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他人美嘴毒[系统](20)
她说罢,目光流转间侧身坐在了桌上,顺手执起酒坛,绣花穿蝶的纱裙飘扬飞舞:“如今各路英雄济济一堂,蒹葭便问问,若是我再不做这陪笑的生意,有谁愿意带着我远走高飞?”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
当初阮山白建天香楼,曾亲口说万事他都不会勉强,若是有朝一日姑娘们要赎身,向他开口便是,因此还得了不少善名。
不过这都是听说,难得今天亲眼目睹,众人此时便凑热闹似的,纷纷自告奋勇要带蒹葭回去。
“多谢大家捧场了,”蒹葭嫣然一笑,“不过呢,这赎身之人,我有一个要求。”
她淡淡道:“谁给我十万两,我便跟谁走。”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刚刚还满口傲骨冰霜呢,这转头还不是要钱!何况十万两是什么概念?顾禾心里算了半天,结论是这女人开口要了十个亿人民币(注)!
纵使玉京有钱人多,但也没人能花十万两买个女人回去吧?——这女人还只让看不让吃。
顾禾来了兴致,低声问婉儿:“你说有人会报得美人归吗?”
叶婉儿头也不抬:“我觉得有钱人都没这么傻缺。”
顾禾赞同的点点头,却听见逍遥剑醉醺醺笑了一声:“这怎么会是傻缺呢?这是......风,风流啊!”
他说完嘿嘿一笑,大声吼道:“十万两我给了!”
满堂人闻言皆是一静,齐刷刷往这边行注目礼。
顾禾:……
现在做剑客这么赚钱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万两换算成十个亿是我瞎扯的23333
架空嘛(嘤
第29章
众目睽睽下,蒹葭的视线停留在叶婉儿的脸上,她挑挑眉便要往这边走来。
刘大人冷冷道:“站住。”
他站起身来,慢慢踱着步子:“平日里总捧着阮山白,连带着你们也越来越不知好歹。”他停在蒹葭面前,“我问你,你们阮楼主的规矩,和玉京的规矩,孰轻孰重?”
蒹葭眼波一横:“敢问大人,玉京什么规矩?”
“玉京的规矩,便是上下尊卑。”刘大人伸手摩挲着她脸颊,一面漫不经心道:“他太原阮家到底未入朝堂,玉京无数豪族,不如让阮山白回去问问,他是开罪的起,还是开罪不起?”
蒹葭蹙眉,微微朝阿绮望了一眼。
阿绮想了想,便走上前来,笑道:“楼主和玉京老爷们向来交好,同气连枝,何来开罪一说?至于这楼中的规矩,有是有,只是规矩上从未让姑娘当着贵客的面撒手不干。”她望向蒹葭,“蒹葭姑娘还是太任性了些。”
蒹葭目光往叶婉儿一扫,微微冷笑:“哪是我撒手不干,只是潇湘回来了,老爷们便视我如弃履呢!”
刘大人再无半点怜香惜玉,看蒹葭的眼神冰冷而轻蔑:“潇湘若在,你算个什么东西。即使是她,也不过因为被皇帝/睡/了的缘故,才让人多看两眼罢了!”
蒹葭眼中腾起怒色,正要开口,却被一个清越的声音打断了:
阮山白倚在二楼栏杆上,放声笑道:“——好好的七夕宴,这是在做什么?”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冠带如雪飘摇,笑得闲适而温和,看着如山中雅士,而非名利场上的常客。
刘大人看他一眼,嗤笑道:“阮楼主可算来了,不知道有什么经纬天下的大事耽误了这许久?”
阮山白走下楼来,一面笑道:“是谁惹刘大人生气了,大人把气撒到我头上?”
刘大人不说话,自顾自坐下来喝茶。而蒹葭见了他,没好气道:“你怎么才来!”
阮山白无辜的摸摸鼻子:“我的好蒹葭,你又惹什么事了?”
蒹葭望向叶婉儿,抬了抬下巴:“我说过,那位若是回来了,我立马就走,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阮山白顺着她目光望去,神色一顿。
叶婉儿感受到他目光,朝他不怀好意地呲了呲牙,而顾禾笑着冲他微微招手。
阮山白:……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蒹葭哼了一声,那厢刘大人听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潇湘在这里?”
“……”阮山白咳了一声,挡住他视线,“不在。”
刘大人眼神不善地望向蒹葭:“那你作什么妖!”
蒹葭也眼神不善地望向阮山白:“你偏心!”
阮山白:……
就不该赶潮流办什么七夕宴。
刘大人冷眼旁观,慢慢道:“阮楼主,弄这么一出,你怎么说?”
阮山白微微苦笑:“自然是向大人赔不是。”
刘大人望着他:“只是赔不是?”
阮山白笑容不变:“按大人意思?”
刘大人冷笑着指指蒹葭:“我要她,或者潇湘,陪我一晚。”
阮山白没有说话。
众所周知天香楼是个什么地方,但是楼中姑娘大多是卖艺不卖身——虽说大多数时候,这句话完全是个笑话,但是在天香楼,因着阮山白的纵容和袒护,这话从未被打破过。
——除了潇湘,但她是自荐枕席,究竟是何打算,谁也说不清楚。
阮山白垂下眼帘,慢慢道:“这恐怕不行。”
刘大人神色冷淡:“阮山白,你可想清楚了?”
