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什么意思?”伶舟善气得打他。
“我爱你。”
伶舟善打他的手顿了顿。
“善善,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回来,还愿意和我成亲。”君信白深呼吸一口轻声道。
哪怕知道你别有所图,也要谢谢你回来。
哪怕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也要谢谢你愿意陪我演这一场戏。
伶舟善哑然片刻,道:“算了,原谅你了。”
他自然不会是因为舍不得君信白才回来的,他对君信白的表白一点感觉都没有,只知道君信白越爱他,越信任他,他想要从君信白身上得到什么东西越容易。
他时刻记得是君信白将他万箭穿心,封印了三百年,是君信白带领仙道将他们魔族赶入了北荒那个生存艰难的地方。
不管是私仇,还是仙魔两道世仇,他都不可能原谅,也不可能因为君信白爱他,就动摇任何复仇的心思。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君信白竟然能爱上他这个死敌,甚至为了他放下了世仇家恨,而觉得分外可笑。
情爱果然是这世间最可笑、最荒谬、最愚蠢的东西。
幸好他是石魔,天生无情无心,不会动情动心。否则,他说不定还会因为君信白的一腔深情感动呢。
“我们回家吧。”君信白道。
“嗯。”
仙道魁首君信白和魔道至尊伶舟善要成亲的消息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勃然大怒斥责散发谣言之人,但等仙门百家收到喜帖后,众人沉默了。
继而爆发更加愤怒的反对和质询,甚至有人亲上神悯山,要求见君信白,要君信白给一个说法。
然而上门的那个人再也没能下山。
前来的宾客不止是仙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魔道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嘉宾席中,双方各据一方,泾渭分明,阵营对立,互相警惕,中间仿佛能隔开一道银河。
明明应该喜气洋洋的场景,现下却是一片硝烟弥漫,剑拔弩张。似乎只要有一方轻动,这个喜宴瞬间就会变成丧席战场。
伶舟善坐在镜前,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仪容,好笑道:“我方才去外面看了一眼,怎么觉得那些人好像是来上坟的。”
君信白注视着镜中的伶舟善,微笑道:“我一会儿出去看看。”
伶舟善挑眉,道:“他们是不是不满我们成亲。”
君信白俯下身来,捏着他的下颌,令他侧过脸来,吻了吻他的唇道:“没有的事,大喜之日,理应普天同庆。”
伶舟善转过身,抱上他的脖颈,扬起纤美的脖颈与他接吻。
一吻毕,君信白又吻了吻他的鬓角,道:“我先出去了。”
“嗯嗯。”
君信白走出去,蓦地顿住了脚步,扶了扶额,眉头蹙了一下,随即又如寻常春风得意的新郎一般绽开浅浅的笑容,大踏步走向宴席大堂。
不知道君信白是如何威逼利诱的,等伶舟善出来拜堂时,仙、魔两道的人已经言笑晏晏坐在了一起——虽然笑容有些僵硬,但起码看着有模有样。
伶舟善从后绕了一个圈,从宴席大堂的正门进入。他才刚露面,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随即轻轻的倒吸声此起彼伏。
伶舟善的嫁衣是由凡间新娘喜服改制的,嫁衣以红色为底,上面绣面是用金丝线绣成的展翅金凤,烈烈如火,华丽雅贵。
然而比嫁衣更吸引人眼球的是,穿着嫁衣的男子。
伶舟善没有披盖头,头戴华丽灿灿的凤冠,身着烈焰般的大红嫁衣,碧眸玉面,墨发雪肤,昳丽绝艳,他朝堂中缓缓走来,唇角噙着一抹笑,矜贵优雅,美得勾魂夺魄,颠倒众生。
这是伶舟善第一次没有戴面具,以魔尊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也是此时,不管是仙道还是魔道,才知道伶舟善这个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浑身煞气的魔尊竟然好看得仿佛天仙下凡。
他们在看见伶舟善的真面目后,瞬间释然君信白为何非要和伶舟善成亲不可。
仅从相貌上,能配得上君信白的也只有伶舟善了,也只有伶舟善这样的绝色美人,才能把素来淡漠冰冷的仙道魁首勾得神魂颠倒,是非不分,昏庸无道。
伶舟善望向堂中的那个男人,男人亦是穿着一袭红衣,身姿挺秀,气质沉静清冷,犹如一株雪中翠竹。
君信白静静地站在那里,深邃墨黑的眼眸盈着灿星般的浅浅笑意,迎着他的到来。
伶舟善缓步走到他面前,将手搭在他手上,与他相视一笑。
那一霎那,犹如金风玉露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一拜天地!”
