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魏尔伦从散落的衣服里掏出了一条项链。
“你看,这是什么?”
“咦!”
阿蒂尔·兰波都认出了是个好东西。
“归我了。”阿蒂尔·兰波抓住项链,去打量上面细腻的象牙雕刻件,上面雕刻的是耶稣十字架,“很值钱吧?”
保罗·魏尔伦说道:“它是传家宝。”
阿蒂尔·兰波想到王秋先生挑剔的品味,放心下来。
“兰波,今天可以让我来一次吗?”保罗·魏尔伦哄着兰波,迟迟没能在床上一展雄风,可惜兰波已经没有几年前那么单纯,有了占据主导的意识,笑嘻嘻地说道:“王秋先生不让,说我年龄小,在这方面不能吃亏,要狠狠地干你才行。”
保罗·魏尔伦目瞪口呆,这是那个文雅的男人能说出来的话?
“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这方面能力不行,交给我来就好了,我会好好感谢你送给我的礼物。”
阿蒂尔·兰波翻过身,熟练地捣弄大他十岁的魏尔伦。
两个人的爱情又点燃了一把火焰。
极致的自由,意味着脱离社会,放弃承担所有的责任。
它舒适。
却需要贫穷或者高昂的金钱为代价!
最重要的是——厌倦!枯燥!阿蒂尔·兰波就像是一只喜怒无常的猫,偶尔非常黏人,偶尔渴望一个人出去晃荡,而保罗·魏尔伦不足以让他一辈子对他依依不舍。
当兰波盯着他的婚戒的时候,保罗·魏尔伦心头涌起的是惧怕,手指神经瑟缩,为上次插穿手掌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不想离婚!】
离了婚,他更加负担不起与兰波在一起的生活。
因为保罗·魏尔伦和玛蒂尔达之间的婚姻,阿蒂尔·兰波受足了气,一旦旅游的甜蜜期过去,吵架,指责,各种撕毁草稿、丢脑袋成为了恋人之间的常态。
阿蒂尔·兰波受到魏尔伦这个酒鬼的影响,也写不出适合赚钱的诗歌,干脆躺在床上思考。
又一次,玛蒂尔达寄信过来,威胁保罗·魏尔伦不同意离婚就曝光两人。保罗·魏尔伦不乐意,阿蒂尔·兰波讽刺地看着他,一针见血地说道:“要么离婚,要么滚回巴黎,你这样摇摆不定,会害死我的,我可不会陪你一起坐牢。”
“再让我想一想,我其实打算参军,这样就能不回巴黎了。”保罗·魏尔伦烦躁地跑出去,找大使馆了解情况。
阿蒂尔·兰波在床上双手撑着脖颈,呢喃一声:“这是第几次了?这个家伙有完没完……”
【兰波,我不会阻止你,因为你和他没有未来。】
王秋先生是这么跟他说的。
阿蒂尔·兰波又冷又蓝的眸子里涌出泪水,打湿了枕头。
“真是无聊。”
他轻轻说道,如同自我评价。
最开始打算各取所需的是他,最后当然也要他做出决定,这场爱情之中,他不允许自己成为被动的一方。
保罗·魏尔伦从外面回来,醉醺醺地看见兰波在收拾衣物,当即大惊失色,背后一身汗,拽住了昨天还温情拥抱的兰波,“你要去哪里?”“回家,写诗歌,出版,卖钱。”“我会想办法应付玛蒂尔达的,再给我点时间!”“你慢慢想,不用管我。”
保罗·魏尔伦听见他去意已决,苦苦哀求:“你在这里待得不舒服,我们就去伦敦吧,我陪你去找王秋先生……”
阿蒂尔·兰波甩开他的手,“带你去见他?我怕丢人!算了吧,你就不要当一个玩不起的人。”
保罗·魏尔伦不肯放弃,从后面紧紧抱住兰波。
“我不准你走。”
“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只想你留在我的身边,其他人都不重要,我们这次才住了一个月的时间啊!”
