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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的变异种们将项今歌的尸体撕成了碎片,但他身上没有沉睡者之心,迟早它们会把目光放在屋内的几人身上。
陆星河明显没反应过来郁凌林为什么要这么做,此时有无数个想问郁凌林的问题在脑子里打转。
但这些问题太多,在脑子里打结了,所以他愣住了,没能整理出来具体的词句。
愣了两秒之后,看郁凌林笑得那么开心,陆星河突然觉得那些打结的问题好像有了答案——郁凌林可能脑子不正常。
陆星河自觉和郁凌林拉开距离,他一点也不想做下一个被扔出去的炮灰。
陆星桥感受到房门外汹涌而来的恶意,又看到陆星河的动作,此时自觉将陆星河挡在了身后。
陆星河没在郁凌林的问题上多做纠缠,屋外还有麻烦要处理,这会儿缓过神,脑子里就开始百转千回地想应对的对策。
可不论怎么想,他们现在面临的都是绝路。
这房间有门无窗,门外站着污染异化发狂的变异种和处理污染物,十有八.九还有一个境界远高于他们的红衣主教。
在座的三人,他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郁凌林是个疯子,陆星桥倒是相对靠谱,但他也不是力挽狂澜的挂逼。
陆星河想了半天都想不到出路,绝境之下,之前消散的沮丧如同海啸一般再次扑来,此时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悲凉。
他来不可思议之城,原本是为了帮自己和陆星桥找一条生路,可谁知来了一无所获不说,反而还搭上了命。
早知如此,就不过来了。
陆星河从右后方瞧着陆星桥的侧脸。
潜意识里已经认命,所以想要多看陆星河两眼。
说来也怪,明明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可陆星河就是觉得对方与自己不同,看对方的脸,也和照镜子完全不一样。
就这么静静看了两秒,陆星河的心莫名安宁了两分。
可能是陆星河的目光太过于专注,陆星桥若有所感地回头。
视线相对,陆星河下意识弯唇——那是一种安抚的姿态,想告诉对方自己很好。
陆星桥微愣,然后道,“待会儿记得站在我身后。”
说罢就又把头扭回去了,继续关注门外。
陆星河上前一步,两人并肩,带着两分从容,“你这次保护不了我了,站在你身后也没用。”
陆星桥一把将人扒拉到自己后面去,“要死,也是我先死,等我死了才能轮到你。”
郁凌林:??
没了项今歌,郁凌林此时心情大好神态轻松。
他这种人本来就不是特别在意生死,所以这种时候还能有闲心分神吃瓜,“生死相许?”
陆星河听着这话味儿不对,笑着解释:“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爱情,不要那么浅薄好不好?”
郁凌林:“懂了,社会主义兄弟情。”
陆星河:“我们不是兄弟。”
郁凌林:“?”
