章,很想同他每晚都睡在一起。百里灏章拿他没办法,花了一个下午打了一张大床。柏晏清此后就同百里灏章住在了一处,夜里还总爱往百里灏章身上挤,明明是很宽敞的一张床,却非要同他凑在一起。
这天清晨,百里灏章半梦半醒间就感到柏晏清在他身上蹭,还悄悄问他:“你今日田里事多吗?”
百里灏章半眯起眼看他:“不多,怎么?”
柏晏清的脸染上薄红:“我今日休沐。”
百里灏章笑着把他压在身下。
百里灏章有意逗弄他。性器在后穴浅浅地磨,手指探进花穴抽抽插插。柏晏清被他玩得连呻吟都带了哭腔。
手指从穴内退了出来,百里灏章把淡粉玲珑的玉茎抓着把玩了一会儿,再把沾满淫靡汁水的手拿给柏晏清看:“你看看你。”
“灏章……”柏晏清全身都呈现出沉溺于情欲的绯色,“嗯……莫要,莫要再玩弄我了……”
百里灏章俯身含住他的嘴吮吻了一会儿,正欲痛痛快快地享受起床笫之欢时,忽然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他们的儿子,百里博琰。
说了不要这小子来的,怎么还是跑来了。百里灏章暗暗思忖,从柏晏清身体里退了出去。
柏晏清见百里灏章开始起身穿衣,虽然知道是有客人到访,也还是觉得委屈的很。
百里灏章捏了捏他的鼻尖:“躺着等我一会儿。”
百里灏章推开了大门,百里博琰和几个侍从正站在门外。先前百里灏章嘱咐过他不要跑来,只管安心温书,学着理政,不懂的事问丞相,每隔几日寄书信来给父皇汇报。可百里博琰许久没见到父皇和爹爹了,实在想念,也顾不上那些叮嘱,天还没亮就坐船过来了。到了门口又近乡情怯,忐忑不安不敢贸然敲门。他显然是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慌了一会儿神,才急忙行礼:“父皇。”
百里灏章道:“来都来了,还愣着做什么?进来罢。”
百里博琰跟着他进了屋,偷偷地瞄着周围。
百里灏章抬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东张西望,想看什么?”
百里博琰有点奶气地小声道:“儿臣想看看爹爹。”
“你爹爹在里屋歇着呢,还没起。”百里灏章张口就来,“再者说,你长得太像朕了,你爹爹又不记得你了,避免你爹爹误会,你还是快些回去。”
百里博琰听他这么一讲,瘪了瘪嘴,眼睛就红了。
“哎,”百里灏章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怎的说着话呢就要哭了。”
百里博琰硬是仰着头不承认:“儿臣没有哭。”
柏晏清半天没等到百里灏章回来,便起身穿衣。听到厅堂有人声,知道是家中来了客人,就去厨房烧水沏茶。
走到厅堂门口,就听见百里灏章的声音:“……切记因地制宜。比方说,正如你方才所见,屋外的竹子长得并不十分茂密,但这竹子若是长在南方,下了雨便会疯长。桂南一带丘陵分布较广,适宜种植碧岭果。若是强行种植水稻,便是事倍功半。若是当地百姓不愿尝试种植碧岭果,可酌情减免一些赋税,并确保稻米进入桂南的价钱合理。”
百里博琰回道:“儿臣知道了,这就……”
脆生生的稚嫩声音骤然收住,百里博琰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
柏晏清和百里博琰大眼瞪小眼,看着看着百里博琰的眼睛就又红了起来,活像一只小兔子。
见柏晏清向自己走来,百里博琰差点儿就要喊出,“爹爹”,但余光瞥见了百里灏章的眼色就又憋了回去。
柏晏清也没想到家中居然来了个小孩子,看穿着便知是非富即贵名门子弟。他一时也想不出小孩子喜欢什么,有些局促:“我不晓得客人竟是位小郎君,只是泡了茶。若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同我讲,不知小郎君喜食甜豆腐吗?”
百里博琰垂着小脑袋一声不吭,捧着茶碗把茶水喝了个精光。
柏晏清没来得及拦住他,有些吃惊地问:“不烫吗?”
百里博琰这才意识到茶水烫口,连呛了好几口,柏晏清忙拿出帕子为他擦拭,百里博琰憋了半天的眼泪就开始哗哗地流,倒是让柏晏清手足无措了起来。
柏晏清看向百里灏章,慌张地问:“这该如何是好?”
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捂住了脸上的疤,问百里博琰:“小郎君,是不是我脸上的疤吓到你了?莫怕,我这就走。”
百里灏章拉住柏晏清的手:“晏清,他不是为这个。”
百里博琰抽噎着道:“我……我想吃甜豆腐……”
柏晏清这才松了一口气,和颜悦色道:“小郎君莫要再哭了,我这就去给你做。”
百里博琰吃了不少甜豆腐,几乎是每吃一口就要变着花样夸上一句,嘴甜得很。柏晏清被这个小娃娃逗得开心极了,心想这种夸人哄人的法子倒是和百里灏章如出一辙。这样想着,就抬眼看了一眼百里灏章。没曾想这一眼却让柏晏清惊诧,他们两个不仅哄人的法子像,连长相也十分相似,难怪他第一眼见到这孩子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