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音折扇一拍,将她的手拍开,道:“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似的撒娇。”
“我在你们面前永远是小孩嘛~若三清维之还在……”九方陶陶泫然欲泣。
“……行了,别卖惨了。”
青丘的天空澄澈如镜,只有西边的天染满了赤橙,烈烈如火。
蓦地,一棵神树中走出了一俊美男子与一美貌女子,男子容姿绝色,墨发碧眸,额间一抹金色精致花纹,身着青底金丝绣纹样华袍,手执一把白玉骨纸扇,气质飘然出尘。
女子容貌清丽无双,明眸皓齿,两颊间若隐若现着酒窝,杏色衣裙裹着曼妙的身材,一举一动间,清纯动人。
此男子便是祈音,女子便是九方陶陶。
祈音将纸扇在左手手心上敲了敲,揶揄道:“许久未来青丘,白慈这老东西愈发浮夸了。”
“这不叫浮夸,这叫华丽。”九方陶陶在旁指点江山,“再说,浮夸也没你的神殿——”
祈音淡淡地瞥她一眼,九方陶陶咽了咽口水,道:“我说的是,还是您华丽。”
此时的青丘不同以往,凡是能见之处皆挂着彩灯红绸,以及漂亮精致的风铃,风一吹,绸带与灯笼轻晃,风铃响起一片悦耳的迎客乐声,张扬地展现着主人家的喜气洋洋。
白慈一来就听到祈音这厮在对他大婚的布置指指点点,气不打一处来,道:“本君看某些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种“浮夸”的时候。”
“谁稀罕呐。”祈音转头看向凭空出现的白慈,扯唇笑道,“恭喜老牛。”
“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欠揍。”
“许久不见,刮目相看啊白慈帝君,连小你十几万岁的小魔君都忍心下手,啧啧。”祈音含着笑,折扇在白慈的肩上敲了敲,一切尽在他揶揄的笑容中。
白慈拍开他的折扇,不悦道:“你来这么早作甚?”
“自然是来玩的!”九方陶陶插话道,“我许久没来青丘了,就让祈音陪我来玩一玩。”
白慈眸光转到九方陶陶,笑得意味深长,道:“先不玩,我们先谈谈那本《青墨成书》怎么回事?”
“这可不是我写的!”九方陶陶叉腰硬气道。
“那是不是你翻印传播的?”白慈似笑非笑道。
九方陶陶心底发虚,继续叉腰道:“反正不关我的事!你堂堂青丘帝君,难道也要和别人一样小气,追着我一个小上神打嘛?”
“别人”祈音:……
“本座不护着她,你自便。”祈音摊了摊手道。
白慈十分满意道:“好。”
九方陶陶慌了,喊着:“祈音叔叔!”
“叫爷爷都没用。”祈音冷酷道,他转而问白慈道,“借你仙郁泉一用。”
“唔,可以。”白慈忙着收拾“小上神”随口应道。
等祈音走后,白慈追着哇哇叫的九方陶陶,突地顿了顿,完了,他忘了北昊也在仙郁泉。
祈音不是第一次借仙郁泉,故而来得快。仙郁泉如往常一样,仙灵之气浓郁,热气升腾,白雾缭绕,朦胧着来者的视线。
他随手布下结界,便开始脱衣,脱得只剩下薄薄的里衣后,便坐进泉水里。
仙郁泉是疗伤圣泉,对修养神魂最佳。一百年前,臧胥脱封印而出,祈音为了重新封印臧胥,动用了神魂之力,导致神魂有些许不稳,醒来后虽一直在用药,但修复缓慢。如今难得来了青丘,便想着好好在这修养一番。
他一下水,仿佛被仙灵之气仔仔细细洗涤了一遍灵脉,便感觉到舒畅无比,舒服得他轻轻呼出了声音,甚至泛起困来。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水声响起,祈音一阵激灵,清醒了不少,喝声道:“谁?!”
