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宫里来往的人很少,听说这里的洒扫都是早晨来,中午就走了,后山的种植和灵兽喂养也是定时才有人来。
有一种想要热闹,但又想要清静的矛盾感。
呵呵,他被封印了三百年,受尽了苦楚,这君信白倒是过得有滋有味,有吃有喝。
简直可恶至极。
等他挖了君信白的七窍玲珑心,把仙道打得落花流水,带领魔族占领仙道诸多宝地,就把这星应宫占为己有,吃光他的菜和灵兽。
到了药园后,李修言没让伶舟善动手,而是让他坐在一边。
伶舟善看着李修言走进药园深处,直到李修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后,他便转身悄悄走了。
既然这星应宫的人这么少,那么说明就算他到处走走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星应宫很大,伶舟善随便走走,越走越不知道方向,走着走着,他转过一道门,便进入了一个类似庭院的地方,只是这个庭院除了有花有草外,中间还有一个灵气浓郁、热气腾腾的温泉。
伶舟善心里暗骂了一声。这狗东西竟然还有这么大、灵气这么旺盛的灵泉,真会享受。
水汽弥漫,蒸腾,将视线所能看到的地方朦胧了大半,他打量了四周,没看见一个人影,他又喊了两三声,见没人应,便判断这里应该是没人了。
他身上的外伤虽然恢复得看不出什么,但内伤颇重,若是能泡一泡这灵泉,对他的伤势大大有益。他呼出一口气,便立刻脱下衣裳,兴奋地跳下灵泉。
一进入这灵泉,被灵气滋养着,伶舟善就觉着浑身通透舒畅,舒服得他眯起了眼睛。他一高兴起来,便又要扎进水里游泳——这个池子着实大,游起来也是畅快。
他原本是不会凫水的,只是他复活后,修为境界大落,实力不济,他居安思危,便紧急训练了一些必备救命技能。而刚学会凫水的他,自然一有机会就要练习。
他埋头在水里如鱼得水地游着,游着游着,突然撞上了一堵奇特的墙,又软又硬的,他摸了摸脑袋,浮上头来,一张俊美无俦,棱角分明的脸就闯进了他的眼睛。
男人闭着眼睛,似乎正进入某种境界修炼,长发披散,长长的睫毛濡湿墨黑,沉静清冷,宛如谪仙。
伶舟善觉得有些眼熟,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却在这时,男人似有所感,缓缓掀开了眼睫,一双漆黑如墨玉的眼睛漠然地看着他。
伶舟善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少顷,那双墨眸掀起了些许涟漪,露出微妙的疑惑和讶然。
君信白看着面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人,男人长着一副绝美的容貌,湿透的长发搭着他裸露的玉白肩头,少许润湿的碎发黏在他饱满的额头和脸侧,一双极为漂亮的碧青眼睛微微睁大,好似很诧异,红润的嘴唇微张,吐着被吓到的轻柔气息。
淡淡的清甜气息从他身上传了过来,君信白觉得那气息有些醉人,他冷冽的眉眼微压道:“你是妖。”
伶舟善不自觉舔了舔唇,道:“……半妖。”
“你这是做什么。”君信白问。
“泡……澡?”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君信白眉心蹙了蹙。
伶舟善的眼睛转了转,明晃晃地心虚,他嗫嚅道:“星应宫。”
“你是谁。”
这难道不是第一句就该问的吗。
“我是,李修言的未婚夫郎,神悯宗的外门弟子。”伶舟善低着脑袋,努力扮做不慎犯错后心虚无措的单纯少年。
“李修言?”君信白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停留在他时不时舔一下的唇上。
“您的徒孙,璞玉长老的大徒弟。”
伶舟善面红耳赤,垂着头,哭着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师祖,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只是看到这灵泉,一时心生贪婪,我再也不敢了。”
君信白盯了他片刻,捏起他的下颌,令他被迫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的眼睛,道:“你的眼泪在哪?”
你大爷,假装哭腔就很难了!流不出眼泪我有什么办法!
