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术士连年玉和狗毛也偷,不要脸!
“我记得杀生丸的刀可以劈开冥道。”流提议道,“如果可以,把宿傩的手指扔进冥道是不是能一劳永逸?”
五条莲停下了动作,忽而笑道:“哦呀,还没感谢杀生丸救了我的命呢!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立刻去西国拜访他吧!”
流:……我怕你被打死在西国。
“对了,流,有看到四魂之玉吗?”五条莲张开六眼,四处搜罗。
“四魂之玉?”这也在犬夜叉手上?
流摇头道:“没有,只是……”他回忆道,“有一名邪术士捏碎赝品的头颅时,我看见他的手腕上挂着一枚紫色的小球。”
五条莲沉默许久,泄气了。
四魂之玉在邪术士手里,那他们……大抵还能苟。
“这场灾祸仍会继续,贻害百年或者千年。”他无奈道,“我与你是看不到了,但我们的子孙依然会被波及。”
“但无所谓,那俩兄弟是长生种。”
他笑道:“百年千年,他们早成霸主,就算宿傩复活也成不了大势。流,五条家的后嗣会帮我们看到那一天。”
“嗯。”
……
半月前,西国。
“杀生丸,伤得真严重啊。”凌月坐在王座上,单手支头。嘴里说着担心的话,可语气半分也不凝重,“终于肯向母亲低头,让我帮你治伤了吗?”
杀生丸的伤口仍渗着血,没有愈合。
他却冷声道:“区区小伤。”
只是伤口上的灵力和咒力烦人,在妖毒还没侵蚀掉这两股力量前,他距离伤愈还早得很。且力量相融、彼此吞噬的痛感譬如刀割,偏生杀生丸面色如常,连眉头也不蹙一下。
反倒是抖开绒尾,露出了浑身是血的半妖。
缘一昏迷着,不省人事。
杀生丸无声地看向凌月,凌月回望着他。好半晌,西国的女王颇为不满道:“你这是求母亲帮忙的态度?”
“母亲。”杀生丸面无表情。
很好,妥了。只要你肯叫妈妈,你就是妈妈的好大儿。
凌月没让杀生丸解释前因后果,她虽在西国,但透过斗牙王留给她的冥道石,她可以看到万里之外发生的事,尤其与血亲相关。
当缘一虚化、杀生丸爆发时,她便感知到了亲子正朝一个不得了的方向蜕变、进化,本以为可以让他一举冲破桎梏、觉醒体内属于他真正的刀,却不料还是差了一点。
不过结果喜人,至少她极为满意。
杀生丸放下了对铁碎牙的执念,也不曾因为幼崽“身死”而滥用天生牙的力量。
她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位优秀的王者,继承西国完全有资格。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她对他的期待远超历代王的规格!
而犬夜叉是令他超越规格的要素。
她看见了呢……那只尚未变成完全体的巨犬,拥有着连她也为之震惊的力量!
幼崽本就是打破规格的强者,杀生丸与之同行,她乐见其成。故而,即使儿子不开口,她也会帮忙看看半妖的情况,可这样就失了乐趣。
凌月从他的绒尾里抱起幼崽,也不嫌两兄弟的血污了她的华服。
她轻轻揩去缘一脖颈上的血渍,道:“杀生丸,母亲我很苦恼,真怀疑是不是生错了你的性别?你带起孩子来,真是比不少白犬母亲还得心应手。”
杀生丸:……
“真是的,连给自己治伤也顾不上,先紧着孩子,连我当年也没这么关照你。”凌月持续性输出,“不过倒是很像你父亲,他也蛮喜欢带孩子的,我常因为他过于溺爱你而与他起争执。”
让幼崽骑在自己头顶、狂奔于自己脊背上的父亲是真不多见。
“是不是日曜支的血脉都喜欢带孩子?”
