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上了死对头的信息素(11)
一开始他们家并不知道尤涟不是尤家主母詹雅婕的孩子,直到过了十三四年,他们才知道——原来尤涟是尤正勋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
拿一个私生子来跟他们家联姻,这事情让他们宫家都极为光火。
可没办法,宫鹤喜欢啊。
他真的非常非常地喜欢尤涟,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所以这事情就被按下没提,两家还是维持着表面和谐,会有一些商业上的往来。
同时他们也盼着尤涟分化成Alpha,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解除婚约,因为两个Alpha在一起无法孕育下一代,所以双Alpha结婚是法律明令禁止的。
可尤涟偏偏分化成了Omega。
他是Omega,那么婚约成立,等他和宫鹤满二十岁,就可以登记结婚,尤涟也就成了他们宫家的人。
但现在,宫鹤非常确认地说尤涟是Alpha。
那么尤涟为什么要装Omega?
两年多没动静,偏偏尤正勋住院、尤家开始争夺财产的时候,他跳了出来,说自己是Omega,并且火急火燎地把宫鹤喊了过去,甚至转到宫鹤所在的学校。
所以,还能是为什么?
他是个私生子,詹雅婕那个女人不可能真的把他当亲儿子。
要是尤正勋好好活着,那么尤家现在肯定还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他也不会有事,但尤正勋要是没了,即使他是Alpha,在尤家的泥潭里也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他需要一座靠山。
而他们宫家,就是最强的靠山。
“你不想被利用,那就跟他摊牌,解除婚约呗。”男人的语气轻飘飘的,没替弟弟义愤填膺,情绪也没什么波动。
不过是护一个人,对他们家来说实在小事一桩。
帮不帮尤涟,就宫鹤一句话的事。
“不解。”宫鹤语气冷硬。
男人笑着挑眉:“怎么?舍不得?还喜欢呢?”
“现在轮到他讨好我了,他骗我还利用我,我为什么轻易要放过他?”宫鹤说完别开头,继续看着窗外。
男人低笑了声,摇了摇头:“随你。”
嘴硬。
睡不好活该。
-
青檀园。
尤涟盘腿坐在沙发上,表情认真且正经:“因为我要引起他的注意啊。你不知道,我不对他动手动脚的话他根本不看我,完全把我当空气,问他话也是,要么不吭声,要么就嗯或者哦,你说他过不过分?我要不要生气?”
尤灿坐在轮椅上,手中抱着一个毛茸茸的暖水袋。
室内开了暖气,但他依旧披着外套,腿上也盖着毛毯。可即使这样,他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唇色泛白,是肉眼可见的病气。
闻言,尤灿弯着眼冲尤涟笑:“所以你就又是撞他又是当着那么多人面跟他约架?”
尤涟顿了顿,有些后知后觉地感到了自己的幼稚:“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不怎么好,可是——”
他抬起头,“可是不那样的话他不理我啊,他都不肯理我,又怎么喜欢我?”
“那你这样和幼儿园里拉女生辫子的小男生有什么区别?”
尤灿眼里的笑意更深,他把头靠在椅背上,姿势随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十八岁了依旧跟个小男生一样的弟弟,“我觉得你可以再换一种方式。”
十八岁的小男生认真问:“比如?”
“你可以试着对他好一点。”
尤涟一听就拧起了眉:“我对他还不够好吗?我都……”
“可这些他都不知道。”尤灿打断他的话。
尤涟捂脸叹气,仰倒在沙发上:“那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表白呢?”
“两年多没见,一见面突然表白,换我我都不信。而且他现在这么烦我,我再凑上去跟他说宫鹤我喜欢你,我不要面子吗?”
尤涟说着重新坐起,有些丧丧地伸手理头发,“现在还有尤正勋的事在,我那么唐突地表白,他肯定觉得我在算计他,我又不是一点都不懂。”
尤灿想了想:“也是,那就从最简单的做起好了。”
“什么最简单的?”
