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合上,做了一个咔嚓咔嚓的手势。
伍下久嗯了声,道:“撒卬应该是受到了偂族的惩罚,被绑起来扔进木船,独自在河面之上待了一夜。”
“但他幸运地活了下来。”
“我想,如果遭受到偂族的惩罚还能够活下来的话,错事就可以既往不咎了。”
“那他到底犯了什么错?”酱油问道。
伍下久若有所思,刚要开口,就听门一响,随即阿右便开门走了进来。
他瞬时闭上嘴,止住话头。
……
一天很快便过去了,夜晚降临。
然而,荼利的鼾声并没有响起,他开门出去,没有丝毫掩饰动静,很快,脚步声远离。
这一晚时间还早,阿右、伍下久四人都还没有睡着。
阿右凑近伍下久道:“想去看看他干什么去了吗?”
“小余死了,偂族人现在对我们肯定很警惕,等着抓把柄,你敢这时候出去?”伍下久道。
“看你有没有胆量了。”
“没有,我想睡觉。”
阿右挑了挑眉,不由得嘴角勾起,被伍下久逗笑:“行,你睡吧,睡在里面,我要出去看看,省得我回来后还要吵醒你。”
说罢,阿右竟真的离开了房间,出去了。
小方撑着脸侧躺在床上,看向伍下久道:“观主,我们真不去看一看吗?兴许能发现什么呢,哈啊。”
话说到最后,小方却忍不住打了一声哈欠。
伍下久道:“今晚再不好好休息一下,我就要猝死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他捏了捏眉心,刚要躺下,就想起阿右临走前说的话,决定今天晚上睡在床里侧了。
酱油见状,也躺下来休息。
今晚,除了阿右在伍下久等人眼前“明目张胆”的出去后,两个房间都很平静。
还不到半夜时,伍下久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房间门有动静,他顿时意识到应该是阿右回来了。
果然,房门打开后,阿右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随即躺在了他的身旁,身上还略微带着些夜间的寒气。
而后又过不久,门外再次传来动静,这回是荼利。
但荼利并没有先进到自己屋里,而是将他们的房间门无声地打开一道缝隙,往里看——大概是在看他们有没有都在房间里面,人数是否齐全。
不一会儿,门便再次被关严。
伍下久翻了个身,背对着阿右,意识逐渐沉浸,又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鲁成从房间里走出。
他眼底挂着青黑的黑眼圈,显得很是严重,好似一夜都没有睡好,并且咳嗽的次数越发频繁,神情已经掩饰不住地焦灼与烦躁起来。
鲁成与阿右的眼神对视一瞬,随即移开。
今天,赵教授让撒卬带他去找了族长赛哈,亲自提出想研究一下崖壁上面的悬棺。
山谷内的不让研究、更加不让胡乱走动,山谷外面总可以吧。
赛哈脸色阴沉的同意下来,但同时要撒卬和荼利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赵教授没有意见。
等伍下久和V先生等人会合,V先生低声道:“我让赵教授提出离开山谷,正好我们可以研究一下外面崖壁上的悬棺。”
“他们这里有攀登崖壁的绳索和工具。”
“到时候安兴和阿毛等人引开荼利和撒卬的注意力,我们去找那条‘龙’的位置……”
V先生所说的自然是悬棺形成的“龙”图案。
伍下久点头,看了鲁成和阿右等人一眼,他们也跟着来了,不知道阿右昨天晚上出去到底看到了什么。
经过一线天缝隙的出口,那两个过来时用的木筏还赫然存在。
荼利踢了一脚木筏,不耐烦道:“你们想怎么研究?”
安兴看了眼用来攀登的绳索,只是一条普通的麻绳而已,他皱着脸问道:“崖壁上就没有可以上去的路吗?”
荼利:“没有,你们想要爬上去研究悬棺,就只能用这些绳子,不然就回去。”
“可是,没有路的话,那些悬棺是怎么放上去的?”安兴不解。
赵教授这时回答:“在崖壁上开凿出道路很难,既然真的没有栈道,就只能用人力一点一点的吊上去。”
“古代的时候技术不发达,用的都是这种笨办法。”
伍下久想起那竹简书上面记载偂族人都力大无穷的事情,转头看了眼荼利和撒卬,心道不知晓他们的力气如何。
伍下久对着两个偂族人问道:“你们都会爬吗?”
“废话。”荼利嗤笑一声。
而撒卬则是一如既往地沉默。
伍下久与V先生对视一眼。
V先生走上前按住安兴和阿毛的肩膀道:“不会攀爬的话,不如找人来教教你们,我和观主就先上去了。”
说完,V先生饱含深意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安兴和阿毛立即反应过来,明白V先生的意思,毕竟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已经在房间里商量好了。
于是,两人开始上去同荼利和撒卬说话,纠缠着他们。
那地图上的悬棺图案在山谷的对面。
也就是说,他们还得要乘坐木筏过去。
赵教授虽然不再年轻,但对于攀爬并不陌生,工作性质,外出经常需要“被迫”锻炼身体,所以也要一同前往。
伍下久走向木筏时恰巧路过阿右身旁。
阿右一把拽住伍下久的手腕,凑近在他耳畔低声说:“你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伍下久停下脚步,转头:“你要告诉我?”
阿右:“交换,如何?”
“大家心知肚明我们彼此来这里都是另有目的,偂族人很不友善,对我们来说就是威胁。”
“所以,当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时,我们彼此双方就不再是冲突敌对的,你说对么。”
“那也只是暂时而已。”伍下久冷静道:“我不信任你们,就如同你们也不会全然信任我们一样。”
“但是,确实可以考虑临时合作一下。”
“说吧,你想要交换什么?”
阿右:“我知道你们突然提出要来天悬峡谷这边的崖壁上研究悬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前两晚,你和小方都偷偷出去过,一次是去了那河边。”
“另外一次,我猜,是不是悄悄潜入了偂族族长的房子里面,你们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线索,就把这个告诉我。”
最后一句话,阿右几乎是靠在伍下久耳畔说的,嘴唇距离耳廓大概只差几毫米就能够碰上。
也因此,当热气呼出,伍下久耳朵的皮肤立刻敏感地红了起来。
阿右瞧得有趣,但为避免眼前的人羞恼生气,他还是说完稍微离开了一点距离。
伍下久看他一眼,低声道:“你跟着我们出去过?”
不然阿右的语气凭什么如此肯定。
阿右不置可否,回答道:“我没有跟着你们,只不过你第一次晚上回来时,身上沾有少许的鱼腥味和水汽的味道。”
“第二次,小方的怀里放着什么东西。”
“我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听力不错,那是木片或者竹片碰撞时的响动。”
“那是什么东西我不在乎,可要说在整个偂族最能发现具有研究价值的物品,当然要去偂族族长的房子里找一找。”
“我猜的,但看你的表情,我显然猜对了,是么。”
阿右最后朝着伍下久笑了笑。
伍下久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鲁成、三麻和老侯三人一眼——他们正在另外一边小声说着些什么。
老侯明显还疑惑地往这里看了看。
阿右没有转头,只是轻声道:“这些发现我并没有告诉过鲁成他们,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他们在想着日后如何不动声色的杀死我,而我,总得找机会活命,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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