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就瞧见这两位老人挂红绸有些费劲的样子,可却没有人出来帮忙。
而村子里的人也并没有过来串门,沾沾喜气的。
通常,村里若是要有人结婚的话,不是非常热闹吗?
“我儿子和儿媳妇啊,他们现在就在屋里,你们要去看看吗?”李老太对着伍下久笑了笑,指了指屋内,邀请他们进去。
伍下久没拒绝,不如说,他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李老头和李老太让开身体,伍下久等人先后走进了屋内。
一进屋,正中对着摆放的两个棺材便映入几人的眼里,两个棺材都是悬空放置在简陋破旧的木凳上面,棺材中间用鲜红的绸缎相连,中间挽了一个大红花,似乎象征着喜结连理。
而前方有个案几,上面放着结婚时用的喜烛、苹果、龙凤喜饼、用帕子包裹着的金手镯、金戒指等物。
棺材的后方则另有一个案几。
这个上面摆放的则是两个同样用红绸系起的牌位——一个牌位的名字为李川,另外一个牌位上面的名字,是郑淼。
这哪里是什么喜堂,喜事,而是结阴亲。
阿木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伍下久、时商左等人则脚步不停,走上前去。
两个棺材的棺盖都并没有盖上,他走几步便瞧见了棺材里面的情形——两具穿着中式喜服的尸体,一具早已化成了白骨,穿着新郎服饰,衣领整齐。
一具则是穿着新娘服装,好像才死没多久,脸上被敷了一层厚厚的妆粉,涂着红嘴唇,脸颊也弄出了两团红晕。
像是用最拙劣的化妆技术画出来的死人妆,不、应该说这本就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伍下久走到这个棺材的旁边。
女人的双手相搭放在腹部,不知道是不是给这具尸体化妆并不上心的缘故,化妆的部位只做了脸部处理。
而双手也露出来,却并没有敷上妆粉等,显得这双手粗糙干裂,指甲盖也有着明显的裂痕,长短不一。
尤其是右手的食指,指甲盖被磨得很短,指尖布满伤痕……
伍下久的目光又从这双手上移到脸部。
虽然这上面的死人妆不仅难看而且诡异,但仍然可以瞧出女子生前的面容姣好、年轻。
可若凑近细看,却可以发现在这个脸上尽管敷了妆粉,但却有几处深一块、浅一块的样子……是尸斑?
不、不像,倒像是生前被人虐待折磨、被人殴打过的痕迹。
而方籽靠在伍下久的旁边,跟着他一起向棺材里探头探脑,显然也看出来了,小声说道:“李盆打的人。”
李老头和李老太两人都已经年过半百了,不可能还打得过一个年轻女子。
而这个女子身上的痕迹、线索等都在说明——她就是那个曾被锁在方籽、路南和阿木屋子里的那个女人。
她在床板上面写下了那段话。
而现在,她死了,尸体上还有被殴打过的痕迹,最有可能下手的人就是李盆。
伍下久对此也点头认同。
方籽凑近伍下久还想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身后伸来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脖领往后拉。
方籽怒而回头,却瞧见时商左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要靠那么近?”
方籽眯起碧绿色的眼睛笑了笑:“我和观主自然是有好多话要说,不过,靠不靠得近,关你什么事。”
态度挑衅,言语嚣张。
时商左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呵”了声。
而方籽分毫不让,也“呵呵”两声。
就在两人对视之时,伍下久奇怪地回头,道:“你们笑什么?过来看,新娘、这女子的衣服好像是纸做成的。”
路南和阿木两人正在看新郎的棺材,闻言也走到了新娘的棺材旁边,阿木脸上还残留着害怕,显然有被棺材里的两具尸体吓到。
而李老头和李老太见他们在观摩“新人”,嘴角僵硬地扯起笑了笑,竟在门外面继续挂起了红绸。
刚才没仔细注意看,这女子穿着的新娘服饰虽然瞧起来较为精致,可上手一摸,却是干硬的,明显有纸质的触感。
只不过这纸的质量非常好,离得稍远居然完全看不出来是纸做的衣服,凑近了看,纸衣的花纹描绘的也很好看,像是精心准备了很久似的。
路南低声道:“新郎的衣服不是纸做的,布料柔软。”
既然路南这么说,就表示他已经确定过了。
好家伙,新郎和新娘这还区别对待。
路南想了想,转头问站在门口的李老头和李老太两人:“大爷大娘,这新郎新娘的婚礼,你们准备了多久?”