陆星河:“他是我,另一半的我。”
陆星河童年凄惨,他是被某个邪.教教会作为祭品养大的。
如今邪.神降临,世界各地教会林立,有白鸽教会这种有自己的教义、信仰和广泛的信徒的真.宗教性质教会,也有星空教会、不死鸟教会这种披着教会的皮其实是帮派性质的教会。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教会,它们信仰歪门邪道之力,主张各种各样的活人献祭,研究千奇百怪的召唤仪式,供奉强大且没有理智的暴走变异种。
比如说,一个变异种成功进化到四阶,在晋升五阶的时候失败,陷入疯狂。那么在没有被剿灭和净化的情况下,单纯的进化失败是不会死的,牠会陷入混沌与疯狂,成为没有理智,但足够强大的怪物。
进化失败是不可逆的,没有任何一个陷入疯狂的变异种能找回自己的理智。
而这些邪.教教会,供奉的就是这些东西,他们渴求庇佑和力量,不择手段。
用血腥的祭祀仪式召唤这些疯狂的变异种,让牠们为自己屠城灭国,靠邪.神之名威吓操控平民,形成属于自己的国度——当然,这种教会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陆星河的母亲是不死鸟教会的上任主事人,这也是他为什么说自己四舍五入,曾经算是不死鸟教会的人。
他自幼和母亲失散,被邪.教教会作为祭品养大的,过于凄惨和扭曲的成长经历让他为了自保生出了第二人格。
原本第一人格和第二人格居住在同一个躯壳里,是感染变异、进化、邪.神祭祀仪式和阴差阳错得到的沉睡者之心的共同作用,让他的第二人格彻底独立出来。
不过代价是,陆星河作为三阶变异种,除了对污染耐受一些之外,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自身没有任何能力提升,没有精神领域,也没有精神体。
非要说的话,陆星桥就是他的精神体,不过这个精神体只能放养,因为他没有可以收容他的精神领域。
陆星河和陆星桥作为单独的个体时,二者都是残缺的,因为不完整,所以他们的进化之路更加凶险。
陆星河预感到他们三阶升四阶的日子将近,单独一颗沉睡者之心不足以自保,所以才着急找其它的沉睡者之心恒定自己的状态,削弱进化面临的危险。
不过现在看来,找第二颗沉睡者之心的决定反而让他们的死期提前了。
陆星河看着陆星桥,心道,有些事可能真的是命。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他可能就没有那个长命百岁的命。
陆星河:“如果能有下辈子的说法,我倒是真挺希望我和他能是兄弟的。”
“没有这种说法。”郁凌林笑着无情打破陆星河的许愿。
郁凌林笑道,“死亡就是死亡,你的思想和意识会随着脑死亡而消失,你的身体会被微生物分解,从有机物变成无机物,回归自然的循环。
“如果非说要有下一辈子的话,那应该是你身体化成无机物,变成植物的养料,被植物吸收转化成根茎叶,根茎叶再被人类吃掉,最后变成人类身上的脂肪和蛋白质,这就是你的下辈子。”
人就只有一辈子,这辈子不是兄弟,说明你们没有做兄弟的命。
现在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以后。
郁凌林不是什么反迷信反宗教,他单纯就是缺德,想看人临终的美好愿景被戳破的模样。
陆星河:……
陆星河倒是不至于生气,只是有点啼笑皆非,“你这么坏经常被人打吧?”
几人交谈打破了即将面临死亡的绝望,但这并不能阻止最终一刻的到来。
此时门板上突然凭空长出一颗藤壶,灰白色的骨板包围着一颗眼睛一样的东西。
郁凌林眼疾手快地用蝴.蝶.刀将其扎爆。
藤壶碎裂,可下一瞬门突然被破开一个大洞,然后一条拉得细长细长的脖子顶着一颗“盛放百合花”的脑袋冲了进来。
郁凌林后退几步,被这符合g向美学的脑袋弄得有些作呕。
里面的脑浆子在蠕动。
郁凌林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被恶心到了,还是这东西丑得太突出引发了孕吐反应。
这颗百合花只是打个头阵,下一瞬整个门板破开,无数奇形怪状的变异种涌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和变异种一起进来的还有无处不在的藤壶。
灰白色的凸起如同病态的瘢痕一样在房间的蔓延,墙壁上、地板上、天花板、灯具,吞噬桌椅板凳,寄生它所能接触到的一切,让所有东西都覆盖上一层凹凸不平的让人毛骨悚然的钙质。
而变异种作为先头部队,此时已经仿佛末日丧尸一般涌进来,毫无理智地绞杀吞噬它们看到的一切血肉相关。
郁凌林和陆星河本就隔着一定距离,变异种涌进来之后充斥了整个房间,更是彻底将他们隔绝在了屋子的两端。
这些变异种极难对付,和之前诊所门口的变异种不同,它们更富有攻击性,而且身上自带的污染等级也更强。
此时再加上门外的安席林精神体刻意加持,整个房间都暴露在重度污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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