“要真是这样,你那两位日曜支堂兄或许能找到伴侣了。”凌月握住缘一的手腕,开始探知他的情况,“怪可怜的,百年之典来了不少女孩,没一个挑中他们呢。不过,她们倒是很偏爱你弟弟的犬耳,说等上两百年没什么问题。”
“杀生丸,你意外得不受欢迎。”
杀生丸:……
“无聊。”
妖生漫长,他根本不急着娶妻留下子嗣。至于半妖,这蠢货只要别和人类搅和在一起,进一步稀释白犬的血脉,他压根不会管他未来找什么妖怪做伴侣。
哪怕他弟喜欢上百足妖妇……不,杂碎不行。
杀生丸越思量越眉头紧蹙:“他的伴侣不能是人类和杂碎。”
凌月:……
这还思量上了?
“杀生丸,你比我更像一位母亲。”
“……”
凌月大致检索了缘一的状况,觉得并无大碍。然而他“吃”了太多力量,幼崽的身体脆弱且不良于吸收,这才让他进入沉眠。
“以后,他清醒的时间会比较少。”凌月道,“大妖总是通过长眠来修复身体,他也是如此。另外,杀生丸,你‘送’了不少妖力给他。”
杀生丸抬眸。
“几乎提纯了他的血脉。或许会有变化,但我未曾在别的半妖身上见过。”凌月道,“也有过大妖想让自己的半妖子嗣熬过幼生期,而助他提纯血脉。结果无一不是失败,从未有过成功。”
“犬夜叉,真是个例外。”
确实是个例外。
例外到凌月以为他会长眠,不料他在午夜便清醒了过来。缘一的伤势渐渐好转,只是愈合速度仍比杀生丸慢上不少。
近期,他对食物毫无胃口,热衷于晒太阳照月亮,连身高也往上窜了窜,可算从三头身长到了四头身,能换新衣服了。
缘一穿上了杀生丸幼时的衣衫,是一套绣满樱花的白底和服。
大妖穿过的衣服很是不同,不仅能容纳妖力起到防御的作用,还会在破损后吸食妖力慢慢恢复。难怪他的兄长几乎不换衣服,原来妖怪的衣服这么耐穿吗?
“兄长。”缘一道,“我想回犬山了。”
“狱门疆里的东西我没有收拾,现在回去捡还来得及吗?里面有兄长和父亲的狗毛……”
“啪!”
缘一:……
“有兄长和父亲的绒尾,有价值半枚银判的锅。我的佐料、干粮、年玉都在里面,还有我攒下的兽皮和骨头。”
杀生丸:“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缘一垂下犬耳:“那条绒尾我做了好久。”身上不带小绒尾,他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会有新的。”
杀生丸不以为意,他迟早会进入下一个蜕变期。届时,爪牙皮毛都会换新,幼崽不过是要一条“尾巴”,看在血脉的份上匀给他也行。
省得蠢半妖惦记,再成天烦他。
哼,半妖就是半妖,直到现在依然羡慕他有绒尾。
然而杀生丸万万没想到,话不能乱说,有些话往往会一语成谶。
十几天后的满月,太阳尚未落山,月亮已经升起。为了吸收月华,他和半妖早早坐上了宫殿的屋顶,谁知诡异的变故就在一瞬之间。
满月,月华最盛之时,也是妖血最沸腾的晚上。
平日里,缘一常佐以呼吸法做压制妖血的练习,没想到今夜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了,妖血的气息越来越浓,奇怪的是他居然还保留着理智。
“兄长……”
体内的灵力和咒力消失了,妖力充盈了经络。在缘一的失神中,杀生丸微微睁大了眼,难得失语地看着半妖身上的变化——
“噗通、噗通!”
应和着半妖的心跳声,他头顶的犬耳褪去,化作两侧略尖的妖耳。孩子的脸颊两侧长出同父亲一致的紫色妖纹,本是肤色的眼皮上也勾出了紫红色的“眼影”,愈发接近斗牙王的模样。
“噗通!”
雪白的绒尾翻起,挂上了孩子的肩膀。它的尾端极富灵性地晃动着,全然是小狗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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