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掌握着生死之力的刀,对他们有大害。尤其是它劈开冥道的那招,在他们眼中等同于“领域展开”,还是能多重瞬发的大招。
宿傩:“折断了有什么意思,我很想见识见识他的招式。”
脑花:……
行,你别玩脱就行。
只是,既然宿傩挑了杀生丸,为了让他打个尽兴,他们得拖住犬夜叉和六眼了。如此,四魂之玉中的曲灵很有必要“诞生”。
毕竟,那只半妖是个实打实的威胁,没有曲灵的蛊惑和人偶的头颅,他们拖不住他太久。
黎明时分,邪术士三人组离开了海域。
而后,狱门疆·里被取出,里梅握着这把钥匙,进入了狱门疆的内部。
彼时,宿傩只着下袴,懒懒地靠在强盗窝里。在他身边是四分五裂的尸体,偏生他抓着一只烤熟的野猪蹄,就着血腥味吃得很香。
片刻,里梅从狱门疆中爬了出来,他黑着脸扔出了两口锅和一大捆狗毛。
脑花:“这是……”
“里面全是杂物!全是!”里梅面目狰狞,随手往里头捞了一把,居然抓出一把松果,“什么都有!”
再抓一把……好吧,是肉干。
他不信邪了!
里梅疯狂地扒拉起来,然后在宿傩和脑花沉默地注视下,渐渐被狗毛、果脯、兽肉、野菜淹没。可喜可贺,里头也不是只有吃的,还有笔墨纸砚和一些家书。
啊呸!这一点也不可喜可贺!
可恶的半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啊!
狱门疆,一个专司封印的百年咒物,竟然被你拿来存放干粮被褥锅子食材,它不要面子的吗?啊!你把咒物置于何地,你……
“暴殄天物!”里梅继续扒拉,翻出了一只千两箱。
打开,里头放着孩子的年玉,是十六夜每逢新年给犬夜叉的压岁钱。好些年了,攒了满满一箱。
但咒术师对这些没兴趣。
“该死的,东西在哪里?”抓狂!
哦,翻出了狗粮。
宿傩和脑花:……
……
夜里下起了暴雨。
雷声隆隆,惊醒了沉睡的缘一。
电光擦过天际,把一切照得霜白。而他透过光影的眼,看见了世界背后的世界——铺天盖地的咒灵在汇聚,像是受到了吸引。
他掀开被褥,随意披了件衣服外出,赤脚踩在被雨水打湿的长廊上,让寒风扑了满面。
“轰隆!”炸雷撕裂天空。
雨水冲刷了所有气息,不知为何,生出了他心头的不安。裤脚湿透了,薄衣也贴在了身上,缘一在廊下站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心开始不稳。
难言的躁动,好似出了事?
“轰隆!”
五条兄弟的身影出现在廊下,脸色与他竟是同等凝重。白犬的鼻子在水汽冲刷下往往不好使,可六眼对环境的分析能力依旧很强。
“有强大的咒灵出现了。”五条莲道,“在西南方。”
五条流:“比邪术士给我的感觉更可怕,简直像是宿傩的手指……”
等等,手指!
短暂的噤声,缘一冷着脸复归室内,取出了狱门疆。
他抱着它抖了抖,却见它安静得诡异。
缘一抬眸,淡淡道:“里面似乎空了,我进去看看。”说着,他平静地取过小牛和炎牙,“别担心我,我只是心情很差而已。”
五条兄弟:……
这让人更担心了好吗?
不需要施咒和前摇,缘一顺利进入了狱门疆。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向空荡荡的“储物间”,发现他的肉干果脯、锅子被褥、狗毛年玉全不见了。
是谁?
是谁偷走了小狗勾的家藏?