隔着朦朦胧胧的白雾,祈音只能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影子,有点眼熟,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祈音?”那影子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似乎没有一点惊讶,或许也是因为惊讶过了。
“你怎么在这!”祈音一听那声音便知是谁,皱眉不悦道。
“应当是我问你。”北昊从雾蒙蒙中走过来,那身影越发清晰。
男人上半身赤、、裸,肌肉分明结实,线条紧致漂亮,宽肩窄腰,湿润的墨发服帖地搭在宽阔的后背,原本香艳的一幕,偏生那如画的眉目带着清冷淡漠,让人生不出旖旎,俊美无俦的脸也被潮湿水雾氤氲,好似晕染化开的水墨画,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冷峻美感。
祈音眸光轻动,瞧见北昊赤、裸的那上半身布满了伤痕,遍身斑驳,仔细一看似乎是雷击所伤。堂堂神尊怎么会被雷击,又怎么可能挡不住雷击?
北昊似乎没察觉自己已经被看光了,他一直盯着祈音,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第8章 忘尘酒
祈音现下的状况并没好多少,湿透的白色里衣紧贴在他的身躯,完美地将他的身体曲线勾勒出来,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勾人,腰肢窄瘦,他的皮肤原本雪白细腻,但因为热气蒸腾,肤色被蒸出了淡淡的粉色,诱人至极。
如若说北昊是一株清冷渺远的水中青莲,那么祈音便是被清水浸润着的剔透莹润的粉白玉。
他微微挑着眉,碧青如翡翠的眸子美得勾人夺魄,淡红漂亮的唇微微翘起,勾勒出一抹薄怒。
北昊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不着一缕,成何体统!”祈音叱道。
北昊顿住了脚步,耳根似是被热气熏得通红,他伸手一招,岸上的外袍就被他招了过来,披到了自己身上。
“我一直在这,是你突然闯进来。”北昊的视线扫过他,在祈音的锁骨和腰肢上不着痕迹地停了停。
祈音:“……”
半晌,祈音冷哼道:“仙郁泉又不是你家的,你泡得,我泡不得?”
北昊勉强稳了稳心神,闻言,眉头轻蹙,道:“你为何要泡仙郁泉,受伤了?”
“与你无关。”话音方落,北昊就无声到了身边。
祈音被吓了一跳,愠怒道:“做什么!”
北昊没说话,而是握起他的手腕,输入一道神息,祈音不悦地皱起眉,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腕,然而并不如他所愿,反而令北昊神情一凝,像是有点生气似地骤然将他抵在了池边,困住了他,令他难以动作。
“你的神魂不稳,为何?”
祈音气得脸红,瞪着他,不回答。
“我给你的万年金瑞兽脑,没有用?”
想到面前的人到底是给他送了许多好东西,又念在是在青丘,且仙郁泉难得,自己若是和北昊动起手来,怕是会将仙郁泉炸了。祈音便稳了稳自己的脾气,冷冷道:“还没炼化成丹。”
万年金瑞兽脑是个好东西,可惜要与其他神药一齐炼化,其中炼化的过程又十分复杂精细,一旦控制不好,就会毁了这个好东西。
故而祈音便一直没用。
“懒。”北昊一针见血道。
祈音脸红了红,道:“万年金瑞兽脑是我的,我想怎么用,什么时候用,用不用都与你无关。”
“你把东西给我,我替你炼化。”北昊没说多余的话。
祈音眼底闪过愕然,缓过神来道:“你这般讨好我,我也不会把引魂灯给你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北昊执着道。
祈音盯了他好一会儿,道:“如若你找到钟离婴,是要把他点为仙,还是放他去投胎转世。”
北昊眸光微动,眼眸深处藏着什么看不清的东西,他道:“我不会放他走。”
祈音无言,眼里满是不赞同,他道:“你当初在凡下的时候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还与那帝王纠缠不休,弃他如敝履。如今钟离婴死了,算是解脱了,你又后悔了,偏执不放,钟离婴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他字字如刀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迟到的深情比草都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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