无论魏尔伦怎么说,阿蒂尔·兰波都没有松口,保罗·魏尔伦失声痛哭,精神崩溃地大喊:“你是不是急着想摆脱我,一个人去找王秋?一个人去找马拉美?!”
阿蒂尔·兰波愣住,差点忘记回答,“跟他们没关系。”
保罗·魏尔伦惨笑:“喜欢你的人有很多,可是会爱着你,一辈子记住你的人只有我!只有我啊!”
阿蒂尔·兰波冷漠道:“我不信。”
阿蒂尔·兰波挣脱他的手臂,去捡起行李箱。
保罗·魏尔伦慌张地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以自杀威胁对方。阿蒂尔·兰波直接嘲笑起来,“你这个孬种,上次就跟我说自杀,你倒是成功一次啊,需要我给你广发邀请贴见证吗?”
戏谑之后,阿蒂尔·兰波瞬间冷下脸,犹如寒冬腊月。
他的眼神是刀锋,是冰刃。
这一刻,他既是顽劣的兰波,也是文野里的超越者、好莱坞影帝莱昂纳多扮演过的许多边缘少年,充满了决绝和残酷。
“没有用的。”
“当你无法做出选择的那一霎那,我们就完了。”
阿蒂尔·兰波拖着行李箱出门。
保罗·魏尔伦在那一眼的刺激之下,枪口对准了兰波。
按下了扳机!
两声接连的枪响,划破了布鲁塞尔的街区。
一颗子弹击中了兰波的右手。
行李箱落在地面。
衣物被弹出箱子,散落得到处都是。
阿蒂尔·兰波去看自己流血的右手,眼中一片茫然,疼痛感尚未传达到大脑,他无意识地抬起手,血珠滴落在脚边的衬衣上,像极了情人的眼泪。
“你……”
对面,墙角处坐着的保罗·魏尔伦用悲哀绝望地目光看着他,双手握着枪支,加害者仿佛成了极其癫狂的受害者。
“兰波,留下来!不要离开我!”
去——你——妈——的——魏——尔——伦——!
……
文野世界,金发蓝眸的阿蒂尔·兰波打了个哆嗦。
他抱住幻疼的右手,在酒店大床上滚来滚去,深刻体会到了异世界同位体招惹魏尔伦之后的下场,没有一个“兰波”能逃得过跟“魏尔伦”纠缠的命运。
啊啊啊!
分手就分手,为什么非要火葬场?
这一点都不法国人!
第476章 第四百七十六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比利时,布鲁塞尔。
麻生秋也收到电报,丢下工作,匆忙赶去布鲁塞尔。而阿蒂尔·兰波已经在惨叫中被医生取出子弹,右手包扎成了一团,坐在诊所里呆呆的,哆哆嗦嗦,如同缩起来舔舐伤口的小动物,不吃不喝的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阿蒂尔·兰波报警了,为这段感情画上句号。
他害怕了。
害怕警察无法抓住保罗·魏尔伦,这个人会拿着枪追赶自己。
看到黑发男人没有带行礼箱,直奔到目的地的身影,死气沉沉的阿蒂尔·兰波一下子被注入活力,眼泪就哗啦啦地掉下来了。
当着医生护士的面,阿蒂尔·兰波扑入麻生秋也的怀里大哭。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来的好晚!”
“对不起。”
麻生秋也拥抱他,顾忌着兰波的伤口,小心避让右手。
他任由对方受尽委屈后找人哭泣,有的人会哭得让人不耐烦,但是有一种人哭泣的时候最惹人心疼。
兰波显然是后者。
对方的眼泪是一颗一颗地滚落,眼中好像有一汪泪泉。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不一会儿,麻生秋也的衣服就被兰波打湿了,一直等着今天的麻生秋也却泛起了一丝难过,命运注定让兰波和魏尔伦分手,可是如果没有分手,是不是就说明剧情的惯性是可以被战胜的?
或许从一开始,很多事情就埋下了分手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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