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画中人和画外人没有区别,他们都在伤心,无声地悲痛。
这个世界超越生死的事物是存在的。
“等我死后,我就变成人形异能力,我永永远远地陪着你,住在我们的黄金屋,不让任何人撬走上面的金砖……”
“你把黄金屋送给我,我用它当我们的家。”
“让世人羡慕我一辈子……”
……
画像哭不出来了,掉色到急需要补色的程度。
他蹲下了身。
在安全的画像里抱住膝盖。
就像是这样便不用面对身后的人,躲在世界的夹缝之中喘息。
——我该怎么恨着我爱的人。
……
第433章 第四百三十三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生活。
不过是一点味觉、视觉、触感和放松的气氛组成。
第二天下午两点,久违的油烟味出现在莎士比亚的老家,威廉·莎士比亚带着两个法国“友人”过来,与厨房里的人面面相觑。
对方率先礼貌地对三人说道。
“日安,莎士比亚先生,雨果前辈,福楼拜前辈。”
“我得到了老师波德莱尔先生的允许,以法国访问者之一的身份来到英国,请容许我稍后为自己补一个证明。”
欧洲人都称赞过法语的优美之处,争相学习,上流社会的贵族不懂法语都会被人嫌弃是土包子。这一点在阿蒂尔·兰波身上尤为明显,他成年后的说话声低沉,维持在一个平稳如播音员的水准线,气息绵长,口音透着翘舌的浪漫和缱绻。
征用了厨房的阿蒂尔·兰波俨然是一位无害的长卷发美人。
威廉·莎士比亚上下打量他,对方不喜不怒,平静接受,远远不如那天凶悍,这就是见过了画像之后的变化吗?
“没有关系,看来我们打扰你用餐了。”
威廉·莎士比亚说完,阿蒂尔·兰波去看楼上,二楼的楼梯上传来蹬蹬地脚步声,一听就是年轻活泼的少年或者青年。
“兰堂先生,我要吃红豆麻薯!”
“没有。”
“兰堂先生,我吃牛排就可以了,呃……雨果先生也在?”
“嗯,还有莎士比亚先生和福楼拜前辈。”
阿蒂尔·兰波细心地为乱步君和中也君介绍几个人,没有忽略看似好脾气的威廉·莎士比亚,这些都会是常人可遇不可求的人脉。
维克多·雨果是熟人,居斯塔夫·福楼拜却是相对而言的陌生人。
江户川乱步的绿眼睛圆溜溜地打转。
学习麻生秋也的作风,阿蒂尔·兰波在招待孩子们用餐的时候,堂堂正正地塞了一张卡给威廉·莎士比亚,歉意地说道:“这是给予歌剧院的补偿费,我不该那么冲动,毁掉了皇家歌剧院。”
威廉·莎士比亚当即高声:“虚伪!”
阿蒂尔·兰波眼神一冷。
威廉·莎士比亚笑纳了银行卡,去看密码:“我最爱虚伪的人了。”
阿蒂尔·兰波:“……”
维克多·雨果咳嗽,居斯塔夫·福楼拜给雨果倒了一杯水,发现水杯都被仔细擦拭干净,餐桌整洁,牛排煎的恰到好处,他联想到自家生活能力不太行的莫泊桑,夸赞道:“阿蒂尔懂得生活。”
维克多·雨果询问:“莎士比亚,画像在哪里?”
威廉·莎士比亚没有查询银行卡的金额,塞进口袋,“二楼。”
维克多·雨果得到阿蒂尔·兰波的瞥视,居斯塔夫·福楼拜忍笑,看出了雨果喝着水的不自然之处,这辈分差距挺大的,自从被莎士比亚明着暗着揭露了恋情之后,雨果想不尴尬都困难。
居斯塔夫·福楼拜趁此机会,站起身,胸口的法式领结衬托人英俊,如同一个沉稳可靠的中年男人,他潇洒道:“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先去看一眼画像,省得还要排队。”
维克多·雨果感激他打断尴尬,“居斯塔夫,替我向他问好。”
居斯塔夫·福楼拜颔首,独自上楼,获得他们的信任。
待这个人去见秋也的画像之后,江户川乱步坐在餐椅上,扒拉着中也的耳朵说话:“注意那个人。”
在场的谁的耳目不灵敏?
