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说:“不行。”
张哥说:“没事,跟着吧,我们今天可能就出去了。聚在一起方便一点,不然等一下可能还得返回来。”
唐泽说好吧,又问:“哎哥你外套呢?”
老板平时都穿的一丝不苟的,唐泽每次跟着他都很有上班的压力,但是现在却把外套脱了,只剩下个衬衫。
张哥指了一下另一个椅子,一个外套搭在椅背上,说:“我昨天晚上出去了一趟。”
张哥这语不惊人死不休,唐泽说:“啊?”
凌厉也停了挠脑袋的手。
张哥把昨天晚上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
他说其实在前天晚上就听到声音,但是出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昨天晚上怪物现形了,他们进行了正面冲突。
张哥把细节详细地讲了一下。
凌厉说:“我们竟然什么都没听见...”
张哥摇了摇头:“这栋楼的问题。”
唐泽还处在懵逼和震惊状态:“哥你竟然还会使刀?你刀在那儿放着啊?”
张哥点点头,说:“不是很熟练,之前练过几年放下了,也没机会实战,昨天第一次用。”
“这次拿了两把,一把是给你的小刀,一把是这个。”
张哥把自己的刀拿了出来。刀鞘是黑的,拿出来的刀刀身不宽,拿出来觉得那种金属的光泽很舒服。张哥把刀递给唐泽,唐泽掂了掂,不知道这刀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明明看起来刀身不宽,但是拿起来很重。
“平时放在这里。”
张哥拿起自己的棒球棍,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棒球棍直接裂开来,里面一个卡槽一样的东西。
这把刀不长,三十来厘米,也不宽,放进去确实还行。
唐泽是真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他像棒球棍一样裂开来。
张哥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总是出门在外,不要吓到别人。”
唐泽寻思你天天拿个棒球棍在街上晃悠也挺吓人。。。
凌厉说:“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完了之后就化成黑水又融进大楼里了?”
张哥说:“我怀疑它就是大楼本身。”
唐泽仔细回忆着张哥说的话,这个怪物只在晚上出现,而且似乎很会察言观色,张哥第一天晚上听见声音就出去溜达,结果这个怪物就消失了;第二天晚上张哥等在房间里,才等到怪物的露面。
他和凌厉都会在晚上不受自己控制地陷入沉睡,而张哥却不会。为什么?
对于这栋大楼而言,他和凌厉似乎已经被接纳成了居民,张哥却一直游离在外。他觉得这栋楼似乎真的是一个生命体,每一个居民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就好像一个个细胞一样。他们对于大楼而言,是养料,可是张哥的到来,就像是一个意外因素,更像是细菌或者病毒,完全不受这栋大楼的控制。
本来他以为这栋大楼是什么人给失意之人创造的‘美梦乡’罢了,给这些惨人创造一个空间,让这些人在这个虚假的世界心想事成,只是因为不可控,而让恶意无限膨胀了,现在看来他似乎想得有点太好了。
也许这栋大楼供养着这些居民,也不是出于某种‘善心’,而是想吞噬他们?孵化是什么意思?是住久了他们就孵化成功,然后这个怪物会吃了他们?
唐泽越想越乱,他现在只想赶紧出去,不管怎样,他基本可以确定这栋大楼像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而且很大可能是有着恶意的。
他似乎能够看到一个巨大的怪物在俯瞰着他们,而他们无知无觉地在怪物的肢体上行走...不过老板对付它好像小菜一碟,出去一溜达鬼都不敢出来了。
凌厉说:“那我们就走吗?不是晚上就会强制睡眠,那样只有白天能够行动,其实时间还是挺短的吧。”
唐泽点点头。他发现这个叛逆少年睡饱之后乖多了。
“你昨天出了门吗?就是醒来之后。”
凌厉说没有。
“自己来以前住的居民楼,一觉醒来,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怎么不出去看看?”