所幸,由于他乱塞东西,四魂之玉还落在一个破匣子里没被捡走。恰在这时,狱门疆的“后方”居然慢慢凝出一个漩涡,再探入一只少年的手,熟门熟路地到处乱摸。
缘一:……
他记得这个味道,是里梅。
很好,好得很。
缘一面无表情地拔出了小牛。
他寻思着要不要砍手,可一线理智还是拉回了他的冲动。
缘一注视着那手良久,干脆取出四魂之玉塞到对方手里,而他牢牢抓住了粗绳的另一端。
果然,对方一摸到玉石便狠狠一拽,不仅是四魂之玉,连缘一也被拽到了狱门疆之外。
“到手了!”
扒拉了整整一天才扒拉完的里梅来不及大喜,就突兀大悲。他看见缘一落在地上,正用冷漠的眼扫过他、脑花和宿傩。
这一刻,世界静得落针可闻。
面对诅咒之王和邪术士,缘一半点不怵:“破道之九十·黑棺!”
作者有话要说: PS:缘一:鬼畜道之九十·黑人抬棺。
反派们:……
PS:里梅:为什么我们的计划没有一条是按计划实行的?
羂索:对面是狗……【沧桑点烟.jpg】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声汪
缘一不会无的放矢。
他与宿傩交过手,自然清楚对方的威胁性。见面即开大,防守换进攻,是他在这场一对三的战局中最稳妥的打法。
鲁莽吗?害怕吗?单枪匹马冲入敌阵,随时随地直面死亡。
并不。
他以半妖之身对战诅咒之王和两名邪术士,譬如前世以人类之身对抗鬼王和一众恶鬼。做人时没怕过,何况现在是半妖。
且,面对杀人的怪物,他要做的只是全力以赴。
莽算什么?
他不仅要把战场打穿,还要把邪术士的骨灰扬了!真敢偷啊,他所珍藏的一切礼物,以及咒术界交到他手里的信任——宿傩的手指,一根也不剩了。
愤怒无需言语,缘一顷刻爆发。
灵压灭顶,恍若苍穹之将塌。它强势锁定宿傩,构筑成一层层漆黑的壁垒把他围起,像是一口结实的黑棺,锁住他的脚步。
“有趣。”是宿傩带笑的声音,而后,黑棺闭合。
缘一:“是吗?”
瞬间,灵力化作成千剑万刃刺入黑棺之内,毫不留情。在里梅失神的分秒,缘一刀身回转,直截了当地斩向他的脖颈。
电光石火间,一支由鲜血汇成的长箭大力击中他的刀刃,生生让刀锋歪了一分,只划破了里梅的脸颊。
血液喷涌,疼痛唤回了他的神智。里梅近乎本能地矮身一滚,恰恰躲开缘一的第二刀。
接着,他脸上涌出的鲜血凝聚一处,再猛地飞散,直取缘一的眼睛。后者手腕大力转动,刀刃似扇面张开,将血滴尽数打落而去势不减。
血操术的作用不大?
脑花:“里梅,退!”
“冰凝咒法!”
雪色冰域出现,寒冷风暴起卷。大片冰锥碎裂,化作绵密的尖针扎向缘一,却见他陡然跃起,日之呼吸起手连绵,别说三千冰针,哪怕三万根都无法对他构成伤害。
他早就不是人类了!
“铿”一声巨响,是冰锥被日轮刀斩碎的声音。
他大可换用攻击范围极广的炎牙,可经历了无惨三番四次在大招下逃脱的教训,除非对手强得离谱,缘一绝不会用炎牙。
他宁可费点事,用小牛慢慢磨死对手,至少这一波是死彻底的吧?
“该死!”里梅骂道。
即使冰域的延展让他们借滑行拉开了距离,但半妖的速度并不慢。他们跑百步,他能追九十九,剩下一截距离拿刀捅,这谁能顶得住?还有谁!
“羂索,我没有余力开领域,你……”他突然说不出话了,缘一干净利落的一刀斩下了他的胳膊,要不是躲得快,他早被劈成两半。
鲜血喷涌,胳膊飞了出去。脑花反应极快地把毒素掺入里梅的血中,再以咒力为引,速度射出三箭。
穿血!
“铿铿铿”缘一打断穿血,殊不知日之呼吸的灼热正好燃烧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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