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维之“啊”了一声道:“可我也没说他必死啊。”
北昊笑了笑,道:“对,也没说我必死。”
月华也笑道:“可我怎么感觉你已经有死志了,是不是除了命劫之外,还有什么让你难以解决的事情。”
北昊微滞,道:“月华,什么都瞒不过你。”
月华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会和未来的我说,但不必和现在的我说,否则容易影响后世因果。”
三清维之沉默,若有所思。
“三清,你也不要多想。”北昊道。
三清维之心想,迟了,面上却也点了点头。
门外传来九方陶陶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来找人。”
话落没多久,祈音的身影就出现了,看见殿内三个男人时怔了怔,看着北昊道:“你也在这。”
“正好,月华你给他看看。他身上有伤。”祈音自然道。
九方陶陶道:“哇,你怎么敢这么直接使唤月华哥哥。”
祈音滞了滞,道:“请月神尊上给我朋友看看。”
“朋友?他不是你的贱内吗?”九方陶陶好奇道。
其他四人:“……”
祈音微微深呼吸一口,道:“谁说的。”
“我以为是嘛。还挺配。”九方陶陶对手指咕哝道。
月华给三清维之使眼色:赶紧让陶陶闭嘴,不然容易被祈音打。
三清维之回以眼神:这不孝女连我都骂,我无能为力。
祈音咬牙,正想否认,北昊就道:“不是。是我单方面爱恋他。”
九方陶陶恍然大悟:“喔,那就说得通了!”
她又对祈音道:“你为何不喜欢他嘛。这不是还挺关心他的吗。”
祈音:“……关你什么事。”九方陶陶这八卦劲儿真是从小到大都不减。
九方陶陶“嘁”了一声,道:“我也不是很关心你们!”
祈音暗道,你最好是。
月华轻咳一声道:“女眷回避,我给这位朋友看看伤。”
九方陶陶瘪嘴,道:“我才刚回来,我闭眼可以吗。”
三清维之道:“不行,你立刻出去。”
九方陶陶瞪他一眼,才不甘不愿地出去。
北昊被祈音盯着,不得不把衣服脱下让月华看。
“干什么去了,这么多伤。腿上也有伤。”月华输入神息,在北昊身上游走了一遍。
“干了点傻事。”祈音接话道。
北昊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没说话。
祈音看着月华给北昊治疗,有些出神发愣。现在月华也在这,北昊是不是叫月华帮他炼金不换了。
毕竟金不换的药材都比较珍稀难得,最好是让擅长炼药的月华来炼,才不容易浪费药材。
如果金不换炼好了,他要不要吃呢。
祈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前他言之凿凿说不会吃,但现下却有些动摇犹豫了。
要不就吃了吧,等他恢复记忆和感情,能够回应北昊——不管回应是不是北昊想要的,他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如果是好的回应,那、那就皆大欢喜。
如果是坏的回应,那更能让北昊死心。
“好了,好好养一段时间,基本能恢复。”月华帮北昊披上衣服。
“这就好了?”祈音回神。
“你在质疑我的医术?”
“那倒不是。”
“你一直在看着北昊发呆,自然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好久了。”三清维之道。
“你才看着他发呆。”祈音立刻反驳。
三清维之:“不,我是在看着你发呆。”
三双眼睛望向他,三清维之不紧不慢道:“说来也怪,我竟算不到你的未来。你的未来一片雾气蒙蒙,无法窥探。”
祈音上下扫了他一眼,道:“这就是你受伤吐血的缘故。算我?”
“也有一部分。但更多的是……算了,还是不说了。”
“神神叨叨的。”
*
臧胥的手从岁隽的脊骨里抽出来,手上便多了一支通身莹白的金毫毛笔,他的指尖圆润漂亮,却沾着淋漓的金红神血。
他懒懒地转了转手中的笔,道:“原来这就是命录笔。”
命录笔,历代司命所执的神笔,与司命手中的命簿相配,可用来书写众生命轨的神器。
通常情况下,司命用的笔都是命录笔的复制品,而真正的命录笔会被司命好好保管,笔在神在,笔失神亡。
而岁隽就是把命录笔藏在自己的脊骨里。
上回臧胥的分神想拿走岁隽的命录笔,但祈音来得及时,臧胥分神不仅没得逞,反而被打散了。这回臧胥才在岁隽外出的机会,得手了。
岁隽受伤太严重,无力地躺在地上,弓着腰,脸色煞白,眼神失焦,似乎随时会合上眼睛死去。
“师兄……”岁隽的眼角落下泪来,他望向臧胥旁边的那个男人,喃喃道,“为何……师兄……”
寂无华漆黑的瞳眸冰冷,他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个问他为什么的师弟。
臧胥站在一边,看着戏。
岁隽的生息一点一点消散,他无力地垂下眼睫,缓缓闭上眼睛。
“想救就救,我阻止你了吗。”臧胥忽然道。
寂无华袖中手指收紧,道:“没必要。”
臧胥看着他,冷哼道:“不怕你师尊再也不原谅你?”
“地府反叛,他已经不会再原谅我。”
臧胥贴近他,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他,道:“寂无华,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寂无华幽深地望着他,面上波澜不惊。
“行。”臧胥挑眉点头。
寂无华转身道:“走吧。”
“你不救我救。”臧胥道。
寂无华脚步顿了顿,再次看向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明之色。
臧胥随意地站着,随意地给岁隽施舍了点救命的灵力——也就给了一点点,昔日他师尊——祈音把他害得厉害,让他在地府吸收了许多怨气才勉强恢复了完全。
他能给岁隽一点点灵力,已经是感天动地的事了。
“我这招以德报怨,怎么样。”臧胥朝寂无华笑了笑。
寂无华神色未动,静默地望着他,臧胥勾了勾他的下颌,在他冰凉的唇上吻了吻,道:“走了,收工。”
两人的身影刚消失,远处就传来一声穿破天际的龙吟声。
魔界,焚灵山,红髅宫。
“命录笔拿到了。”臧胥斜靠着殿柱,转着手里的笔,道。
他望向站在殿上的那个男人,那人背对着他,身形高大,气势强大,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人产生跪拜的冲动。
“很好。”男人低声道。
臧胥转笔的动作顿了顿,笔转瞬间便到了男人的手中。
这个殿中只有他们,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你什么时候动手?”臧胥问道。
男人打量着手中的命录笔,闻言笑道:“很急吗。”
“现在不动手,难道要等他们从那边回来吗。”
“你怕了?”
臧胥嗤笑道:“我怕?我从未怕过谁。”
男人转过身来,他脸上戴着木面具,但仍能看得见他眸中带了点笑意。
“我就是要等北昊和祈音回来。”
“为什么?”臧胥蹙了一下眉,道。
男人坐到上首的那张金椅上,威严凛然,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首的臧胥,道:“有祈音在,我们的大计就不可能会成。而只有北昊能彻底杀死祈音。”
“您对您儿子倒是挺自信的。”臧胥微笑道。
男人默了默,忽地低笑道:“你很聪明。”
“您不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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