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上了死对头的信息素(129)
数道视线盯在他的身上,他只当没看见,笔直走向尤涟。
“去花园透透气?”他在尤涟旁边站定。
尤涟立刻站起:“好啊!”
手一热,他低下头,发现是宫鹤握住了他的手。
尤涟忽然福至心灵地抬头,看向于苒。
果然,她正看着他们。
不光她在看他们,还有其他人也在看他们。
思索一瞬,尤涟冲于苒露出笑。
然后,他举起和宫鹤交握着的手,当着她的面,张开五指,改为十指交扣。
做完后,他冲于苒眨了下眼睛,挨着宫鹤的耳朵说:“我们走吧。”
说完,潇洒转身。
开玩笑!膈应人谁不会?
以为自己是长辈,他就不敢吱声了吗?不、可、能!
尤涟昂首挺胸,步伐嚣张。
宫鹤在一旁看着,心里直发笑。
七绕八拐的,他们来到酒店的中央花园。
花园上方搭着半透明的顶棚,园子里不光有各种花卉,还有喷泉和秋千。几个小孩子拿着气球,在里面欢快地跑来跑去。
他们寻了一处木头长凳坐下,紧挨着长凳的花坛里是一株开得正盛的四季桂。
浅黄色的花瓣缀满枝头,与翠绿的叶片相互映衬。
尤涟兴奋得很,边说边比划:“看到你把戒指拿出来,我就知道事情妥了!”
“她这件事办得是真的难看,我都替她尴尬。我刚才在那边都看着呢,你把戒指拿出来的时候他们全懵了!”
忽然,声音顿住,“我也懵了。”
尤涟低下头,好奇地摸着宫鹤手上的戒指,“你什么时候买的啊?我都不知道。”
戒指卡在无名指指根处,尺寸正好。
钻石是浅浅的水蓝色,呈方形,嵌在银色的戒圈中间,闪闪发光。
摸着摸着,尤涟把手往宫鹤面前一伸,无名指翘起:“我的呢?”
宫鹤把他的手抓进手心揉了揉:“现在就要戴?”
尤涟点点头:“要。”
“不要仪式了?”
尤涟摇头:“无所谓。”
宫鹤这才把手伸进裤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蓝色丝绒方盒。
方盒打开,里面静卧着另一枚钻戒。
钻戒和宫鹤手上的相配,戒圈上同样嵌着一颗方形的水蓝色钻石。
只是不同的是,这枚钻石周围还镶了圈银色的小钻石,像海水溅起的浪花,又像海面粼粼的波光。
尤涟深吸一口气,抿住唇,强作镇定。
然而,他的动作出卖了他激动的心情——手都快伸到宫鹤眼睛上了!
尤涟难掩兴奋:“来吧!”
宫鹤止不住地笑了出来。
他从盒子中取出钻戒,依言给尤涟戴上。
没有求爱的誓言,也没有单膝下跪。
没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也没有烛光晚餐和优雅的乐队。
只有一个阳光正好的上午,还有笑闹熙攘的人群,和一棵见证他们交换钻戒的郁郁葱葱的四季桂。
他把戒指戴在尤涟的无名指上,尤涟又摘掉他手上的钻戒,煞有其事地给他重新戴上。
“这样才对嘛!”尤涟抓着他的手,满意地看着上面的戒指。
然后伸出手,跟他的并排在一块儿,阳光照在钻石上,反射着夺目的光芒。
尤涟一个劲乐,全然忘记了之前的不满。
他又把手举得老高,对着光,仔细地去看戒指的细节,嘴角的弧度就没掉下去过。
宫鹤也笑。
总是这么好哄。
“对了,你还没说呢,什么时候买的?”尤涟问。
“很早。”
“很早是什么时候?”
“猜猜看。”
尤涟仰起头,思索着说:“在你跟我提订婚之后?”
宫鹤笑着摇头。
“那就是之前,之前的话……”尤涟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到具体的时间点。自从同居之后,他和宫鹤几乎时刻在对方的视野里,从来没有长时间地分开过。
买钻戒的话,怎么也得出门挑选。
或者宫鹤挑,挑好后由店家送货上门。
但尤涟了解宫鹤,戒指这个东西他肯定会当场验货,一丝细节都不放过,肯定不会类似网购地看看图片就把东西就这么买回来。
而且照他的性子,他自己亲手制作都有可能。
不过做戒指难度太高,他的这颗又这么复杂,所以尤涟排除了宫鹤自己做的可能,又想了个时间:“是不是我们差点分手那次?在和好之后买的?”
那段时间宫鹤很不安,不安的人就需要不断确认和抓住点什么。
他还记得宫鹤那段时间一直拍他腺体上的牙印,还跟他说过结婚怀孕的事情,那么戒指就很有可能是在那时候买的。
但宫鹤还是摇了摇头。
尤涟:?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不猜了,你直接告诉我吧。”
宫鹤笑:“三年级。”
“三年级?哦,这么早啊,难怪我猜不出来。”
忽然,他猛地抬头,“三年级?!”
宫鹤点点头。
“小学那个三年级?!”
宫鹤又点点头。
尤涟眨了眨眼,呆滞地看向花园。
花园里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孩子,三年级大概八、九岁,也就半个大人那么高,花园里就有几个差不多的,他观察了一下,发现那几个孩子凑在一起,正伸着腿,比谁的A锥贵。
尤涟:“……”这才是正常三年级的小孩嘛。
他回头看着宫鹤,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晌,才欲言又止地冒出一句:“幸亏你跟我一样大。”
第83章
否则不就是恋童癖了。
而且,“三年级你就有结婚的概念了?”
宫鹤点了下头:“没概念我怎么会想到做戒指?”
“你三年级就知道我十八岁时候手指的尺寸了?”
“戒托重做和放大都很容易。”
尤涟震惊了。
宫鹤又说:“钻石也是我切的,以前切得不好,后来改了很多次。”
尤涟闭上嘴,沉默了。
他不禁用看“奇男子”的眼神看着宫鹤,半晌才道:“你也太早熟了吧?!”
回想自己三年级的时候,对情和爱根本没有任何概念,脑子里只有悠悠球和游戏王卡。
一下课,他总是最先奔出教室——
因为他特别皮,又不听话,所以老师安排他坐在讲台旁边。
一开始他还很不乐意,但后来他发现讲台旁简直是个风水宝地。
不光可以第一个冲出教室,还能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睡觉。只要头一低,老师不刻意弯腰看他的脸,就根本发现不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其实就叫“灯下黑”。
总之,三年级的时候,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皮猴。
上课插科打诨,跟着后排男生一起怪叫捣蛋,下课第一个奔出教室,占领早上就看好的最佳位置,要么掏悠悠球,要么掏游戏王卡,然后呼朋唤友地喊人出来k。
“喜欢”和“爱”,那时的他全给了游戏和玩耍。
至于“结婚”,那是大人才会做的事情,和他们小孩子无关,他连想都没想过。
所以……
尤涟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难怪宫鹤这么厉害,人家八九岁的时候就在思考其他人二十岁时候思考的事情了,如此超前的思维,能不厉害么?
还有就是……
“你三年级的时候就那么喜欢我了吗?喜欢到……”
他停顿一下,“想要跟我结婚的地步。”
宫鹤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那就更早了。”
尤涟愣了愣:“嗯?”
“戒指是三年级的时候想的。跟你结婚是三年级之前就想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