李老头眼神晦暗,嗓音苍老无比道:“十多年了,久到我儿子都化为了枯骨,才终于等来一个媳妇,八字相合好啊,我儿子有福了。”
李老太则咧开缺了几颗牙齿的嘴,道:“我儿子和儿媳妇的东西可都是我准备的,那结婚喜服可都是我做出来的。”
“婚礼明天午时就会举行,小伙子们,到时候一定要来参加啊。”
路南笑了笑,随意开口应付两句。
阴婚竟要准备十多年?而这时间也恰好是石桥村仿佛消失隐去的日子……
八字相合,看来这两位老人很看重这些,怪不得要给儿子李川配阴婚,就算等到儿子成为一堆白骨也要坚持着。
路南真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为好。
他们又待了一会儿,但屋内却也再没什么线索可以发现了。
于是,伍下久等人准备离开。
伍下久在最后面,临走时又不经意地瞥了眼新娘的棺材,却陡然瞧见画着死人妆的新娘竟睁开了眼睛。
而那双只有黑色的眼珠却没有眼白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伍下久看。
待伍下久惊得眨眼一瞬,再仔细看去时,那死去的“新娘子”却还是原本僵硬的尸体模样,双眼紧闭。
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他幻觉而已,没有丝毫异常。
“怎么了。”就在这时,时商左突然拉住了伍下久的手腕低声问道。
伍下久回神。
而李老头和李老太两人正站在门口,浑浊的双眼看着他们离开,那眼里一点喜意都没有,麻木、空洞,诡异。
伍下久刚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道:“不、没什么,先走吧。”
时商左闻言,松开他的手腕。
两人一起走向门外。
出去后,就听方籽道:“趁着天色还早,先别回去了,我们去胡成海和胡成才那两兄弟的屋子里看一眼。”
说不定又有什么发现。
其他人没有意见。
第108章 阴婚回煞05
伍下久等人走过去后,却瞧见赵哥、刘宇他们好像正和胡成海起冲突,走近一听,才听出来是怎么回事。
作为村长,胡成海的家要比李盆家里还大。
他这里要住下的人也多,待分配好房间以后,苗宁从屋子里出来上趟厕所。
厕所在另外一边,距离较远,等她上完厕所出来,没走多久,却突然听见有一个偏僻的房间里传来敲打门窗的声音。
苗宁不禁走近一看,才发现在这个角落里的小屋内竟关着一个头发散乱、神情恍惚的女人。
她不仅被关在屋里,苗宁从狭窄的窗户缝隙往里面看去,发现这女人的脚腕上竟还拴着一条铁链,勒得皮肤青紫。
而女人刚刚是拿着一个发硬的馒头敲打了几下门窗,这才引来苗宁的注意。
至于引起冲突的原因——就是苗宁当时想将女人给救出来,结果动静过大,引来了胡成海,两人的争吵又再次引来了赵哥等人。
伍下久过来时,那处屋子上关着女人的门已然遭到了破坏,外面的锁被砸开了。
而女人也被苗宁和她哥苗安带了出来。
此刻,女人正一脸恍惚地靠在苗宁身上,看模样竟显得有些痴傻。
胡成海这时脸色阴沉地说道:“都告诉你们了这是老子婆娘,她犯疯病了,会伤人,这才把她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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