伶舟善抓着牵红,和君信白同时拜了天地。
忽地,伶舟善脑中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但因为太快,他没捕捉到那个画面是什么。
他蹙了蹙眉。
“二拜八荒诸神!”
伶舟善手指紧了紧,又拜了拜。
其实如果他既想还待在君信白身边,又不和他成亲,能使用的推脱办法不少,但他都没有用。
不知为何,他并不反感和君信白成亲,甚至他内心深处似乎觉得这是他欠了君信白的。
可他面对君信白的一腔深情都能无动于衷,甚至加以嘲讽,他又为何会觉得欠了君信白一场成亲礼?
他不明白。
“夫妻对拜!”
伶舟善转过身,面对君信白,弯唇一笑,与他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君信白侧过头朝他一笑,牵起他的手往后面的喜房走去。
伶舟善没管外面的仙魔两道又如何相处,只顾得和君信白度着最后一次春风,从他身上获得最后一次药仙体的元阳//精华。
夜半,伶舟善装作疲累睡去,君信白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昏沉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伶舟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穿上衣服,看向君信白,片刻,他嗤笑一声,将君信白抱起。
君信白是药仙体,天生百毒不侵,所以要是想让君信白昏迷,只能使用一些类似春情散这种非毒又能加以影响的药。
早在君信白囚禁伶舟善的那天开始,伶舟善就已经开始在自己身上下药,然后通过体/液将药传递给君信白。
伶舟善有解药可吃,君信白没有。时间一长,君信白体内积攒的药性越来越浓,他便会感觉越来疲累困倦,直到今晚运动过后,更是直接昏迷了过去。
这一切都是伶舟善算好的。
他要拿君信白去换天魔君的玄泽木。
伶舟善抱着昏迷的君信白,踏进天魔君的玄晶魔殿。
“你要的药仙体,我给你拿来了,你的玄泽木呢?”
天魔君缓缓出现在高高的魔座上,垂眸看了一眼君信白,似笑非笑道:“你可真够绝情狠心的,在大婚当日,将你的夫君拿来与我换东西。”
“废话少说。”伶舟善冷冷道,“换不换?”
“换,当然换。”
一道浓黑的魔气将玄泽木递过来,与此同时,另一道魔气把君信白卷走。
伶舟善拿起玄泽木,确认是真的宝贝后,勾唇一笑,道:“交易愉快。”
“等等。”天魔君忽地开口。
伶舟善停下离开的脚步,不耐道:“还有什么事?”
天魔君扫了一眼被魔气捆束包裹的君信白,饶有兴致道:“今日我观礼,瞧见你满面甜蜜与他拜堂成亲,还以为你起码对他有一点情意,却没想到你只是装模作样。”
“你想说什么?”伶舟善道。
“君信白对你一往情深,什么都给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对他当真一点不舍,一点情意都没有?”
伶舟善冷笑纳闷道:“怎么,你是在北荒过得太好了?不去想怎么夺取中荒灵地,反倒在这在乎情情爱爱,扭扭捏捏的。”
天魔君笑出了声,道:“伶舟善你不愧是无情无心的石头,果真天生是带领魔族发展壮大的尊主。”
“没事我就先走——”
“你听到了吗君信白,你爱的人就是这么冷漠无情,你又何必如此痴情呢。不过是错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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