阿蒂尔·兰波原本安着的心悬了起来。
“我上楼一下。”阿蒂尔·兰波不敢耽搁,放下餐叉,维克多·雨果连忙跟上去,“阿蒂尔,居斯塔夫没有恶意,我陪你过去看看。”
威廉·莎士比亚认为时间太短,不用急着上楼,饶有兴趣道。
“你发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他是冲着画像来的。”
江户川乱步对某些人的目标有很高的分辨性。
威廉·莎士比亚:“哦豁。”
他按耐不住,立刻去二楼,居斯塔夫·福楼拜隐藏得真深。
莫不是法国政府的任务?
这些心思诡异的大人们相继离开餐桌后,中原中也觉得吃进嘴里的牛排没了滋味,干巴巴地嚼了嚼,努力不浪费兰堂先生的成果。
“乱步,那位福楼拜先生和老爸是什么关系?”
“应该不怎么认识吧。”
“想不通……”
“不用去想,凭中也的脑袋是无法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
“#!”
中原中也生气,江户川乱步指点道:“你看雨果先生穿得很休闲,没有发现福楼拜先生的打扮很像是——”
后面的完形填空,中原中也没有辜负乱步的提醒。
“像是约会的男人!”
正装,高领,黑领结,白手套,把人裹得严实又过分庄重。
二楼,“嘭”得一声,发生了争吵,随即出现了莎士比亚式经典的男高音:“福楼拜,你的手指怎么沾染了颜料?”
“不小心。”居斯塔夫·福楼拜窘迫地把手往身后藏去,万万没想到画像的表面没有干,是后期补色上去的颜料。
一触碰就露了马脚。
阿蒂尔·兰波一个箭步,抓住福楼拜前辈的手,通过颜料,再对比画像上背对着自己的“麻生秋也”,他第一时间分辨出颜料对应的是画像的哪个位置,突然放下心,不是西装,是鞋子的黑色颜料。
“前辈,请您尊重秋也,不要随便触碰画像。”阿蒂尔·兰波没听说秋也认识福楼拜先生,暂时相信了这个理由。
【鞋子?】
【你打爱斯梅拉达的主意?】
维克多·雨果扭头看福楼拜,一脸难以置信。
居斯塔夫·福楼拜更加羞愧了,给了个眼色,暗示之后再解释。
熟人最懂熟人,在场的阿蒂尔·兰波还是太年轻了,换作是其老师,波德莱尔能一眼看穿鞋子代表的意义。
“我想跟画像沟通,他没有理会我,我想试试画像对外界是否具备感知力,便用手指触碰了一下,不小心沾到颜料。”居斯塔夫·福楼拜压下了脸上火辣辣的烫意,从容地说道,“画像怎么像是新画的?”
阿蒂尔·兰波的目光在画像上,没有回答福楼拜。
威廉·莎士比亚耸肩:“估计是掉色后,被兰波补上了颜色,画像上的人若是情绪激动就容易褪去颜色。”
阿蒂尔·兰波倏然答道:“这里没有兰波,叫我兰堂!”
画像上的人有所反应,低头看鞋子,当作没有听见兰波的话。
威廉·莎士比亚靠近画像:“可怜的秋也,皮鞋的鞋后跟掉了一块漆,让我为你补一个颜色,保证和崭新的一样!”
威廉·莎士比亚躲开了阿蒂尔·兰波的手,把画具丢给了雨果。
“他不让我补色,你这个前辈来吧。”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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