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员取出工作证,趾高气扬道:“江指挥、齐玉特工,我是中央巡视组的巡查员赵博,奉中心基地派遣来你处督战,有几个问题同你们核实,需要你们能配合,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多担待。”
勤务兵接过工作证,很客气地说:“赵巡查,我们江指挥刚结束了一场战斗,三个小时后要赶往下一个战略点,您看他伤口还没来得及包扎,部署会也没开,时间确实紧张,有什么问题您问我就好。”
赵博斜睨了一眼勤务兵,又看向满面征尘的江与临:“上面还等着回话,江指挥钢筋铁骨,战无不胜,这点小伤就请克服一下。”
听到这话,御君祁抬起眼看过去。
赵博笑得公事公办:“江指挥知晓轻重缓急。”
御君祁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则盘算起该如何搞死这个人类才好。
在战场上死个人太容易了。
御君祁早已不是那个什么不懂的幼年期怪物了,和人类接触多了以后,怪物也会变得狡诈。
祂发现原来有时候杀人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入梦来曾经告诉过祂,对待将死之人要多一些耐心,人类称之为‘临终关怀’。
赵博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指手画脚道:“来了这么久,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这就是你们异监委的待客之道?”
江与临终于正眼看向赵博。
赵博自然不敢使唤江与临,转而吩咐御君祁:“给我倒杯水。”
御君祁指了指自己:“我?”
赵博语气很不耐烦:“江指挥,你手下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江与临一脚踹在凳子上,冷冷道:“滚出去。”
赵博差点被踹翻在地,勉强稳住身形,拍案而起:“江指挥!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御君祁后脊探出一条无形的触手,随意一甩将人抽出营帐。
赵博脸颊一痛,霎时倒飞出去。
他摔出营帐外,口鼻流血,吐出两颗臼齿,好半天都没能起来。
一只手撩开门帘,御君祁不疾不徐迈出营帐。
锃亮的军靴停在赵博鼻尖前。
赵博吐出一口血沫,狞声道:“江与临与怪物勾结,私扣了数十万名眷族意图不轨,我会把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如实上报中心基地!”
御君祁单手提起地上的赵博,活动了下后颈骨:“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话音刚落,警报全面拉响!
敌袭!
军营内众士兵反应迅速,立即展开防守。
六翼巨蛇从天而降,落地瞬间仰天嘶鸣,口吐熊熊白焰。
又是一只神级怪物!
御君祁反手将赵博推至身后。
赵博久居中心基地,常年跟在一把手身边,几次巡查无不前呼后拥,就算偶尔遇见些不入流的小怪物也很快都警卫被清除掉,何曾与真正的神级怪物离得这样近过。
那恐怖强悍的磁场,令人胆寒的威压,喷涌不熄的烈火……
那是什么东西?!
外面的怪物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了吗?
难怪全球各大基地陆续沦陷,这根本不是人类能战胜的敌人!
赵博躲在御君祁高大的身影背后,极力掩饰自己,生怕被那条恐怖的巨蛇看到。
御君祁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赵巡查,别怕。”
狰狞凶厉的触手霍然钻出脊背,与巨蛇遥遥对峙。
巨蛇金色竖瞳转动,落在了御君祁脸上。
六翼巨蛇嘶鸣一声:“星尘07,高能陨石中的叛徒,人类的走狗。”
面对同类羞辱,御君祁不以为意,只是抬起手臂挡住赵博,同时朗声道:“保护赵巡查!”
数道枪口登时对准六翼巨蛇。
六翼巨蛇竖瞳倏地收缩,目光越过御君祁,看向祂身后的赵博:“这就是你保护的人类?”
赵博:“???”
我不是啊!!!!!!
御君祁挑衅般地扬了下眉。
六翼巨蛇嘶鸣一声,猛地发动攻击,如闪电般向赵博袭来!
赵博:“……”
御君祁漠然旋身回避。
六翼蛇张开巨口,下颚展开,一口咬住赵博手臂一扯,直接撕下半个肩膀,仰头将连着肩膀的胳膊大口吞下。
鲜血喷涌而出。
赵博倒地哀嚎不止。
他身上满是鲜血,整个上半身被扯下三分之一,大片撕裂伤狰狞恐怖,仔细看竟是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六翼巨蛇一击即中,正欲钻入营帐,却被触手卷住翅膀。
那触手犹如铁钳,六翼蛇刹那间动弹不得。
赵博朝御君祁伸出手,嗓子里发出几个咕咕噜噜的喉音:“救……救我。”
御君祁斜眸地瞥了一眼,报复心很强地说:“赵巡查,我在抓怪物,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先克服一下。”
赵博目眦欲裂:“你!”
御君祁触手崩紧,就这么拽着六翼蛇在原地对峙,两只神级怪物磁场周旋相互倾轧,产生的飓风铺天盖地,叫人无法靠近。
直到赵博血尽而死,触手才松了松,准备送六翼蛇上路。
六翼蛇自断一翼,落荒而逃!
御君祁站在原地没动,从兜里摸出个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在追凶手和救人之间,祂选择了吃蛋黄派。
第173章
江与临打仗打得太顺了。
顺利到让人怀疑真实性,怀疑江与临的立场。
怎么别人去都不行,偏偏他一去就犹如手到擒来,所向披靡?
“巡查官赵博是上午到的,下午死的,谁知道江与临在搞什么?”
“他与神级怪物交往密切,谁能保证东南沿海防线的陷落与溃败,不是他用以敛兵弄权的手段?”
怀疑与诘问接踵而来——
超强的军事能力本就令同僚嫉妒眼红,江与临此时手握重兵、功高震主,足以引起上位者疑心。
如今,江与临执掌东部战区与中央军区三分之一的指挥权,手中还有十数万下落不明的怪物眷族,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
江与临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也再不解释,只写出两份私人信件,一份给钟清山,一份给谢闻川。
信还没有送到收件人手上,就被情报机关提前截获。
“特殊时期,为避免军机外泄,信件都是走得单独机要,不知怎么分到了情报处办公室。”
情报处陈秘书拿出两封信,在众目睽睽之下交给两位副主席,冠冕堂皇道:“二位快看看,江指挥又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表面说是好消息,可在座各位都是人精,很清楚陈秘书是想从信上窥探出些许端倪,好趁机做事江与临‘另有图谋’的事实。
人一旦在心中给谁定了罪,那他做什么都是可疑,写什么都是罪证。
谢闻川不觉得江与临会给自己写什么见不得光的信件内容,神情泰然自若。
钟清山也没太多表情,率先撕开密封,取出信纸。
陈秘书目光紧紧落在信上。
信纸展开,钟清山动作微微一顿。
陈秘书眉梢轻扭,表情也有所变化,那神色竟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
钟清山冷笑一声,转过信纸。
那信纸上只写了八个字——
【曾参杀人,息壤之誓】
看到这八个字,众人神情纷纷一变,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闻川低笑两声,也拆开自己的那封信,信上所书仍是‘曾参杀人,息壤之誓’八个字。
从再次接任指挥官权力的那一天起,江与临就很清楚自己会面对什么。
知道他们会猜疑他、忌惮他、攻讦他、指摘他。
他们既怕他赢,更怕连他也不能赢。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历史不断重演,一次又一次轮回中,史书早已载明了将军们的归宿:不是死在敌人刀下,就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江与临不是第一位受到质疑的将军,他也不会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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