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上了死对头的信息素(15)
“校服一共两身,一替一换,每天都必须穿。”
尤涟接过衣服:“好的我知道了,老师您还有别的事吗?”
唐亮上下扫视他:“你很急?”
尤涟点点头:“啊,我急着上厕所。”
其实是急着表白。
即使大课和大课之间只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他也要见缝插针地把心里话跟宫鹤说了,否则得难受死。
宫鹤可以一件事瞒那么多年,他可不行。
“行,那我快点说。”
唐恋把刚没收的手机在尤涟眼前晃了晃,“念在你第一次犯,今天晚自习下课来找我拿,再有下次,就得高考结束了,懂吗?”
尤涟用力点头:“懂懂懂!”
看着尤涟着急的样子,唐恋说话速度也越来越快,一分钟内把周一升旗必须佩戴校牌、头发抽空剪短染黑等事宜全说完了。
说完道,“回去把羊亿给我叫过来。”
尤涟茫然:“羊亿?”
“就那个给你发圈的,你把他叫来,我有事找他。”
唐恋拧眉咕哝,“一天到晚把自己弄得跟女生一样……”
后半句尤涟没听见,没等唐恋说完他就一阵风似的从办公室冲回了教室:“羊亿!唐老师找你!她在办公室等你!”
喊完又喊宫鹤,“宫鹤!尤老师找你!他让我带你过去找他!”
说着尤涟匆匆跑到宫鹤旁边,一把抓住人手腕就往外拖:“快快快,特别急!赶紧的赶紧的!”
宫鹤一时没听清是哪个老师,但他还是站起身,跟着尤涟小跑起来。
看着尤涟把自己往七楼带,宫鹤不禁困惑道:“哪个老师?”
尤涟脸颊泛红,语气兴奋:“尤老师!”
“什么?”宫鹤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空旷厕所,尤涟扭头冲宫鹤笑:“尤老师啊!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宫鹤眉头一动,终于反应过来。
两人一齐跑进厕所。
里面还没装修完,一扇扇包着薄膜的隔间门堆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木料的味道。
尤涟把宫鹤拉到厕所中间的空地,然后转过身看着他。
不知道是跑得身上发热,还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太令人激动,尤涟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脸颊和鼻尖都红红的,看向宫鹤的眼睛里仿佛蕴着光。
“宫鹤。”尤涟按捺着心情,语气认真。
宫鹤神情冷淡:“嗯?”
“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尤涟忍不住地翘起唇角。
还有什么比发现自己喜欢的人也一直默默地关心和喜欢自己,还更令人雀跃的吗?
当然有!
就是把默默的喜欢说给对方听,然后正大光明地互相喜欢!
宫鹤观察着尤涟的表情,语气平静:“什么事?”
“就是——”
尤涟上前一步,靠近宫鹤,他微微踮脚,让两人眼对着眼,鼻子对着鼻子,感受着对方温热的呼吸。
看着对方眼里的自己,尤涟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
他一字一顿地、认真地说——
“宫鹤,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好,全文完(才不是嘞!)
第11章
话说出口的刹那,周围的嘈杂和喧嚣一齐消失不见。
只有砰砰的心跳声出现在耳膜和胸腔里,像敲鼓一般,兴奋和紧张随着鼓点的震颤着蔓延到四肢百骸。
尤涟蜷了蜷手指,此刻他眼里只看得见宫鹤。
他又说了遍,像强调,又像是再次确认自己的心意:“宫鹤,我喜欢你。”琥珀色的眼睛微微发亮,上扬的唇角挂满笑意,呼吸急促,他激动又紧张。
宫鹤瞳孔收缩,目露惊诧。
他垂眼和尤涟对视,因为实在靠得太近,以致于他能清楚地看到尤涟眼中的自己,鼻尖微动,充斥鼻腔的百合清香里混着一丝与清新二字完全不搭边的浓郁气味。
有点像玫瑰。
他想,这才应该是尤涟真正的信息素味道。
“为什么突然表白?”宫鹤很快平静下来。
“喜欢就表白了啊,我转学本来就是冲你来的,而且我也知道你为我做的事了。”
越说,尤涟唇角的弧度就越大,像是发现了对方的小秘密,忍不住有些得意,“我知道你一直默默地在帮我补习。”
宫鹤没吭声,神情看起来像在思考着什么。
尤涟看着宫鹤的眼睛,又说:“我还知道这个补习从初三一直到高三都没有停过,我哥已经全告诉我了。所以,你一直在关注我,一直都喜欢我,对不对?”