伶舟善怯怯地看着他,努力哭丧着一张脸,做出害怕得快要撅过去的样子。
“你叫什么。”
“沈琮。”
“放肆。”君信白冷冷道。
伶舟善终于艰难地挤出眼泪,献出毕生的演技,唯唯诺诺,哭哭啼啼地求饶道歉。
君信白的目光从伶舟善的鼻尖滑到唇瓣,再到脖颈,锁骨,直到水下,水汽氤氲,便看不得太多了。
“滚出去。”君信白放开他,面无表情道。
“对对对不起,对不起师祖,我马上就滚。”伶舟善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游划出去。
伶舟善扑腾着长腿游去岸边,窄细的腰身和挺翘圆浑的臀部随着游泳的姿势起起伏伏,身体线条波荡着水纹,水纹扩散到君信白的胸前,似乎连他身上独特的香气也随着水纹传了过来。
君信白盯着远去的那道修长诱人的身躯,眼神暗了暗,神色莫测。
伶舟善到了岸边,已经看不清君信白的样子了,可他却能感觉到君信白的目光还在他的身上,惹得他一阵慌张,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逃命般地跑出了那块地方。
差点偷心未半而中道崩殂。伶舟善一边走,一边擦着自己湿透的长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伶舟善回到药园,李修言看见他后松了一口气,道:“小琮,你去哪了,我找你许久了。”
伶舟善眼睫颤了颤,垂眸认错道:“我就在附近转了转,对不起,害修言哥哥担心了。”
李修言见他惭愧得都要哭了的样子,反思自己的语气是不是过重了,他缓了缓语气,温和道:“我不是怪你。你初来乍到不知道,师祖喜欢清静,不喜欢他人在星应宫乱走。若是你不小心惊扰了他,就不好了。”
伶舟善乖乖地点头,然后又小心翼翼问道:“师祖很凶吗?”
李修言愣了愣,道:“师祖不凶,只是他比较……嗯,比较……”他努力地想了想,忽地恍然道,“比较冷清喜静,犹如雪山冰莲般冰清玉洁,可远观不可近攀。我们都很崇敬他。”
“总而言之,我们到这里来尽量少说话,干完活就赶紧走。”
“哦哦。”
“我已经干完活了,我们现在就走吧。”李修言道。
“嗯。”
伶舟善在心里呸了一口,什么冰清玉洁,什么雪山冰莲,仙道的人就是这么恶心爱装。
哼,等本尊挖了他的心肝,把他丢给魅魔糟蹋,看他还怎么冰清玉洁,高不可攀。
*
伶舟善成为外门弟子后,也跟着其他的外门弟子一样学习基础修炼道法,然后完成常务堂发布的任务——什么打理仙草灵花,喂养灵兽之类的无聊事情。
这么一直无聊了半个月,伶舟善忍无可忍了,去找李修言问:“修言哥哥,你什么时候再去星应宫啊?”
“啊?这个月不是我去星应宫了。”李修言道。
“什么?你们每个月还有轮值的?”
李修言:“当然啦,好多人都想去星应宫呢,就算见不到师祖,与师祖同在一处也是求之不得的。”
伶舟善神情微妙,心里鄙夷,一群狗腿子。娘的,他连轮值都排不上,他到底要怎么接近君信白?
就在伶舟善绞尽脑汁怎么进入星应宫的时候,掌门那就传出了一个消息,说师祖需要一名弟子长期照料他刚种下的金鳞草。
此消息一出,整个宗门的弟子都沸腾了起来,铆足了力气要当那名长期弟子。
伶舟善为了自己的偷心大计,自然也是积极参与响应。
金鳞草是一种比较珍稀娇贵的灵草,需要十分精细耐心地照料,否则很容易把金鳞草养死。这其中又有许多门道,非一般人能轻易做到。
为了进入星应宫,伶舟善头悬梁锥刺股,昏天黑地地学习金鳞草的相关资料和知识,其中暴躁了二十一次,次次都想放弃,最后又使劲压下性子,咬牙切齿地继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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