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想了想:“那你是真的觉得养个孩子做替代是最好的报复办法,还是因为你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郁凌林:“……”
女人:“你对报复自己弟弟的事情无能为力,莫可奈何,所以寄情于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并且骗自己说,这样自己也能很高兴?”
郁凌林脸上的笑容又垮了。
女人:“啊,对了——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没关系了,是精神体和沉睡者之心的产物,那这孩子还能像你吗?”
郁凌林捏着蝴.蝶.刀的手在抖。
因为愤怒,捏得太紧才会抖。
女人:“从研究所的例子来看,好像精神体和沉睡者之心结合生出来的,只会是愚忠的怪物,那你杀他的时候,他真的会如你所愿的痛苦吗?”
郁凌林弯唇,只是笑得很冷,“你要是对这个没什么留恋了,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这么迂回的。”
女人抬眸看了郁凌林一眼,还是一副可气的柔弱可欺的模样,用疑惑的语气道,
“你生气了吗?——一直都是你看别人的悲惨故事,现在将你自己的悲惨摊开来,你为什么不快乐呢?”
郁凌林变脸,眼神瞬间冷了好几度。
女人原本就站在他的精神领域范围内,现在郁凌林能控制自己精神领域内的东西的距离。
不过瞬间,女人便被无形的力量拉到了郁凌林的跟前,郁凌林抬手便准备取她的命,但蝴.蝶.刀却扎了个空。
女人在他眼前消失了,化作了一抔星尘。
看似符合精神体被杀,但郁凌林确信自己的刀没碰到她。
果不其然,两秒过后,女人出现在了郁凌林的精神领域之外。
牠应该远远高于郁凌林的境界,所以能在郁凌林的精神领域来去自如。
也是,牠可是半神的精神体。
而且,现在占有这个精神体的身体说话的,是谁还不好说呢。
女人微微扬起嘴角,是个很含蓄温柔的笑,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动她的发,大肚子下的衣摆也在来回翻动,
“真高兴你还是能被我扰乱心神的,要是你真如他们所期待的,只爱俯瞰人间看热闹,那还真是麻烦了。”
郁凌林此时哪里还有闲心听这个女人说废话,听着只觉得烦躁,现在就想让她闭嘴。
他在自己的精神领域可随意移动方位,瞬间便到了精神领域的边缘,也就是女人的近前。
但是下一瞬间,精神领域的边缘冲出了无数的触手,都仿佛是半腐烂状态的,滴着墨水一样的东西,墨水落地生根,化作更多触手,不仅直奔着郁凌林而去,还反向侵蚀了郁凌林的精神领域。
女人无悲无喜:“我还当祂找到了什么样的人来接任三原柱神之一的位子,现在看来——呵。”
.
研究所外的混乱还在持续着。
圣廷的救援来的稍迟,但他们也算是用尽全力尽快赶来了。
三大红衣主教之一的颜宁在抵达的第一瞬间就外放了自己的精神领域,并且借着精神领域的加成枸筑了精神屏障,以此隔绝研究所的污染外放。
除此以外,其它境界修为略低的觉醒者也加入了进来,大家分散在研究所的四周,查漏补缺一般地对颜宁构筑的精神屏障进行加固。
此时研究所门口已经看不到安席林的踪影,安席林早已进入研究所内,开始搜寻沉睡者之心的下落,以及抹除自己插手研究所事务的痕迹。
项今歌担心出逃的陷入疯狂的变异种会危害到周围的普通人,没能腾开手,一直在此处等到颜宁他们到了,才收回一直拦截出逃变异种的章鱼触手,进入到研究所内部去。
此时的研究所内部是整个城市污染最重的区域,好在项今歌与安席林两人都位阶足够高,对污染的抵御能力也高于大部分变异种,所以才能在内部穿行自如。
项今歌进来之时,本来最担心的是郁凌林的安危下落,原本想要以寻找郁凌林为先的。
但好巧不巧的,今年就让他碰上了安席林在抹除研究所内和他有关的痕迹。
此情此景,若是没看到也就罢了,已经看在眼里了,总不能装眼瞎。
项今歌的章鱼触手先一步抢走了安席林试图销毁的东西。
安席林微微愣了一下,狭路相逢。
安席林抬眼看着不远处的项今歌,不语。
这时候自然也顾不上计较什么礼仪,哪怕项今歌的地位比他高,在这种地方,这种情景下,没必要虚假客气。
反正一会儿都是要你死我活的的。
项今歌脸上没什么表情,瞧着与平日里的他完全不同,俊美得有三分妖的脸上带着几分孤傲的冷意,红色的竖瞳更是将其衬托的像是某种优雅的冷血动物。
单单看他这幅模样,谁能想到他和星空教会那个流氓一样的人物是同一个人。
项今歌现在的身份毕竟是圣子,下属和信徒面前总该端着几分,要不然有碍世人对圣廷的认知。
项今歌语调很慢,他的声线原本就很有质感,仿佛冰镇过的琥珀酒,此时配着这样的脸与气势,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令人无法忽视,
“我不过远离希望之都几年,安先生多了不少秘密啊。”
安席林神色未变,但他面容原本就精致,自带风流,甚至没什么表情的时候,雌雄莫辨的脸上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温柔,
“圣子阁下应该旧伤未愈吧,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您的真身吗,您确定要在此般情景下与我为难?”
这研究所里还剩下的活物只怕不多,在这里无论是项今歌还是安席林之中谁有个好歹,那死因便只能留给活着的另一位来说了。
而且安席林几乎可以确认项今歌的伤还没好,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上次在不可思议之城出了那般事故,他彻查过。
安席林面带微笑,灰白色的藤壶自他脚下蔓延开来,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外放领域。
.
监狱中,陆星河还在与影子说话。
此时他说话已经流畅了一些,因为影子好心地将他脖子上的金属颈圈给拆了。
虽然在药物作用下,他说话速度还是很慢,但是从心理上舒服了不少,没有哪个正常人类喜欢像被狗一样拴着。
影子一边听陆星河聊他这几年流浪时见过的风土人情,一边还能抽空在走廊上抓了个偷听消息的精神体。
按理说,这监狱非比一般,几乎完全是蓝天研究所的下属机构,安保等级可想而知。
送进来的变异种自然是百般防备,哪怕是影子自己,也是被困了三五年。还是一直注射药物,身体产生了一定抗性,再加上白鸽教会给他住的房间下的“祝福”衰弱,他才能出来溜达两圈的。
所以此时这精神体出现的格外蹊跷,尤其是在周围都污染弥漫的地方,别的活物只要还有挣扎的余地,都是往外跑,怎么这位就不知道躲污染,还往监狱里面跑。
陆星河注意到影子的异常,于是多费心问了一句。
就是这一问,发现个熟“人”。
被影子抓住的精神体是一只金色跳蛛,这东西陆星河眼熟的厉害,他要是没记错,当初在不可思议之城,项今歌他们下榻的那家红夜岛的老板兼花魁,他的精神体就是这个。
因为陆星河与对方认识的时间不长,他还费劲地想了一下才想起那个爱穿旗袍的花魁的名字——唐却。
影子察觉到陆星河的表情有异,“你认识这个东西?”
陆星河:“一个,朋友的。”
陆星河:“能不能……放…………”
他说话有气无力,一卡一卡的,在他说完之前,影子先将这只小小的金色跳蛛给吞了。
跳蛛直接消失在影子身上翻涌不休的触手花纹里,没了踪影。
女人的声音笑,“呀,不好意思,我手快。”
陆星河:“……”
什么手快,这影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能用影子作为化身出来溜达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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