阮山白微微笑了:“自然是想清楚了。”
一边的阿绮急道:“公子!”
阮山白轻轻摇头,一面在刘大人面前坐了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大人这番话也就吓一吓阿绮,至于我?”
他含笑望着刘大人,温文尔雅,口齿清晰道:“我只能说,你又算哪根葱呢?”
刘大人面色铁青,身边小厮赶紧怒斥道:“放肆!”
阮山白笑而不语,一边的蒹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才放肆!朝廷的走狗罢了,也在这乱吠?”
这指桑骂槐,听得刘大人怒极反笑:“好,好!来人!”他怒喝一声,“给我砸了这劳什子天香楼!”
他身后小厮们拔剑出鞘:“不识抬举的东西!砸了!”
蒹葭不甘示弱,上前一步:“我看谁敢!”她一人面对一众持刀拿剑的男人,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葱白如玉的手臂一挥,“姐妹们!有人来砸场子了!上啊!”
只在刹那,满堂精心打扮,弱柳扶风的姑娘们宛如打开了开关,纷纷变身——
弹琵琶的姑娘把琵琶往肩上一抗:“谁敢砸场子?”
端着酒杯劝酒的姑娘们把酒杯一扔,随手抄起酒坛:“你敢砸一个试试!”
跳舞的姑娘把长裙在腰间一系,微微下蹲,做了个标准的武功起手式:“有本事来啊!”
小厮们:……
刘全:……
众人:……
只有醉的一塌糊涂的逍遥剑嘿嘿一笑:“我来助美人一臂之力!”
他说着,歪歪倒倒地走到蒹葭身边,预备拔出背后长剑——结果拔了半天没**。
蒹葭啧了一声,看在他是友军的份上没有太过嫌弃,利落地拔剑出鞘横在胸前,剑光如雪,目光如刀:“赐教吧!”
逍遥剑丝毫不觉尴尬,哼哼哈哈地打了一套醉拳,最后一个金鸡独立停在蒹葭身边:“嗨——呀!”
顾禾目瞪口呆,忍不住看向阮山白,却见阮大楼主默默扶正被蒹葭扔在桌上的酒杯,端正坐好目不斜视,笑的人畜无害。
他脑海中忍不住闪过阮山白手心那道伤疤,还有他的轻笑:
“文质彬彬?不,我小时候凶得很。”
顾禾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了一万年,改了无数遍,写的我头秃
哈哈哈哈哈哈自己被笑死
第30章
淮扬河上明月高悬,河边人声鼎沸,笑闹声不断。
月下竹影微动,隐约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月光下露出真面目。
那是几个银甲弯刀的龙骧卫,他们停在天香楼外,犹豫半晌,不知道该不该就这样闯进去。
领头的秦少英下得马来:“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剩下几人点点头,隐入了树影中。
而秦少英把铠甲一脱,露出里面的短打,预备混进小厮里,好找找他们那陛下身在何处。
然而一进去,却发现天香楼中气氛微妙,剑拔弩张。
他顺着众人目光看去——那不是吏部尚书刘全和天香楼主阮山白吗!
只见刘全神色变幻,最终勉强道:“阮楼主好歹出身诗书礼仪之家,终日和这些娼/妓——不是,武林豪杰为伍,不觉得自降身份吗?”
阮山白笑道:“看来刘大人是真的不知道,其实我天香楼纵横黑白两道,不仅在达官显贵中间,在武林之中也小有声名呢。”
他神色自如,潇洒自若地掸了掸袖子,朝刘全一抱拳:“在下天香楼主阮山白,人称江湖百晓生,失敬了。”
顾禾下巴都要掉了:“江湖百晓生?”
为什么一股中二气质扑面而来啊!阮山白你醒一醒啊!
这连番打击之下,刘全反而冷静下来:“有一事阮楼主怕是弄错了,我并非是故意来找茬,而是来找乐子的。既然按你们天香楼的规矩,蒹葭姑娘已经赎了身,那便算了,何必闹得不愉快?”他顿了顿,“换成别人也未必不可。”
阮山白心头闪过一丝预感:“换成谁?”
刘全笑道:“既然潇湘夫人回来了,便请她来陪陪我如何?”说罢非常有求生欲地补充道,“阮楼主也知道,我对潇湘爱慕已久;正是七夕,潇湘又是情场失意之时,刘某乐得安慰安慰佳人。我如此诚意,阮楼主要是再托词拒绝,可就没理了——你说是也不是?”
阮山白还没答话,大堂内吃瓜吃的心满意足的众人越发兴奋非凡。
潇湘夫人终于要出现了!
想当年,即使是她还没勾搭上皇帝的时候,也很少这样抛头露面,因而于众人只是个缥缈神秘的传说,如今终于能一饱眼福了!
一片骚动中,叶婉儿哈地笑了一声,正要拍案而起,却被一个小厮拦住了:“不行!夫人不能去!”
顾禾定睛一看,居然是秦少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摸进来的,此时义愤填膺地对叶婉儿道:“夫人可是有夫之妇!”
叶婉儿拍拍他肩膀:“大人的事小孩别管——我俩早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