虽是问句,但尤涟的神情和语气都非常笃定,“从小你就喜欢我,我知道。”
除了因为想把他养废而对他千百般溺爱的詹雅婕外,宫鹤是对他最好,也最用心的人。
听尤涟提起小时候,宫鹤的眼神霎时变得有些微妙。
他问:“你知道?”
尤涟想也不想地点头:“是啊,我知道。”
想通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以前他的脑子都用在玩上,没什么谈情说爱的神经,所以宫鹤的离开和冷淡令他以为宫鹤不喜欢自己,但现在他可以肯定——宫鹤一直都喜欢自己。
然而,这句语气再轻松不过的话,对宫鹤来说却比一柄剑还要锋利。
他定定地看着尤涟,深黑色的眼里仿佛有什么在挣扎翻滚,过了一会儿,才趋于平静。
在背后攥了许久的拳头松开,宫鹤声音冷淡:“你弄错了。”
尤涟一顿:“弄错什么?”
“对你好是因为你和我有婚约,我有责任对你好。帮你提成绩是因为我不希望未来跟我结婚的人连大学都考不上。”
宫鹤垂下眼,神情被长长的睫毛遮掩,“会很丢脸。”
-
从下午一直到晚自习,尤涟都安静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老师一共发了六张试卷的作业,他默不作声地全写完了,上课时把试卷压在老师讲的试卷下偷偷写,下了课就光明正大地写,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位置,眼神也没有往左边瞥一下。
放学铃声响起,他沉默地站起身收拾书包。
“尤哥!数学最后一个大题给我看一眼呗,我写完了,但总觉得不怎么对。”江伯贺拿着试卷走了过来。
尤涟背上书包:“作业都在桌肚里,自己拿。”
说完,他垂着头大步走出教室。
江伯贺看看尤涟的背影,又看看还坐在位置上的宫鹤,扭头给了傅欢一个眼神:他们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这样了?
傅欢耸肩:我哪知道?
江伯贺犹豫了会,小声喊:“鹤大佬?”
宫鹤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江伯贺缩缩脖子,回到位置后冲傅欢摊手:玩了,事情大条了。
傅欢伸手在嘴前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另一边,走出教室的尤涟用力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鼻尖很快变得通红麻木,心肺也冰冰凉凉,但他却像感觉不到冷似的不停做着深呼吸,直到上了车,才捂着发疼的鼻子窝进座椅。
“少爷今天去哪?”
“我哥那。”
尤涟瓮声瓮气的,鼻音有些浓,“把后面的窗开开,我透不过气了。”
“要去医院吗?”
“不用。”
尤涟吸了吸鼻子,看向远处的高三教学楼,“医生治不好。”
来到青檀园。
一进门,尤灿就发现了尤涟的不对劲,尤涟本身也没有遮掩,全表现在脸上。
尤涟进门时尤灿正在吃夜宵,见状,他试探地问道:“要一起吃点吗?项铮熬了山药大骨汤。”
尤涟“嗯”了声。
他把书包随意扔到沙发上,坐到尤灿对面,接过盛好汤的碗抿了口。
热意驱走寒冷,尤涟动了动手指,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就是鼻尖的疼有一半转化成了痒,变得又疼又痒,不怎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