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人慌乱无措,抱住奥斯卡·王尔德的手臂不停道歉,眼泪急的流了下来。
阿加莎·克里斯蒂对本国超越者说道:“让开。”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哭道:“奥斯卡!”
奥斯卡·王尔德沉默,夹在国家的责任和恋人的求助之间,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碍于私情,他无法让恋人离开视线,钟塔侍从就是处理各种肮脏事情的地方,负责人阿加莎·克里斯蒂心狠手辣,波西在对方手里保不住一分钟的秘密。
现在推脱,还能减轻罪行。
万一这些人知道波西毁掉过画像,知道那是他的异能力,波西怎么也洗不干净泄露国家机密的罪责。
他艰涩道:“阿加莎小姐,就当作是小偷盗走了画像,后续有我负责,如今画像找回来了,说明情况没有到最坏的一步……”
阿加莎·克里斯蒂微笑:“我录音了,他跟你吵架的内容。”
奥斯卡·王尔德的脸色微微抽搐。
奥斯卡·王尔德狠下心,推开了波西的手,金发青年脸色瞬间煞白,“奥斯卡……你这个王八蛋!”
奥斯卡·王尔德没好气道:“波西,你就闭上你不会说话的臭嘴吧!这个时候还骂人,嫌你的得罪的人还不够多吗?”他不顾波西发青的脸色,说下去,“等下记得回家找你父亲帮忙!记住今天的教训,不要跟任何人泄露我的异能力。”
奥斯卡·王尔德上前,从侍从那里抢走一对手铐。
“咔嚓”一声。
他毅然为波西犯下的错误偿还代价。
【对不起,秋,我终究不是梦里的爱尔兰少年,波西是我的恋人,我会庇佑他到我还爱着他的最后一刻。】
“把我带走吧。”
“是我私藏了麻生秋也的画像,没有告诉政府,也是我为了讨好波西,把画像卖给拍卖行。”
“全部是我的错,与波西无关……”
奥斯卡·王尔德踢掉了多余的高跟鞋,赤着脚站在船板上,屈起膝盖,对阿加莎·克里斯蒂致歉,“请原谅我不雅的行为。”
奥斯卡·王尔德平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羞愧。
“我爱着我的国家和人民,愿意接受处罚,绝不会背叛祖国,我发誓我没有侵害任何一位英国公民的利益。”
他的眼眶微红,深呼吸地说道。
“英国,万岁。”
……
在奥斯卡·王尔德的强行干涉下,钟塔侍从的人知道无法带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走了,阿加莎·克里斯蒂退让一步,暂时认同王尔德见鬼的说法,以免双方发生交锋,让别国看了热闹。
奥斯卡·王尔德佩戴手铐,跟着钟塔侍从的人走了,没有再回头看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一眼。
男人走得决绝。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心凉了半截。
眼泪挂在他的脸颊上,被风一吹,摇摇欲坠,映衬着超凡脱俗的容貌,再落到地上的时候好像失去了应有的意味。
“奥斯卡……”
他想要追上去,但是双脚生根般地钉死在地面。
那些人是坐船走的。
“奥斯卡让我去找父亲,父亲能帮忙吗?”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为了寻求家族的帮助,不再跟家里的父亲闹脾气了。
他刚拨通电话,陡然记起泄露异能力的代价,话到嘴边,他支支吾吾地说奥斯卡·王尔德出了事,被钟塔侍从的人带走,正在拳击俱乐部里看比赛的父亲就爆喝一声:“给我滚回来!”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坚持:“父亲!我们该去救他!”
道格拉斯侯爵怒骂:“他出事,你急着赶上去做什么?这些年道格拉斯家族低声下气做人,不欠奥斯卡·王尔德什么恩情,好不容易恢复元气,我不会再让你卷入政治斗争!”
“你不回来,我就派人把你抓回来!”
“等到王尔德安全了,我们再跟他见面,他要是爱你就知道不能让你这个蠢脑子出主意!”
道格拉斯侯爵当机立断,去把自己仅剩的儿子抓回去。
外界对奥斯卡·王尔德明面上的印象只有一位花心风流的艺术品鉴赏家,偶尔兼职画画,深居简出,知道他是英国超越者的人很少,能顶住波西的白眼上门拜访他的人就更少了。
在外界不知情的时候,奥斯卡·王尔德入狱了。
勃朗特拍卖行的风波兜不住。
在英国政府避重就轻的舆论控制下,勃朗特拍卖行上惊现麻生秋也的画像的消息传入了法国,德国,意大利等众多国家,却把异能画像形容成了勃朗特拍卖行为了提高名气,用高科技手段制作了一副表面会眨眼睛的画像。
这是第一层烟雾弹。
同一时间,英国暗中把全伦敦出名的画家都逮捕了,逐一检查,让不相信画像是科技产物的人有了证据,的确是异能画像,连英国政府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事情。
这是第二层烟雾弹。
英国政府对外宣称:画像上的麻生秋也流血泪,有暗喻黄金屋的爱情是陷阱的嫌疑,为了不制造国际争端,不打扰亡者的安息,我们将把画像收藏于皇家博物馆的内部进行封存,不考虑对外开放。
为了证明这一点,英国政府拍了模糊的照片。
三层烟雾弹放下去,搅乱大众的看法,英国官方势力闪电般地通力合作,勉强摆平了超越者级异能力暴露的风险。
当法国政府索要画像的时候,英国政府直接交了一幅眼睛会眨动的仿造油画,人物长相欧美化,容貌顶多五六分像麻生秋也,上面还特意“清洗”掉了血泪和缝合痕迹。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摔下画像:“这画的是什么啊!”
维克多·雨果急忙去接住画像,“再不像,也是以麻生秋也的名义出现的画像,你不能这么粗鲁!”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绝不可能是这幅画!”
他的眼中寒光大盛。
“这次拍卖会不同寻常,可以通讯电话,照片却一张也没有发出去,仿佛被屏蔽仪给阻拦了。我审讯了一位返回国内的法国商人,他的记忆有被伪造的痕迹,只要让太宰治无效化一次,我们就能知道真正的画像了。”
说完,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反应过来:“糟糕,我被英国拖延了时间!”
“很不妙啊。”维克多·雨果心中一痛,如果出现在拍卖会上的是异能画像,岂不是说明爱斯梅拉达真的流下了血泪。他的女神在画像里被人展览,被人拍卖,怨恨地看着所有人。
这是现场的商人带回来的情报。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维克多·雨果的胸口憋着一股怒火,宁愿这件事是假的,转念之间,他替爱斯梅拉达担忧起太宰治的安危。
当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再去联系太宰治的时候,日本政府婉拒了法国政府的要求,后来又说太宰治主动去了英国。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暗骂:那个小鬼!
维克多·雨果苦涩。
“夏尔,我想要走官方渠道去英国。”
“什么时候轮到你去了,你待在这里,别给法国丢脸,到时候又被爆料出什么内容!”
“……”
“维克多——这里是巴黎公社,我的人比你的人多,你敢动手试试!我会去英国,你守着巴黎——你给我停下来!”
英国。
飞机下来后。
身穿黑西装的太宰治第一句话:“我要见哥哥。”
黑色,不详,在他身上犹如丧服。
当着钟塔侍从的面,半张脸缠着绷带的少年站得笔直,是不屈的青松,是地底疯狂蔓延的野草。
他鸢色的眸子空洞,说出今天的第二句话。
“请放心,我不帮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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