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上了死对头的信息素(24)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缩了缩脖子,眼里露出一点畏惧。
这时宫鹤走了过来。
他已经换好了睡衣。他的睡衣由深黑色丝绸制成,垂感极佳,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点缀。
“写作业吧。”宫鹤在尤涟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尤涟低咳一声,点头:“行。”
宫鹤的书桌很大,足够摊开一张长长的画纸。不过桌上堆着许多书,只空出了一半的位置,两人并排坐着,写字时胳膊肘偶尔会碰到对方。
尤涟也不觉得挤,他甚至还主动往宫鹤身边凑,因为——
宫鹤写作业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之前连麦的时候尤涟就有所领教,但亲眼看到还是被震惊了。
宫鹤几乎不用草稿纸,只在看题时随手画一些横线做一点标记,然后题目读完答案差不多就出来了。
看宫鹤做题的时候尤涟也在脑子里跟着算,算宫鹤的答案对不对,结果是全对。
所以宫鹤不光做题快,正确率还奇高。
尤涟从来不知道看人写作业也会上瘾,他自己还有几张卷子没做,眼睛却跟黏在了宫鹤的卷子上似的,看着他写,跟着他想,跟不上他的速度的时候会在心里发出感叹。
就在尤涟专注地看宫鹤写作业的时候,宫鹤也一直在注意尤涟。
他就默默地看着,看着尤涟越靠越近,最后干脆把椅子往自己旁边拉,距离比小时候老师辅导作业还坐得近,他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那带着甜味的呼吸,也能感受到那呼吸一下下喷在自己的下巴上。
宫鹤不禁想,尤涟晚饭应该是在超市吃的草莓蛋糕。
否则怎么会这么甜。
“哇——”又是一声低低的气音飘进耳朵。
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宫鹤眼眸微动,看向那离自己不远的嘴唇,红红的,软软的,因为惊讶而微微嘟起,看起来更加饱满诱人。
视线向上,是白里透红的脸颊,以及微微颤动的长睫。
宫鹤突然想起了在厕所捡到的那个东西。
当时他只觉得羞辱和愤怒,觉得尤涟宁可用一根冰冷的、虚假的东西满足需求,也不愿意来找自己,实在叫他震怒至极。
但后来再想,却又得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犹如拨开云雾,窥见天光。这个答案令他心情瞬间转晴——那东西不是尤涟用来满足他自己的,而是……为了满足他。
他还记得那天耳机里听到的“只好了两个,先用着”,也记得那天在七楼争吵时自己对尤涟说过的重话,他嘲讽了尤涟,说他“太难伺候”。
然后今天,就发现了尤涟在偷偷地用那些东西。
他还发现上面有标记,是一个小小的“7”。
他想,既然有“7”,那么肯定还有别的数字,而且也说了是两个,那么尤涟那儿应该还藏着另外一个。
所以……
没了“7”,他今晚会用另外一个吗?6?还是8?或者还有别的?
“你怎么不写了?”尤涟看着宫鹤停下的笔,不禁有些奇怪。
说完他抬头去看宫鹤,然而刚抬起一点眼眸,他就注意到了宫鹤凸出滑动的喉结,以及略微粗重的呼吸。
停顿一瞬,尤涟像是知道了什么,垂眼往下看去。
尤涟:“……”
他愣了愣,接着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宫鹤,“你是变态吗?写个作业都能有反应?!”
宫鹤神色如常,脸都没红一下。
他放下笔看着尤涟,语气泰然自若:“Alpha也有发情期,更何况,他标记过的Omega坐在旁边不停对着他吹气。如果没有反应,那才是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尤涟:惊!!!
尤涟:…我走了!你自己写吧!
第19章
Alpha确实是有发情期的。
只是与Omega不同,Omega是主动发情,而Alpha大部分时候是被Omega诱导发情。尤其过了18周岁,成年后的Alpha心火旺盛,发泄欲望的本能会越来越强烈。
尤涟很清楚这一点,因为所有小学、初中都会设置关于ABO生理知识的必修课。
曾经有人简单粗暴地概括过Alpha和Omega之间的关系——播种机与肥沃待播种的地。
撇开其他因素不谈,Alpha和Omega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无法受孕,一个受孕率极高。也是因此,在这个世界上,AA和OO的婚姻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他们无法繁衍下一代。
而繁衍,一直是全世界的关键词。
数百年前,人类只分男女,并没有Alpha、Beta、Omega的区分,但在一次宛如世界末日般的变故之后,人类的繁衍能力急速下降,老龄化加剧,新生儿稀少,为了维持后代的繁衍,人类渐渐出现了ABO分化,除了极少数的Alpha外,Beta和Omega都能生育。
也因此,即使数百年下来人口增长趋于平稳,无数人对“繁衍”二字依旧充满执念,仿佛这两个字已经深深烙进了他们的骨髓。
在他们看来,原本不能生育的男人都进化出了孕囊,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有生育功能,而繁衍又是全人类的本能,所以综上,违背这种本能的行为,虽然没有法律明确规定禁止,但也得不到法律的承认,更得不到大众的认可。
如今大环境已经开放了许多,很多人对AA和OO恋人不再投向异样的目光,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们就认可了这样的配对。
AA和OO恋人,依旧处于弱势。
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都没有任何保障。
尤涟对此非常清楚,所以他心里对宫鹤是存着愧疚的。
他非常明白地知道,他装Omega的行为属于欺骗,但他如果不装Omega,他和宫鹤的婚约就不再成立,他也就没有了可以靠近宫鹤的借口。
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拆穿。
但尤涟恶劣地、卑劣地希望在那一天来临前,宫鹤可以深深地喜欢上自己,这样的话,即使某天属性暴露,他们之间也可以藕断丝连,互相亏欠,无法干净利落地分离。
尤涟知道他很坏,但纵容他、宠坏他的人里,也有宫鹤一份。
所以,他心怀愧疚又理直气壮地赖上宫鹤,想要把他一同拉进乌黑的染缸。
-
房间里气氛凝滞,尴尬而微妙。
沉默了好一会后,尤涟率先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进入发情期了?就因为我坐得离你太近?”
宫鹤轻摇了下头:“不是进入发情期,是本来就在发情期。”
尤涟眨眨眼:“??”
宫鹤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尤涟。
那双乌沉沉的眸子里笼着一层暖色的灯光,显得深邃又温柔。
尤涟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那次——”
顿了下,“可是已经过了很久了啊,都十来天了吧。啧,没想到你还挺持久的啊。”说着说着,语气里带上了点调侃。
Alpha的发情期和Omega不同。
Alpha的发情期可长可短,取决于期间是否有Omega撩拨,在这段时间里,Alpha会比较容易情动,但并不像Omega那样需要整整三天的不断地被疼爱。
而且,Alpha的发情期是可以忍过去的,强忍、冲冷水、使用抑制剂等都可以。
只看这个Alpha想不想。
“这儿有抑制剂吗?”尤涟又问。
宫鹤语气不变:“没有。”
显然,这个Alpha不想。
尤涟:“……”
脸颊忽地一热,有温暖的风扫过。
尤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近得有些过分,以至于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宫鹤的呼吸,甚至数清楚他漆黑的长睫。
房间里的温度好像比刚才高了点,尤涟感觉有点热。
他伸手拉住椅子,想往旁边挪一挪,可椅子腿刚抬起来一点,就被半路伸出的一只手不容拒绝地按了下来。
椅子挪不了了,人也靠得更近。
宫鹤略微倾身,深黑色的眸子看着尤涟:“去哪?”
尤涟舔了下唇:“……往旁边坐点,你不觉得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