凌厉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是啊,这里明明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为什么他会觉得这里是安全的,而危险会来自外面。
唐泽很想知道凌厉会不会也被这栋房间影响,他说:“你先出去。”
果然出门的时候凌厉犹豫了。他还没踏出房门,就回来了,沉思着说:“我觉得...”
他还没说完,张哥就把他拉出去了。
凌厉的表现和昨天的唐泽一模一样,那种愤怒地表情还没凝聚就成了呆滞和疑惑。
凌厉懵懵的,唐泽还没来得及先嘲笑他一番再解释,就也被张哥拉出去了。
这个男人太快了。
第43章 活着的大楼
“匕首拿好了吗?”
张哥已经把他的短刀拿出来了,就没有再放到棒球棍里。棒球棍给了凌厉,凌厉很感兴趣,拿着甩了好几下,看着手握的地方说:“这个棒球棍看起来还挺高级的,质感不多。刻着ZS?制造商吗?”
张哥点点头。
唐泽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他以前帮张哥拿棒球棍的时候这么重了,他以前也没打过棒球,还以为棒球棍都是这么重,跟铁做的似的,原来是里面卡着的那柄短刀比较重。
张哥那短刀,唐泽拿匕首,凌厉拿棒球棍,三个人全副武装下楼了。
如果把他们所在的房间定为十层,那么十层是他和张哥,九层是凌厉,八层是鬼女孩,七层是中年大叔,而他们刚进来遇见的那个叫‘宋乐思’的小孩是在三楼。
“现在去哪儿?”
这栋楼一共有十层,而对于这个‘里世界’而言,白天的时间又很短,唐泽的手机自打一进来就不工作了,直接黑屏关机。为了节省时间,几个人决定直接先去一楼看看。
出门的时候,唐泽感觉到这栋大楼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具体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可以说是他的眼睛更不舒服了,几个眨眼间甚至有一种在污水里睁开眼睛的感觉,一切都很模糊,一瞬间还能看见一些漂浮在空中的黑气和诡异的笑脸,而眼睛受到的刺激也很大。
可是再一眨眼就消失了。有点像熬夜玩手机之后起床眼睛的那种干涩感超级加倍,张哥也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唐泽的变化,在唐泽再一次被这种眼睛的剧痛干扰,下意识闭上眼睛而导致差点摔下楼梯的时候抓住了他。
“怎么了?”张哥低声问。
唐泽说:“眼睛很难受,这栋大楼有问题。”
他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又补充说:“问题比之前还大。”
张哥点点头让他小心一点。
张哥和凌厉似乎都对这个大楼的变化一无所觉。既没有眼睛不舒服,也没有腿被冰凉的手拽一下的感觉,下楼梯的时候是有惯性的,就算眨一下眼睛也不会导致摔跤,但是他刚刚就好像被谁拽住了腿一样,差一点就滚下楼梯。
唐泽简要地描述了一下:“而且刚刚似乎有东西拽了我一下。”
回头看又什么也没有。
张哥让唐泽靠着墙走。
越往下层走,这种黏糊糊的恶心感就越发强烈,而唐泽也不怕这两个人无法形象地察觉到危险和变化的来临了,因为在八楼的门口,靠着门口摆放了三碗白米饭,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每一碗上面都插着一根白色的蜡烛,还在燃烧。
“这是什么啊?”凌厉忍不住说,“上坟吗?”
唐泽走过去的时候尽量脚步放轻柔,不想这蜡烛被自己走路带走的风而吹灭导致节外生枝。张哥倒是很感兴趣地看了看,唐泽觉得要不是他们目标是一楼,他可能会当场把那些米饭掀翻在地再看看会发生什么...
张哥说:“上坟的习俗是摆放白米饭吗?”
唐泽摇摇头说自己不太清楚,其实他也不是本地人。
反正在他的家乡没有这样的说法。
凌厉说:“摆白蜡烛还能是干什么?就是那种荒坟,没人管的,清明节人们去扫墓的时候,就会在前面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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