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在以前,杀生丸不会觉得如何。可当他在现代“进修”之后,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半妖是在训狗。
“兄长,你真好!”
【得到了主人的肯定,它下一次肯定会做得更好。】
杀生丸:……
“啪!”
缘一:……
……
三天后,缘一与冥加汇合。出乎意料的是,冥加身上萦绕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冥加爷爷,你身上的味道……”缘一鼻尖耸动,“是刀刀斋爷爷的?”
冥加满头冷汗,杀生丸侧目。
“啊,是的。”冥加深呼吸,“因为办妥了爷交代的事情后,一直找不到两位爷在哪里,所以,我就去找刀刀斋叙旧了。”
“好歹老爷在世时,我与他同为家臣。”
眼见两位爷身边没有丛云牙的身影,冥加是咬死不会提及丛云牙了。秘密就该烂在肚子里,他希望在杀生丸没超越老爷之前,丛云牙永远别出现。
闻言,缘一不再多问。
话题一涉及家臣和生父,兄长的心情怕是会不好。
或许现在已经很糟糕了……
缘一机智地取过狱门疆,带着冥加跑向溪边处食材。遗憾的是,冥加的聪明只是一时,在这个逃不出大妖听力的范围内,他居问起了敏感话题。
“犬夜叉爷,如果初诣日到了的话,你会回犬山吗?”
所谓初诣日,便是新年。
缘一顿了顿,远处的大妖眼睫轻颤,金眸转来。
新年……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感觉与兄长出来没多久,再一晃就要进入下一年了。
“我会回去的。”缘一道,“总得让母亲知道我过得很好。”
杀生丸别过头,没兴趣继续听了。
……
时光飞逝,数月划过。寒冬降临,雪花纷飞。
缘一的火鼠裘外套了羽织,裹在身上的绒尾也厚了一层。他踏着熊妖皮子做的小鞋,罩着一顶兔绒做的帽子,活像一朵炸开的蒲公英,毛茸茸、圆滚滚,可爱到炸裂的地步。
“兄长,我把吃食放在狱门疆里了。”
缘一仰头望着大妖:“我不在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吃饭。”
杀生丸:“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半妖。”
“兄长,我过几天就回来。”
“半妖,既已经学会了使用爪牙,就不用回来了。”杀生丸揣着手,俯视着他,冷淡道,“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自由来去?”
缘一犬耳微垂:“兄长这里不是什么地方……”
“在我眼里,一直是家。”直球暴击!
杀生丸:……
“兄长是唯一的兄长。”缘一抬头,复又垂眸,“母亲也是唯一的母亲。而我的母亲,只有短短几十年的生命。”
“再说,初诣日到了,兄长也会回到自己的故乡吧?”
杀生丸安静地看着他,妖怪可不兴过年,半妖终究是半妖。
但他只是轻哼一声,没有作答。
“兄长回去的话,我和阿吽得呆在冰天雪地里。”缘一道,“这样的等待太漫长了,兄长,是被抛弃的感觉。”
“所以过些天后,我们再见吧。”
缘一冲杀生丸挥手,跳上了巨鹰的脊背。
巨鹰拍拍翅膀一飞而起,幼崽的身影陡拔高,在漫天冰雪中渐渐化作一个小点。他乘着鹰在天空徘徊了几圈,又迅速消失在远方。
半妖离开了,世界安静了。
身边再也不会有叽叽喳喳的恼声,也不会再有蠢货干涉他休息。
很好。
杀生丸看着高天,许久无声。
之后,大妖也消失在风雪中。
作者有话要说: PS:网络热点:空巢老狗,在线等关怀。
缘一:……
第58章 第五十八声汪
细雪缓坠,伴风起舞。犬山紫藤依旧,街市繁华如斯。
巨鹰飞掠,鸣声划破长空。缘一拍拍鹰的脊背示意旅程终了,随即在鹰拔高的瞬间一跃而下,落在城外的崖顶。
远眺,犬山全景入眼,和雪拢花,风雅不似人间。
城里城外,紫藤连绵。花朵满绣枝丫,犹如瀑布倾泻。似珠帘,挂落歇山顶;似提灯,温暖行路人。
瓦葺覆雪一层,点缀花瓣二三。落如垂发的紫藤柔和了殿宇的棱角,如平安贵女着裳唐衣,美得不可方物。
“好漂亮……”缘一感叹。
他跑向山门,轻快如风。还未到时,便见到了母亲惯乘的八叶车。
竹帘轻动,十六夜悄悄往外张望。千春婆婆笑着安慰了几句,她才放下了以扇遮面,放下了帘子。
缘一提速,仗着身子小穿过人潮,飞快奔向车辇。
“站住啊,小子!”后方,守城的武士气急败坏,却又为了检查入城者的身份而耽误了追孩子的时间,“可恶啊!”