“你至少不要冲他发脾气。”
尤涟唔了声:“那他要是又气我呢?”
“那也忍着。”
尤涟做了个深呼吸:“行,我忍着。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大度,我不生气,我宠他。”
尤灿笑着点头,顺着他的话道:“对,就是这样。而且他宠了你这么多年,也该换你宠宠他了。”
“好,那我想想要怎么宠他。”说着,尤涟拿出手机,垂头搜索相关信息。
散下来的头发遮住眼睛,他悄悄咬紧了牙。
既然宠了那么多年,那为什么就不能继续宠下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俩傻蛋。
妈妈会让你们互宠的!
第8章
第二天清晨。
浓郁的肉包子味混合着鸡蛋饼的味道在教室上空盘旋,江伯贺左手油条右手试卷,在班内流窜着抄作业,郑明明桌上铺着三张试卷,一边抄答案一边还要对比分析,妄图给老师营造一种试卷全是他自己做的错觉。
“傅欢,傅欢,你作业写完了?”六点临近,江伯贺转完一圈又回到了座位上。
“写完了啊。”傅欢头抵在桌上,躬背弯腰,两只手在桌肚里按手机按到飞起,听到问话也没把头抬起来。
“英语给我抄抄。”
“给郑明明了。”
江伯贺靠了声,又把视线投向傅欢旁边的尤涟:“尤涟,嘿!新同学。”
这一叫把尤涟放空的目光重新凝了起来,他嗯了声,抬起头:“有事?”
江伯贺扬了扬手里的试卷:“你国际班来的英语应该不错吧?昨天的英语作业借我看一下呗。”
语气委婉,态度友好。
对比刚才跟傅欢的对话,亲疏关系一眼分明。
“行。”尤涟单手拉开拉链,颇有些费劲地从书包里掏出英语试卷,递了过去。
江伯贺看了眼尤涟揣在兜里的另一只手,没做他想:“谢了尤哥!”
尤涟嗯了声,又跟座佛似的坐在位置上不动了。
他微低着头,目光空洞,不知道在看哪,两只手揣进羽绒服口袋,下巴也缩在衣服领子里,看起来就像还没睡醒一样。
其实他一点没瞌睡,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揣在兜里的左手紧握成拳,快捂出汗的掌心里包着一个外壳光滑的小圆盒,小圆盒里是他从项铮那儿要来的,里面盛着效果最好的外伤药膏。
是拿给宫鹤的。
但看起来宫鹤并不需要他的药膏。
尤涟动了动,余光飞快地瞥了下宫鹤的课桌——
右边的桌角上有两个跟他手里差不多样子的药膏,除此之外还有膏药贴、芦荟胶、创可贴,以及双氧水碘酒之类的东西。
他收回眼神,用力捏了捏手心里的药膏盒。
草这家伙怎么这么受欢迎?!
再捂下去他兜里的药膏都要化了!
“哇哦,这些——啧啧啧。”
江伯贺来还作业的时候看到了宫鹤桌上的盛况,一秒了然,“不愧是我们班的颜值代表,魅力就是大。”
尤涟抬起头,突兀地插话:“抄完了?”
“啊。”江伯贺愣了愣,“抄完了。”
“给我吧。”尤涟伸出手。
手掌摊开,露出泛红的掌心,白炽灯的冷光洒在手上,反射一点细碎的光亮。
江伯贺把试卷放到尤涟手里,顺嘴问了句:“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手心里都是汗。”
正在写字的笔停住,笔尖悬起一些。
这时郑明明把试卷递了回来,大声道:“谢谢鹤大佬!”
宫鹤抬眸接过:“嗯。”
“有一点吧。”尤涟拧着眉。
哪是有一点,他简直不舒服到了极致,自己看中的白菜被那么多头猪盯着,而且这些猪的动作都比他快,叫他如何舒服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