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羡慕啊。”五条莲喟叹。
缘一不明所以地抬头。
“没什么。”五条莲轻笑,“虽然很羡慕你的……天真无邪,但是有些常识你不能不知道哦,犬夜叉。”
“什么常识?”
“关于术士家族、妖界势力和术法修行。”五条莲勾唇,“关于阴阳师、巫女、除妖师……关于你和你的兄长,关于我和我的弟弟。”
这孩子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多知晓些秘辛总没有坏处。且如今邪术士横行、宿傩手指失窃、六眼同出两个,他总觉得这是在暗示什么。
仿佛有朝一日会有大劫降临……
“要记住哦,术士大族分三家,一是五条,二是禅院,三是加茂。”五条莲道,“加茂家擅长血操术,术式与血液相通;禅院家擅长影法术,术式与影子相关。而五条家——”
五条莲指着自己蓝色的眼睛:“天生六眼者,术式为‘无下限’。”
天生六眼不是指生下来就有六只眼睛,而是指眼的特殊性。
粗浅地说,六眼泛指六合之内的事都能通过“眼”来觉察。意为天上天下、宇宙四方的现存信息,都会化作咒力进入“眼”,再转成六眼拥有者的力量。
它与通透世界相近,却又有着本质的不同。
其不同在于——
六眼对能量的吸纳、对信息的辨识为一体,术士往往需要戴上眼罩或裹上绷带才能阻止信息的无限传入。
六眼很强大,足以造就最强的术士。可若是术士的头脑和体质够不上承受六眼的标准,那么六眼只会成为术士的负担。
而缘一的通透世界将二者分开,用身体吸纳能量,用眼睛辨识事物。他能自如地活用通透世界,也无需担心身体会承受不起负荷。
毕竟通透世界可让身体与眼一同进化,堪称神赐的天赋。
“五条家的祖先是菅原道真,是个生在平安盛期也能被称为‘学问之神’的男人。”
“六眼便是从他开始一代代承袭下来的天赋,包括五条家的咒力和术式。”
五条莲:“我的眼睛啊,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周围的力量,分辨力量中的‘知识’。汲取到一定程度,还能释放这些‘知识’作为攻击手段。”
“无论是禅院家、加茂家,还是邪术师和大妖,如果遇上全盛时期的六眼术士,都难逃一死。所以,犬夜叉,要是你活了几百年突然被五条家的术士盯上了,别犹豫哦,一定要马上跑,不然就遭殃了呢!”
缘一疑惑歪头:“是吗?”
“难道不是吗?”五条莲比划道,“我要是用六眼往你脑子里强塞东西,你肯定受不了。只要你愣在原地一会儿,我就能拧断你的脖子。”
缘一不语。
通过眼睛接收的一切,不是可以通过呼吸法排出体外吗?他怎么可能会愣在原地任由别人拧脖子呢?
而且……
缘一更疑惑了:“既然五条君很厉害,为什么昨天会被重伤?”不是应该拧断那俩“咒灵”的脖子吗?
五条莲:……
“咳,是我大意了,没有闪。”
缘一:“嗯,看来只要赶在五条君的术式发动之前取下你的脑袋,我就不会有事。”
五条莲:……
“你做不到的。”五条莲自信一笑,“要来试试吗?”
他伸出手,在缘一面前晃晃:“来,试着靠近我的掌心,来哦!”
缘一“看见”,有一层无形的屏障笼罩着五条莲的手,有源源不断的力量相互对撞冲击,把一切阻隔在外。
他也伸出手贴向五条莲的掌心,果不其然,在那层阻隔之下,他无法贴向五条莲的手掌。
“这就是无限。”五条莲笑道,“无限接近我,但也只是接近罢了。你的刀想取我首级,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刀刃与我的脖颈也隔着一个无限呢。”
“只要我不愿意,任何攻击无法碰触我。昨天是大意了,才……”
缘一没有听下去,他用通透世界看向那层屏障,透过呼吸与感知,开始反转咒力去溶解对方的每一丝力量。
无限再是无限,也都有力量构成。就像无惨分裂得再细,他也能把屑片一一击溃。
他之所以让无惨跑了,主要是练手的细碎物不够多。如今能有这个分解能量的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
在无限之中流淌的力量,比屑块更细小、更微渺,他要用通透一层层抽丝剥茧,再用咒力一点点中和。
缘一集中注意力,开始启动挂逼模式!
“呼……”他的眼神变得空茫。
“明白了吗?这就是六眼术士的恐怖。就算我现在是家主,我也不敢保证我寿终正寝后,家里的不肖子孙会不会出个邪术士。”
“万一是六眼就更麻烦了,像犬夜叉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会被他们盯上。”
“为了保障你的安全,请务必跟我去一趟五条家,记成我名下的弟弟哦。”啊哈,有两个厉害的弟弟他就不用当家主了。
“不肖子孙总不至于打自己祖……额?”
五条莲的笑容陡然失去,他惊骇地发现掌心处的无限开始一点点变薄,而孩子的手慢慢地、慢慢地贴上来,实打实地拍上了他的掌心!
五条莲:……
等等,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缘一松开手,平静地仰望五条莲:“无限……就这吗?”
就这吗就这吗?
五条莲:……
流,哥哥突然发现你是天下第一可爱的人!
……
缘一的天赋惊到了五条莲。
但他并未因此产生嫉妒之心,反而极慎重地告诫缘一:“在你还没成年之前,要千万跟在你兄长身边。或许能护住你性命的强者,也只有他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五条莲清楚得很。
妖怪可不兴人类的伦理道德,要是知晓半妖的天赋极高,只会引来更多的妖物想吞噬他。
缘一颔首:“嗯。”
在他被里梅带走之后,是兄长不远万里跑来救他。他会永远珍藏这份恩情,就像珍藏前世的笛子一样。
岩胜兄长做给他的短笛,诗常用的衣衫一角,他至死都带着……
“也不知道兄长过得怎么样了?”
“我也想知道流过得怎么样了。”
缘一仰头:“天快黑了,我们休息吧。五条君今晚想吃什么?”
五条莲道:“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兄长,至于吃的……那就鱼汤、烤鳗鱼、锄锅炖菜和野果吧?够吗,似乎简陋了点,要不再加一些野物?”
缘一摸摸肚子:“嗯!”
是夜,结界之外。
五条流托腮蹲在树下,身边放着一堆野果。烤焦的兔子惨死在火堆里,小心伺候的鱼半生不熟,而白犬大妖坐在距离他很远很远的另一棵树下,闭目养神。
好羡慕妖怪啊,不用进食。
五条流啃了个野果,百无聊赖地盯着结界。
他今天就做了两件事,一是盯着结界等人,二是看大妖自打脸。
就在早晨,大妖注视着久久不开的结界,握着刀说:“为这种事驻留,真是无聊。”于是化作一道光离开。
到了正午,大妖忽而又落在结界外,一言不发。
见状,他多嘴了一句:“您不是离开了吗?”
大妖斜了他一眼,寒气四溢:“呵,果然半妖就是半妖,是还没逃出封印吗?我真是高看你了,犬夜叉。”
“只能等着别人的施舍营救,真是可悲的东西。”语气冰冷,再度离开。
五条流:……
逢魔时刻,大妖雷打不动地出现,而他已经懒得再向他搭话。
作为一个透过表象看本质的六眼,五条流明白,这只大妖除了在等半妖,还早把每个死神的脸都记清楚了,就等着结界一开去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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