他的同侪笑道:“别这么认真嘛,能在大白天出现的孩子肯定不是恶鬼。”
“你们真是!”武士嘁了一声,“也可能是妖怪吧?哪家孩子穿成这样,毛茸茸的,像一只白猫。”
“说起来也是……”
几人后知后觉地看去,就见在城边歇了许久的贵族车辇轻开,露出姬君温柔的眉眼。
在孩子跳上车时,她张开手拥他入怀,神情又是欣慰,又是哀伤:“犬夜叉……你回来了。”
“请不要哭。”孩子伸出手,轻轻揩去她的眼泪,“我回来了。”
车帘落下,挡去外界窥探的视线。八叶车转向,缓慢地朝三岛武家驶去,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幕,偏让人读出了莫名的侘寂。
仿佛……那是与人类格格不入的重逢和悲喜。
良久,有武士轻声道:“我听说,那位住在武家的姬君有一个孩子,是与妖怪生下的半妖。”
“他很了不得,鬼杀队的呼吸法承自于他。但在大半年前,他离开了。现在是回来了吗?”
“不用听说,那就是。”有年长的武士用剑柄敲过几人的头,道,“年轻人,别半妖、半妖地叫,不管他的生父是谁,他都是姬君的孩子。”
“犬山城能起来,我们能吃饱,可多亏了姬君的生意,不然像我们这种流浪的武士哪有余钱养活家人?”长者严肃道,“记住了,后辈们,以后见到他要叫少爷!”
“是!”
犬山不是大京,哪有那么血脉规矩。对于悍气较重的武士来说,谁能让他们吃饱谁就是主子,毫无疑问。
而类似的变化不仅在武士之中形成,在平民乃至武家也是如此。
缘一发现,曾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类,如今见了他都得喊一声“少爷”。
他的母亲却走在前方,腰身挺直、步态矜贵,华服曳地而行,迎着仆从的行礼,走向愈见奢华的西北屋。
他一直以为母亲需要被保护,可事实是,母亲并没有那么柔弱。
为母则刚,在卸掉贵女的包袱,脱离斗牙王的庇护后,他的母亲完成了一次由内而外的蜕变,譬如蝴蝶的破茧重生,焕发出另一种生机勃勃的美。
她开始为自己而活……
意识到这点,缘一真切地为十六夜感到高兴。
“母亲,西北屋变大了。”
“以后会更大。”十六夜的手覆上他的头,“犬夜叉,不仅是你,母亲也想要一座城呢。”
“一座可以保护你的城。”
……
年关逼近,除夜将临。
缘一除去火鼠裘,换上了长绢做的狩衣。千春婆婆为他仔细穿好,又取过缘一身上的旧物,让侍女拿去清洗。
借着穿衣的便利,千春婆婆向缘一简单道明了犬山城的现状。人老成精,她没说多少,却点明了缘一如今的地位。
“少爷的朋友——产屋敷当主,他麾下的鬼杀队对种植紫藤花很有经验。”千春系上膛纽,笑道,“紫藤的花期不长,但他们可以让紫藤在冬日开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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